“你在幹什麼。”
來不及回頭,一隻手就抓上了纨绔的後衣領,猝不及防被大力一扯,他整個人都重心不穩地向後摔去。
纨绔雙手抱頭,慌張道歉:“呃!對不起盛哥對不起……”
“……”
郁舟怔怔地擡頭看去。
盛熾站在他身後,居高臨下地俯視他,蔚藍的眼瞳變得深暗,眼底情緒波谲雲詭。
“他喂的酒好喝嗎。”
“你好像玩得還挺開的……”
“看上這裡哪個了?用不用我為你牽線?”
“……沒有。”郁舟喃喃,眼神變得有點稀裡糊塗,下意識去搭他的手腕。
盛熾從之如流地反握住郁舟的手,捏着他細伶伶的腕骨,反複揉搓。
“呃,你幹嘛。”郁舟皺眉。
“弄幹淨。”盛熾眉眼覆着陰霾,“他碰你手了。髒。”
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這個alpha像什麼呢?護主很及時的大型犬,卻還沒被徹底馴好,竟然還敢僭越地對主人露出兇相來。
郁舟的表情顯而易見地不高興了起來,漂亮小臉透出一點冷意。
他聲音模糊,含了點煩:“又不是我要喝的……你,松手。”
一句不算解釋的解釋,僅僅是姑且敷衍,還加了一句訓誡語氣的命令。
但,這麼不好的語氣,反而治住了盛熾。盛熾聞言就突然滞澀了一下,如被扯了一下頸環的犬。
盛熾松開手,坐回郁舟身邊,給他重新倒了一杯酒。
“不要喝别人的。我的意思是……”盛熾頓了頓,低低地說,“他們不幹淨,又動手動腳的,離遠點比較安全。”
郁舟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接過盛熾遞過來的酒,抿了下,舒暢地輕哼一聲,心情惬意。
盛熾總能選到讓他滿意的好喝的酒。
郁舟此時已經有些微醺,又貪杯地多喝了兩大口,眼皮就泛上酡紅,呆呆地看起了别人玩遊戲。
好、好像很好玩的樣子……
不知已經是第幾輪的轉盤遊戲開始,郁舟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指針,看着轉出殘影的指針漸漸慢下來,最終晃悠悠指向介于盛熾和郁舟之間的空氣區域。
衆人懼于盛熾方才的言行兇相,不敢辯斷這個轉到的算是誰的。
“啊、呃那這個怎麼算……”
“這個不作數吧?”
“不作數不作數。繼續下一輪……”
怎麼就不作數了!
郁舟眼睛睜圓,身體往指針的指向一挪,一下子近得與盛熾大腿貼大腿。
郁舟雙眼亮晶晶:“是我,轉到我了。”
他怕其他人不認還要再轉,于是傾身趕緊去抽卡,後方衣擺立時往上揪了一些,露出一小截光滑的脊梁骨,白得晃眼。
盛熾下意識伸手捂住他的後腰,用大掌遮住那處。
郁舟抽了一張大冒險卡片,也有樣學樣地當先亮給周圍人看,顯得自己特别酷,等着别人念出卡片上的内容。
然而,等了半晌,也沒有人念出來,周圍人都噤聲了一樣,靜悄悄的。
郁舟有點沒裝到的不爽,又将卡片轉向盛熾,皺着眉毛,頤指氣使:“你念給我聽,快點。”
盛熾将卡片上的内容看清,蓦然氣笑了,也不做答複。
“這是什麼很難念的東西嗎……”郁舟不明所以,将卡片翻轉過來自己看,費力地看了十秒。
——與在場任意一人,接吻十下。
郁舟屏息片刻,吧嗒了下嘴唇,喃喃自語:“也不是什麼,很難的東西嘛……”
他開始一圈圈解下自己頭臉上的圍巾,這片刻仿佛慢動作片,所有人都直勾勾盯着他,連盛熾都被他弄怔住了。
從碎發掩映的眼眉,到雪潤白膩的鼻尖,到酒液浸過的、翹突鮮滿的唇珠。
所有人都呆住了。
郁舟将極寬大的圍巾抖開,罩住自己與盛熾的頭臉,生疏地找好角度,傾身仰頭去碰盛熾的右側臉頰。
男大學生的臉頰并不好親,年輕氣盛,幹燥而略有骨感,近而可聞的身體發膚的氣息也是陌生的,骨子裡泛出烈然的英氣,帶着另一性别的侵略性。
一下,兩下,三下……
很快的,很細碎的,一沾即離的吻。
或許那甚至不能稱之為吻,隻是短暫接觸了一下。就算是兩個陌生人之間客氣的吻面禮,都不至于這麼輕、這麼迅速。
郁舟不會接吻,他以為這樣簡單地碰一碰别人的面頰,就是了。
圍巾下,人的輪廓不停蛄蛹,一舉一動,頭臉傾斜的方向,下巴揚起的頻率,都被圍巾的起伏波動勾勒出來。
盛熾被親懵了。
第十下,郁舟親完欲退,終于回神的盛熾猛然扣住郁舟的後頸,反客為主,用力将他往自己臉上按。
郁舟的嘴唇肉被盛熾的齒撞到,痛得他瞬間溢淚。
盛熾完全封住他的嘴,毫無技巧,十分青澀,但親得很用力,水聲響得在場每一個人都能聽得清晰至極。
盛熾單手扶着郁舟後頸,全憑本能意識地去大力揉按那裡嫩氣的腺體,指腹将那嫩肉棘突直揉得發紅發腫。
郁舟被弄到啜泣,嗚咽着迷蒙着淚,不停推拒,含糊的聲音還未說完整,便被盛熾仿佛要将他吞吃殆盡的吻吞掉。
“不要……已經、十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