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秦招司這話，趙昀才像終于有所動容般斜瞥了秦招司一眼，沒好氣的再次确認，“真的？”

秦招司笑着狠狠點了幾下頭，“真的。”

見趙昀心情轉好，秦招司也覺得天下的事如果都能用錢解決那大概也算一種便利，于是破财消災成了秦招司買通趙昀的最後方案。可這想法沒讓秦招司覺得慶幸太久，很快趙昀就讓他清楚意識到什麼叫做飯可以亂吃，話卻不能亂講。

秦招司被趙昀全程勾着脖頸，拖拉着人隻往洋貨行紮，店内的留聲機還播放着悠揚的國外爵士樂，旋律倒好，隻可惜現在秦招司被趙昀架在身下，狀态實在難看，沒有更多的心思去欣賞曲子。

趙昀一手緊緊勾着秦招司，一手招呼櫃員從琳琅滿目的展架裡拿出那塊銅棕色的懷表，那隻懷表精緻複古，表盤在燈光下泛着冷冽的質感。

“這做工，這光澤。”趙昀啧啧稱奇，感歎完又将懷表往秦招司面前送了送：“小二爺你說，這表配不配我？”

秦招司沒多看那塊表，隻無奈的笑着點了點頭，朝櫃員道：“勞駕，包起來。”

對秦招司的反應表示滿意，趙昀将表遞到櫃員手中，又架着秦招司轉到另外一旁的煙草櫃，秦招司隻覺得脖子酸疼，讪笑着拍了拍趙昀的手背。

“好歹先放手啊趙老闆。”

趙昀沒搭理他，嗅了嗅順手拿起來沒見過的煙草，獨特的煙草香穿透鼻腔：“這味道，少見。”

秦招司不懂香煙，印象裡趙昀也是不抽煙的，覺得納悶，便問：“什麼時候開始抽煙了？”

趙昀白了秦招司一眼，“你管得着嗎？”

吃了一憋，秦招司撇了撇嘴不再多問，眼睜睜看着趙昀拿了幾盒香煙，順手遞給了櫃員，“都包起來。”

左顧右盼，轉眼又盯上了旁邊的綢緞，趙昀給秦招司使了個眼色，秦招司即刻便開口道：“慢慢挑，先放手，脖子快斷了。”

趙昀勾了勾嘴角，對秦招司的話十分受用，這才松開了搭在秦招司脖子上的手。沉重的臂膀突然離開，秦招司隻覺得前所未有的放松，看着趙昀左挑右選，沒過半盞茶就收了小半沓布匹，往秦招司手裡一塞。

“去結賬。”

聽到趙昀指令似的話，秦招司居然松了口氣，以為終于結束了，隻是這口氣還沒喘完全，眨眼就見趙昀又要往珠寶櫃那邊跑，秦招司見勢不好，忙放下手裡的布料，一把拽住趙昀的手腕。

“我可沒帶那麼多錢，你是準備把我押在這嗎？”秦招司瞪大眼睛質問道。

趙昀“啧”了一聲，沒見過答應好的事還有反悔的，甩開秦招司的手，從懷裡掏出幾張銀票來。

“我先借你，回頭我可是要到司令府去取的。”

說完也沒等秦招司再回話，大搖大擺的往珠寶區去，隻留下秦招司在原地哭笑不得，心裡遲疑。

自己這是什麼也沒幹突然就欠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