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突然橫插出來的美豔女軍官?總是讓人覺得有些古怪。
而當老潘這樣想着,快走到家門口,竟然看到停在巷子口一輛黑色轎車的車窗搖下,露出的就是這個女軍官的面孔時,着實是吃驚不小!
但多年的職業素養讓他和妹妹一樣,喜怒都不形于色,隻是停住腳步,抱住胳膊冷眼盯住這名女子,既然她能在這裡守着,自然就會主動開口。
隻是這女子不開口則以,一開口果然讓自己震驚無比。
“ 李銘誠同志,我受人之托,來轉告你幾句話,上車說好嗎?”
潘漢卿上了車,這女子既然能喊出自己的本名,自然也就知曉自己曾經的中統身份,如果要對自己不利,也不需要在這守着見自己。隻需要一個電話,就會有大批暗探來這裡追捕。
而且,看這女子剛才護着妹妹的樣子,應該,也不是敵人。
她稱呼自己同志?莫非她也和妹妹一樣,是一名從事地下工作的共産黨員?
難道,是妹妹派她來傳話的。
随即,
老潘又否定了自己的推測。
以自己對妹妹的了解,她即使要找人傳話,也絕不會找一張這樣的面孔來自己家門口傳話的。
因為——太過于招搖,很容易給自己惹來麻煩。
“ 說吧,” 上了車的老潘頭倚在了椅背上,這車看上去低調,但座位倒是極為舒坦,“ 誰讓你來,有什麼要說的?”
女子看了看周圍,把車窗搖上,轉頭對他展顔一笑。
“ 托我傳話的人,叫李銘誠,中統假死叛逃之後,化名潘漢卿。呵呵,你别這樣看着我,準确的說,是1961年,來自未來的你...... ”
***
張司令家客廳,夜。
張司令惬意地坐在沙發上,喝了一口白小年沖的茶水,搖頭歎道:“ 小年,小年,起什麼名字不好,非叫小年。你這名字吃虧啊!”
白小年一怔:“ 請司令指教。”
張司令:“ 叫人一聽,就覺得年紀小資曆淺,混在這行裡頭,資曆最重要。就像咱這個副司令的缺兒,金生火和吳志國都盯出血來了,可我心裡頭,最看重的,還是你!”
白小年心裡暗喜,嘴上卻說:“ 金處長有資曆,吳大隊長有軍工,都非白小年可及。司令錯愛,小年由衷感謝。”
張司令冷笑兩聲,眯起了眼。
“ 小年哪,你還是太老實。資曆,軍工,都是擺給會議桌看的東西,官場如家庭,我這個家長要選個管家,不會在乎年長年幼,有無軍工,關鍵在乎的是這個——”
張司令伸手按了一下心口,“ 提拔一個不一條心的人上來,豈不是在自己背後插了一把刀麼!”
白小年:“ 司令,不至于吧?”
張司令:“ 不至于,你想想——”
正待繼續說下去,沙發之間的茶幾,電話突然響起。
白小年敏捷地上前提起了話筒,“ 您好,張司令府上,金處長阿..... ”
白小年望向張司令,後者卻揮了揮手,讓他繼續接聽。
片刻之後,白小年放下電話,“ 金處長說,他們四人稍後會一起來赴宴,還帶了兩瓶陳年佳釀來助興!”
“ 呵呵,好哇,看來這幾個人還真是有膽量,趕赴咱們這桌鴻門宴阿!” 張司令望了望已經擺好菜肴的餐桌。
白小年:“ 鴻門宴?司令,密碼船的事件,不是已經結案了麼?”
張司令:“結案了?做你的春秋大夢!告訴你吧,金聖賢的審訊結果情報部根本沒有收到,這案子,已經被日本特務機關的龍川肥原接手了!你明白這個分量了吧?”
白小年吸了一口氣,“ 日本人要重新調查?”
張司令冷笑着點頭,“ 你想到時候,金聖賢的供狀,那個龍川肥原會認麼?”
白小年沉默片刻,“ 司令,有什麼安排?”
張司令:“簡單,八個字——借刀殺人,斬草除根!”
白小年:“為什麼?”
張司令眼底閃過一絲兇光:“ 裘——莊——。”
白小年的神色迅速暗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