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雙生子一見鐘情的眼光也如此相似嗎?
突然,梁生憶靈機一動,想到了另一個可能:“你們倆之前認識她?!”
梁生憶左右搖頭,看向二人的目光裡滿是詢問。
但二人像是語塞了一般說不出話來。
梁生憶知道自己猜對了。
半晌,宋灼才結結巴巴地開口道:“隻是……隻是長得有點像一位故人罷了。”
宋熠又嚴肅道:“此時事關重大,你千萬不要與旁人言說……”
見宋熠面色嚴肅,像是要透露什麼大秘密的架勢,梁生憶趕緊捂住自己的耳朵:“好了好了,事關重大是吧,我突然不想聽了。”
她感覺自己的小命已經承受不住這麼多秘密了,剛走一個秘密又來一個秘密。
她捂着耳朵,自我洗腦似的往前走:“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不好奇……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不好奇……”
後面的宋熠宋灼無語地對視一眼,默默跟上。
半夜,梁生憶眼下一片烏青,眼睛卻依舊目光炯炯地盯着房梁。
她的食指在被子上有節奏地敲着,這是她思考時才會做的動作。
宋熠宋灼認識的人……京城近幾年有哪位公主或者哪戶人家的小姐走失嗎?
不對,那位姑娘看起來是會武功的樣子,難道是哪位武将家的千金?
難道說是他們在京城時的同僚?
話說回來,宋熠宋灼之前在京城到底是什麼職位,他們能接觸到的又是什麼人呢?
……
眼見夜色漸失,天邊開始泛白。
梁生憶煩躁地翻了個身,把雙手墊在一邊臉頰之下,眉頭緊蹙,卻還是睡不着。
一連好幾天睡不好的結果就是,梁生憶白天一邊挑選藥材,一邊打哈欠。
趙秉兮見她神色如此疲憊,便開始傾情推薦:“昨晚沒休息好?我之前研究的安神茶還有一些,你要不要試試?”
梁生憶又打了一個哈欠,有氣無力道:“你少唬我了,茶哪有喝了還能睡得好的。”
說話間,宋熠正好路過,梁生憶疲憊的眼睛追随着他的身影,狠狠地瞪着他。
趙秉兮順着她的視線看去,出乎意料的看到了剛從衙門回來不就的宋熠。
他想不通宋熠怎麼惹到她了:“咋了,他欠你錢?”
梁生憶惡狠狠地看着宋熠遠去的背影,恨恨地磨着牙齒,沒有回話。
憋了幾日,梁生憶總算是憋不住了。
這天吃完飯之後,梁生憶把宋熠拉到了一個無人之處,雙手環胸,揚了揚下巴示意道:
“說吧,那位姑娘是你什麼人,若是情有可原,事出有因,我也不是不可以幫你們一把。”
宋熠一臉“我就知道你憋不住”的樣子,随後開口道:“你可聽說過——清冤司?”
梁生憶在腦海中仔細搜尋了一番,也沒發現這部分記憶,于是搖搖頭說:“沒有,這是什麼朝廷機構嗎?”
宋熠歎了口氣,說:“曾經是。清冤司是煊玉皇後設立的秘密監察機構。但煊玉皇後薨逝之後,清冤司首東方婧也無故失蹤,生死未蔔。牆倒衆人推,再加上清冤司本就在朝中樹敵衆多,朝中請求廢除清冤司的折子數不勝數。不久之後,陛下就把清冤司就被解散了,司内成員也被分散派往天泉各州之中。”
梁生憶想起來了,當初清冤司解散的時候,她也在現場。
隻不過清冤司是暗中設置的監察機構,直隸于煊玉皇後,不用上朝,所以她印象不深。
梁生憶恍然大悟:“所以……你懷疑白府的阿婧就是失蹤多年的清冤司首東方婧?”
宋熠卻猶豫起來了:“但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世上長相相似之人衆多,興許是我認錯了人也說不定,我還想再去看看,确認一番……”
聽着他的講述,梁生憶也逐漸反應過來了一些事情:若宋熠宋灼之前是清冤司中人,那豈不是早就知道她的身份?
梁生憶收斂了神色:“你們是不是早就認出我了?”
宋熠笑道:“當然,當年憑一己之力把當今聖上從鬼門關拉回來的醫家聖手梁生憶,京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呢?”
梁生憶不解:“那你還跟我說出實情,不怕我害你們?”畢竟當初她可是站在皇帝那邊,而不是煊玉皇後這邊的。
宋熠勾了勾唇角,道:“梁太醫若真是那樣的人,京城榮華富貴,你一生享之不盡,怎麼還會抛下一切,來這疾極苦之地?”
梁生憶有些戲谑地說:“這可說不準,萬一我隻是出來遊玩,以後還會回去呢?”
宋熠:“會不會回去我不知道,但如果隻是出來遊玩,你怎麼會抛下千金萬銀,現在落到一個小小的經商考核都要大費周章的程度呢?”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也沒想到我連師門都回不去,要在外面漂泊這麼久啊!
梁生憶閉了閉眼睛,忍下怒氣。
她咬牙切齒地笑道:“聖人千慮,必有一失嘛。”
畢竟是雪汝山莊選出來的人才,效率高得出奇。
做好初成品之後,梁生憶去白府拜訪,讓白家主先試上一試,如有不适再做調整。
順便帶上了宋熠宋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