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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頭回到東樓大廳的飯桌。
五人剛要結束午餐,王田香笑嘻嘻地推門而入,手中拿了一疊信紙和幾隻筆放到桌上。
顧曉夢心中忍不住又是一聲咒罵,自打第二次進了這破裘莊,每次看到熟悉的情節發生,自己就是心裡一沉,生怕自己知曉了情節也無法改變最後的那個結果....
連氣加恨,她冷笑一聲,“ 這是要寫遺囑麼?”
“ 哪裡哪裡,” 王田香趕忙擺手,“ 昨日家宴因為那個劉宗... ” 說着,瞥了一眼顧曉夢的臉色,又改口,“ 因為出了一點小問題,所以大家見面也不是很盡興,所以,大佐體恤衆位思家心切,準備了信紙大家可以寫家書一封,我保證送到。”
金生火啜了一口杯中剩下的紅酒,也跟着冷笑,“ 大佐和王處長真是太過于周到了,昨天才把家屬都請過來吃宴席,我說過小女不能喝酒,王處長還特意‘款待 ’ 了好酒!曉夢,小白,一場慰問宴都能吃出那麼大的風波,這保平安的家書寄回去,還不得真出人命啊!”
白小年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我倒是想寫,王處長,你囚了我這幾天,我那個癱在床上的老叔公,隻怕餓都餓死了,還寫什麼家書?”
王田香臉拉了下來,“ 諸位這就讓我很為難了,我也不瞞諸位,寫家屬報平安是假,核對筆迹才是真。各位的原始檔案,從中學畢業到入職司令部,我都已經搜集來了,一張草紙都沒拉下。”
說着,歪歪身子,湊向顧曉夢,顧曉夢則狠狠瞪他一眼,厭惡地别開了臉。
王田香絲毫不以為意,“ 再完善的潛伏計劃也不可能從出生就進行。真正的‘老鬼’,不會從一開始就備齊了全部檔案,一定有僞造的部分。所以,内容随你們寫,但是.... ”
白小年:“ 但是,我們務必要用真筆迹,不然,要是這一筆字對不上,就該進王處長的審訊室了。” 他懶洋洋地站起身,自桌上撿起幾張信紙,“ 成了,我回房間,去做王處長布置的功課。在這裡,有人總是對我虎視眈眈的,我心裡一害怕手一抖,難免寫的字就歪歪斜斜的。”
撲哧一聲,這次笑出聲的是顧曉夢。
白小年口中對他虎視眈眈的某人,自然就是那根吳大木頭。從昨晚受到自己挑撥之後,這根大木頭果然就把精力集中在白小年身上,沒有去攻擊老潘,一直到午飯時間,看白小年的目光都帶着股陰森的狠勁兒。
一直沒有說話,靜觀其變的李甯玉用任何人都覺察不到的速度掃了一眼吳志國,白小年和顧曉夢的反應,她現在幾乎可以确定,昨晚的顧曉夢是故意挑起了吳志國對白小年的仇恨。其用意,自然是要避免什麼事情的發生,雖然無法推斷是什麼事情,但可以斷定,那件事情一定是對自己非常不利的。
想到這裡,李上校就情不自禁地聯想到昨夜的那個吻,那種自己從沒有過的感覺。在這之前,盡管自己已經結婚,但對夫妻之事卻并不怎麼感興趣,自己更重視的是靈魂的契合。而且,特别是對于接吻這件事,自己一直是比較抗拒的。
自己也從沒想過會有什麼原因,隻覺得大概是性格使然,但,昨晚顧曉夢那個吻,溫柔纏綿,自己仿佛置身于甜蜜輕盈的花叢中,被那成千上萬的花瓣包裹,到處是又軟又輕讓人心醉飄渺的氣息....
想到這裡,李上校又情不自禁瞥了那位還在笑意吟吟的顧上尉,發現這位大小姐每當有什麼 “ 詭計 ”得逞,總是會眼尾上揚,臉上的表情更加靈動,笑容中非但不讓人覺得狡黠高傲,反而更加有一種親和力,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親近。
果然,她這一笑,屋子裡的氣氛放松了許多,吳志國把眼睛從白小年身上移開,白小年也感激地向顧曉夢笑了下,拿起紙筆去了樓上。
仔細瞧瞧,雖然顧曉夢并不是自己見到的最為絕色的女子,但卻有種越看越耐看的感覺,精緻立體的五官,清晰柔美的下颌線,甚至那雙扇形的雙眼皮都神氣十足,還有身材,纖細的腰部,平坦的腹肌,特别是某個地方緊繃的軍裝下突起的曲線異常優美.....
當李上校意識到自己的超級大腦竟然引導自己産生了些什麼聯想時,霍然站起,見餘下的衆人皆吃驚望向自己,李甯玉頓了片刻,“ 那我也回房間寫吧,王處長,曉夢的房間應該也收拾好了吧,還麻煩您安排人把曉夢的東西往回搬一搬。”
說罷,李上校一眼都沒有再看顧大小姐臉上浮現出的失望神色,幾乎是 “ 落荒而逃 ” 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