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歐陽赤真是僞裝的,那可真是有毅力能忍耐,畢竟今天挨的那一刀,阮塵音給他包紮的時候看着都疼。
梁生憶:“行了,咱們是來救人的,又不是來查案的,先别懷疑自己人了,沒準是團體作案、城内城外都有人呢。”
解捷平瞪大眼睛:“是你先懷疑的吧!”
梁生憶捂住他的嘴巴,惡狠狠地低語道:“你聲音再大一點,吵得整座山的人都聽見了!”
解捷平眨巴着眼睛搖搖頭表示: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宣源城内。
唐逸鳴躺在趙秉兮床上,雙眼緊閉,手裡卻還牢牢抱着她的胳膊。
趙秉兮一隻手扶額:“你到底為什麼每天晚上要跑到我房間裡來啊?”
唐逸鳴依舊閉着眼睛,手抱得緊緊的:“做了虧心事,就怕鬼上門。”
趙秉兮:“……”
趙秉兮嘗試問道:“神廟裡的人是你殺的?”
唐逸鳴眼睛猛地睜開,急忙說:“當然不是!”
趙秉兮卻隻是點點頭,表情淡然,仿佛剛剛自己問出來的是十分尋常的問題。
倒是唐逸鳴心裡焦急起來:“你為什麼會這麼問?”
趙秉兮淡淡道:“案發前一晚,我晚上出去上茅房,看見你翻牆出去了。我跟出去看了一眼,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去的方向就是神廟的方向吧?”
唐逸鳴趕緊解釋道:“是,但是真不是我幹的。”
她組織了一下語言:“那天晚上我是去了裡堂,接着有人進來了,我就躲在桌子底下,後來人被外面的動靜吸引走了,我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一座小神像——也就是第二天的屍體。不過我忘記我剛進去的時候有沒有那個神像了,如果沒有的話,就可以确定是後面進來的人幹的;如果有那我的嫌疑就大大增加……”
她表情頹廢道:“好吧,事實上,不管那個屍體是什麼時候在那裡的,隻要我那天晚上進去過,我的嫌疑都很大。”
趙秉兮:“你這樣攥着我反正我也睡不着,不然我們再去神廟附近蹲守一下吧。”
唐逸鳴也每天睡得膽戰心驚,聞言立刻答應了。
明月樓有很多探子,混迹于市井之間,唐逸鳴在神廟附近的街道上借了樓裡一個賣面具的攤位。
簾布遮掩之下,兩人坐在下面,正好還原那天的場景,隻能看到人的鞋履。
夜晚的街上除了間隔甚遠的幾盞燈籠,其他地方都黑乎乎的,視線不甚清晰,因此這個角落的攤位不容易被發現。
倆人就這樣輪流放哨,一來好幾天,天天不斷。
唐逸鳴感動極了,沒想到趙秉兮居然能陪她到如此地步。
她側頭,看着靠在她肩膀上睡得正香、卻沒有發出一點噪音、且睡相很好的趙秉兮,心裡更是暖暖的。
盡管趙秉兮說了,她之前是峨眉看門的,就擅長坐着或者站着睡覺。
她心中正感動,忽然,幕簾之前,半夜空曠的大街上,一雙皂靴印入了她的眼簾。
唐逸鳴輕輕搖醒趙秉兮,趙秉兮揉揉眼睛,正準備和唐逸鳴一起掀開簾子沖出去,就看到了驚人的一幕——
在那雙皂靴之後,還有兩條腿。
足尖點地,腳後跟卻離地半尺,飄在空中一上一下,懸浮晃蕩。
唐逸鳴和趙秉兮張大嘴巴,扭頭無聲地對視,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驚恐。
青龍山。
梁生憶和解捷平正在後山采摘草藥。
兩人行走山間,梁生憶突然扒着解捷平的手臂,一手指着一邊山崖上的一朵靈芝,激動道:“那邊那朵靈芝,看見了嗎?你的輕功能上去摘下來嗎?”
解捷平眯着眼睛看了看:“可以是可以,不過靈芝的話,我們直接給人家摘了會不會不太好。”
梁生憶立馬改口:“什麼靈芝?就是一朵老蘑菇罷了!再說了,我們是得到幫主允許的,反正這次來不收他們費用,那我們不得在别的地方狠狠賺回來?”
解捷平摸着下巴思忖了片刻,點點頭贊同道:“有道理。”
話落,他飛身上去,利落地摘下那枚靈芝。
梁生憶雙眼放光地接過,翻來覆去看了半天,才轉過身,讓解捷平放進她的背簍裡。
她一回頭,卻發現解捷平卻緊皺着眉。
梁生憶給了他一個疑問的眼神。
解捷平猶豫了一下,說:“我剛剛好像聞到一股藥酒的味道。有酒味,也有很重的藥味。”
梁生憶想了想,猜測道:“可能是誰的酒葫蘆打翻了吧。”
說完她又自我否認道:“不對,那怎麼會有藥味?”
她擡頭看解捷平,解捷平穩了穩心神,對她說:“你别動,我過去看看。”
他走過去,在石壁上敲了半天,有附上耳朵聽了半天,才回來皺着眉說:“這裡面是空的,應該有個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