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阮塵音答應會在店裡留任之後,徐掌櫃對她的态度就像對待自己的親女兒一般親切,幾乎不怎麼叫全名,都是親昵地稱呼她“阿音”。
阮塵音也是慣着她。但是但凡她不喜歡的人或者不熟的人叫她“阿音”,立馬就會被警告。
阮塵音點點頭,無所謂道:“我沒問題。”
歐陽赤也跟着說:“我也沒問題。”
徐玉疏:“阿音和不劍多教教他們倆,讓他們也積累點經驗。”
梁生憶抱着手,似乎還沉浸在剛剛解捷平不領情的憤懑之中,語氣不悅道:“憑什麼?”
徐玉疏:“回來給你們倆漲工錢。”
梁生憶立馬換了副語氣:“但話又說回來……互幫互助是我們雪汝山莊的美好品德,我當然願意。”
徐玉疏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
解捷平仍舊一言不發,看向梁生憶的眼神卻莫名多了幾分笑意。
去風雲大會的人選就這麼定了下來。
第二天,幾人就開始趕路。
行至半路,大家在一家店裡打夥吃飯。
自從在凳子上坐下,梁生憶的就一直盯着歐陽赤,目不轉睛。
解捷平忍不住先開口了:“你一直看着他幹什麼?”
歐陽赤早就被盯得渾身發毛,聞言趕緊也問道:“就是,你一直盯着我幹什麼?”
梁生憶笑着擺擺手:“别管。你繼續吃。”
歐陽赤瞄了她一眼,低頭吃得擔驚受怕。
半晌,梁生憶看着他緩緩點了點頭,總算是移開視線,自己開始吃飯了。
解捷平不知道她那個點頭代表什麼意思:她對這個人很滿意?
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看不出這個絡腮胡有什麼過人之處。
他把梁生憶的臉掰過來,面對着自己,逼問道:“你到底為什麼盯着他看?”
梁生憶的臉被他的指節擠得肉嘟嘟的,含糊不清道:“吾想炕炕搭……”
解捷平放開手。
梁生憶活動了一下腮幫子,瞪了解捷平一眼,才不好意思地看向歐陽赤,說:“我想看看他們這種絡腮胡吃飯會不會糊到胡子上,這樣一看原來真的會啊。”
歐陽赤聞言,趕緊用手擦了擦胡子上沾的肉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四人雖然是圍着四方桌一人坐一邊,但是阮塵音見狀,還是慊棄地挪開了一點,跟歐陽赤拉出距離。
歐陽赤默默攏了攏碗,這麼大個個子硬是看出了局促。
梁生憶也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是自己的好奇心害得人家陷入窘境,趕緊道歉。
突然,窗邊傳來一聲巨響,衆人循聲望去,隻見那邊的桌子已經被一掌劈成了兩半。
小二去後廚上個菜,回來發現桌子裂了,碗筷也碎了一地,天都塌了。
他趕忙問是誰幹的,想要索賠。
但是那幫人竟無一人回答。周圍的人也都不想多管閑事,寂靜無聲。
阮塵音放下筷子,撤了二郎腿,站起來悠悠地說:“怎麼還敢做不敢當啊,我親眼所見,是那個拿大刀的和那個拿棍子的幹的。”
那拿大刀的聞言,眼神中冒着火星子,憤怒地朝阮塵音看過來:“多管閑事!”
他說着就拿着手裡的大刀砍了過來,這邊四人趕緊躲開。
隻聽又一聲巨響,這邊的桌子也霎時間裂成了兩半。
拿棍子的沖過來,對拿刀的大吼大叫道:“你有病啊!能不能别這麼沖動!剛剛那個你可以說是沒控制好拍桌的力氣,這個呢?!”
拿刀的也吼得唾沫直飛:“老子就沖動了!怎麼了!”
阮塵音看見那橫飛的唾沫,不自覺地又站得遠了一點。
接着,那拿刀的和拿棍的不由分說就開始纏鬥起來。
周圍人紛紛避讓,生怕被傷及無辜。
阮塵音抱着手,半開玩笑地說:“一句話,讓兩個男人為我大打出手。”
梁生憶搖搖頭,糾正道:“首先,我希望你明白,‘為你大打出手’和‘對你大打出手’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果然,下一秒,兩人就怒目看向阮塵音,一刀一棍齊齊向她劈來。
阮塵音一個轉身,躲到了歐陽赤後面。
她面前的長條闆凳應聲碎成了三截。
那二人沒有得手,更是目眦欲裂,立馬轉換方向,朝歐陽赤攻去。
梁生憶退至安全距離,開始看戲。
她雖然與歐陽赤相識許久,但仍然不知道他的真實實力,此番正好借機試探一二。
解捷平也是這樣想的。
“這兩個毛賊雖然人高馬大,但看起來多是蠻力,武功應該不怎麼樣吧?”梁生憶挑了挑眉,問旁邊的解捷平。
解捷平卻回答:“能用内力一掌把桌子震碎的,多少是有點實力的。”
梁生憶驚訝地挑了挑眉,又仔細看了看。
阮塵音躲閃的身形很快,跟那日她與解捷平初見時解捷平的身法倒是有幾分相似。
歐陽赤明顯身法不足,隻能硬抗,雖然随手抄了不少東西抵擋,但并沒有什麼大用,現在已經中了一刀三棍,手臂上正流血不止。
梁生憶于心不忍:“他的手再不處理包紮、繼續運功打鬥的話,之後估計就要留下病根了。”
解捷平腦子裡冒出來的第一個想法居然是想問她:你心疼了?
但是想想也太過幼稚,于是沒有開口。
他抄起旁邊人的一把劍,扔給歐陽赤。
旁邊人:“唉唉唉???”看着戲呢突然發現自己武器沒了……
解捷平又随手拿起一把長槍,厮殺進去。
拿二人并沒有注意這邊,看到解捷平時,已經來不及了。
手中的刀被解捷平一槍挑開,解捷平槍杆朝他後背一揮,那人瞬間被打倒在地。
再擡頭時,槍頭正指着他的眼睛。
“賠禮道歉,還是……”
解捷平話還沒說完,對方就求饒道:“我賠!我賠!少俠饒我一命!”
另一邊,阮塵音和歐陽赤合力,拿棍的寡不敵衆,識相地認輸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