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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乞緣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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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離忽然覺得心疼,他好心道:“容歸,人有高低貴賤,但是性命沒有,所有人都隻有一條。你要當英雄還是普通人,這都在你的一念之間,沒人會多說什麼,但是你沒有資格替别人選。”話風一轉,衛離又道,“我不知曉什麼是真正的愛,也無法預測我給出的能帶來什麼,但我知道,我在,他就會開心、安心。說到底,我們都是為了他好,缺了誰都不行。”

前半句,容歸雖然不贊同,但是聽懂了,至于後半句,他可以說是毫無頭緒:“你怎麼突然就說了那麼多奇奇怪怪的話,我聽不懂。”

“你不用聽懂,能記住我說了什麼就夠了。”衛離看向念醍殿的方向,道,“如果沒有别的事兒,你該去禦靈庠上課了。”

隻是,不知什麼地方出了問題,自以為好心的衛離遭受容歸的區别對待,具體表現為在他授課時制造聲響,故意問些無關緊要的問題,“坦言”自己聽不懂衛離講課,要求更換長老等等等等。而且這小子手段高明,犯了錯誤立刻便會道歉,他想發火倒顯得小氣了。

二人之間就這麼一直劍拔弩張着,日子轉眼來到休沐前一晚,先一步回到竹溪堂的容隐等了許久也不見衛離的蹤影,便四處尋找,終于在天光未暗之前,在後山找到了蹲在溪邊,掩面而泣的衛離。

等他走到跟前,衛離已經站起身,擦幹了淚水,問話聲中卻帶着壓不住的哽咽:“師兄,你怎麼來後山了?”

“我找不到你。”說完,容隐拉過他的手,放到後腰之上,将自己送入他的懷中,安慰地拍着他的背。

後腰上的手起先隻是虛浮着,後來迅速收緊,如同鐵桶般牢牢将他鎖住,仿佛松了一點力氣他就會消失不見一般。在他的縱容下,衛離哽咽道:“師兄”

“噓——”容隐用力回抱,道,“明日便是你的生辰了,我同師叔說了,她允了你明日的假。”

“好。”

容隐又道:“我明日,也會陪着你。”

“好!”

翌日一早,衛離自美夢中醒來,還未睜眼,便被淩羽花的香氣灌了滿鼻。

“師兄。”衛離懶懶叫了一聲。

“嗯?”

和他想象的不一樣,這聲音距離他有些遠,衛離便翻了個身,正見坐在銅鏡前朝他望來的容隐。

他今日未着素衣,首先撞入衛離眼中的便是那①淺靛青色的鶴袖道袍,迎着和潤的陽光,如同寶石般閃耀,也就顯得從他頸邊垂下的兩條粗細不一的辮子更加别扭了。

衛離淡笑一聲,走到他跟前,拿過放在桌邊的梳子,将他的頭發重新梳了一遍。直到兩條細長的辮子垂下,衛離才騰出手,去夠桌面上的漢白玉冠,卻被容隐止住。

隻見他從乾坤袋中取出一物,平攤在手心中,移到衛離面前:“要戴這個。”

那是一隻通體銀白的發冠,點綴以數顆大小不一的青瑕,顯得有些雜亂。衛離将它拿起,這才看清它的全貌——冠上是兩隻展翅的仙鶴共同銜着一株由②青瑕制成的③幽靛花,餘下的枝葉則化作數股細長的流蘇,止于發出脆響的鈴铛之上,隐沒在容隐腰間。

“衛離。”

“嗯?”

兩人目光在銅鏡中相接,容隐莫名覺得他的眼神有些兇狠。他率先移開目光,将鏡中的自己看了又看,實在未發現不妥,這才問道:“為何,這樣看着我?”

衛離不回話,也不移開目光,就這麼直勾勾地盯着他瞧,瞧得容隐坐立難安,轉過頭去,又問:“你,不喜歡?”

“喜歡的,師兄你穿什麼我都喜歡。”邊說,衛離邊拉住了他的手,随後俯下身去,貼到他耳邊,神色如常地耍了個流氓,“不穿……我也很喜歡……”

“好。”容隐說完,騰出空手,放到了腰帶之間,又被衛離按住。

他有些不解地看向鏡中壞笑着的人,卻見他含住了自己的耳垂,輕輕咬了一下。容隐渾身一震,卻又控制着自己沒有移動分毫,更糟糕的,腰間的手不安分地動了動。顧不得這是剛穿好的衣服,容隐吐出幾口濁氣,就軟倒在衛離身上,閉上了眼。

可想象中的狂風暴雨并未到來,身後的人輕笑一聲,意味不明道:“師兄想要我做什麼?”

容隐睜開眼,入目便是一臉正色的衛離,他還未從方才的旖旎中回過神來,就聽衛離繼續道:“今日師兄想要安排我做些什麼?”

經他一提醒,容隐才想起今日的打算。他拿過抽屜中的金絲線黑布條,撐着衛離的手轉了個身,蒙住了乖乖閉上眼的衛離,随後執起他的手,帶着人往外走。

一炷香後,布條被解開,衛離發現四周皆是高大粗壯的竹子,唯一不同的,便是容隐此刻正在盯着的一朵花,一朵閃着微光的赤色的花,以及,一坨黑乎乎的,看不出形狀的東西。

衛離問:“這朵花的旁邊,是,焦炭麼?”

容隐回道:“它是④尚慈花的母花。”

“尚慈花?”衛離不解道。

容隐便劃破食指,一滴血被甩在焦炭之上,他們的正前方便出現了一段畫面。

“喂,你開心點兒!”

說話的人身着淺粉長衫,正抱臂看向對面比她高出一顆頭的男子。那男子生的溫潤如玉,此刻嘴角抽搐,竟分辨不出他到底想要做出什麼表情了。

女子歎道:“還是别笑了,醜死了。”

男子的眉瞬時皺到一起,有些讨好的将自己的手放到女子肩臂之上,急道:“你不是說我很好看麼?”

“是啊!”女子捏住他的臉,直将那白嫩的肌膚拽到泛紅變形才肯罷手,“你這小臉蛋兒,嫩的都能掐出水來了,我真想,咬一口。”

男子任由她玩弄着,在聽見調戲之言後也隻提了句:“回去再咬。”

“好罷,今日還有正事要做,就先放過你了。”

男子問道:“正事?”

女子劃開手心,又拿起男子的手,邊劃邊道:“借你的手一用。”

兩人的血液從掌心流出,融在一起,又被女子施法懸在空中,擊向前方。如此,一朵開得正豔的赤紅色的花便出現在二人眼前。

男子問:“這裡為何會有結界?”

女子解釋道:“因為它是一朵神奇的花,或許有很多人或者妖都想找到它,它就把自己藏起來了。”

男子又問:“那我們為何能打開結界?”

女子道:“樹奶奶說以相愛之人的血為引,就能打開結界。”

“樹奶奶?”男子看向女子,眼神破碎。

“你幹嘛這麼看着我……”或許是美色誤人,女子還是解釋了一番,“我很早之前就和你說過的,我有一群至親好友,樹奶奶就是其中一個。”

“我能見她嗎?”

“我決定和你結為道侶之後就和樹奶奶說了你了,但是她不太想見你。”見他有些落寞,女子便拉住他的手不住地晃,随後找準時機啄在他臉頰處,寬慰道,“别傷心啦,樹奶奶生活的地方是一個很神秘的地方,沒有機緣的人是不能進去的。”

“哦。”

見哄好了人,女子便拉着他蹲到花旁,兩人一同盯着它瞧。直到數清了它有多少花絲,女子才問:“你覺得尚慈花長得漂亮嗎?”

“尚慈花?”

“我剛取的。”女子驕傲道。

男子問:“那為何要叫它尚慈花?”

“我也不知道,但是就是想這麼叫它。”女子忽然歪頭看向面前的人,撒着嬌道,“诶呀你為什麼不問我它有什麼作用,又是怎麼來的呢?”

男子便問:“它有何作用?是何來曆?”

“它的來曆我也不清楚,作用麼,倒是略知一二。”女子道,“它能讓兩個活物心滿意足地一起死。”

“我,沒聽明白。”

“民間有一句話,叫做‘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可是真到了其中一人去世的那天,活着的人最先想到的多數是讓那個人活過來而不是自己去死。”女子歎道,“可惜啊,人死不能複生。但是有了尚慈花,一切就都不一樣了。隻要有一個人活着,另外的人願意救,這個人就不會死。”

能死而複生的物什,多數是邪物。男子如臨大敵,将手橫在她面前,道:“這樣逆天而為,勢必遭受反噬。”

“可是尚慈花就是天道啊,它可是仙女的眼淚變作的。”女子抓住了他的胳膊,笑道,“不過嘛,你說的也不錯,救人的那個會和快要死掉的有一樣的感受。”

她見男子仍面色凝重,故作誇張道:“噢我知道了。老實交代,我要是死了,你救唔?”

男子捂住她的嘴,呵道:“不許胡說!”

數息之後,在她拼命眨眼暗示下,蓋住她嘴巴的手拿開了。她得了自由,立時便湊到他臉前去,锲而不舍道:“那你願不願意嘛?”

男子重重點頭,道:“願意。”

“那你閉上眼。”

男子乖乖照做,女子則從錦囊内取出一根頭發,燒盡了灑到尚慈花之上,便見那朵赤紅的花爆發出刺目的光芒,在空中一分為二,分别沒入二人眉心。

而原地,隻餘一灘焦炭,以及一棵将将探出土壤的綠芽。

女子自然注意到了它,驚呼道:“哇!真的長出來一根嫩芽了,樹奶奶果真沒騙我!”

“什麼?”男子睜開眼,目光仍舊盯在女子身上。

“好罷,我坦白。我能找到尚慈花,是因為樹奶奶。她跟我講過許多秘聞,其中一條就是尚慈花一經使用便會縮小,直至變作一朵稍蘊靈力的普通的花。而随着它的縮小,作用也會減少。”她稍稍思考了下,繼續道,“比如,我們見到的尚慈花,可以讓我們互相救活彼此,下一對麼,就隻有一個人能享受被救活的待遇了;再下一對麼,或許隻能醫好重傷之人,并不能讓死人複生了。”

聽她說完,男子也看向剛長出的小芽,越看越覺得它毫無特殊之處,再加之他幾乎覽盡世間所有書籍,卻未見到與尚慈花相似的物什,不免擔憂:“阿凇,我,我”

見久久沒聽到下文,女子有些氣惱地站起身,掐着腰質問道:“我有那麼可怕麼,吓得你連話都不敢說了……”

男子也跟着站起,隻揪住她腰間的飄帶,語速極快道:“我信你,可你說的樹奶奶,她所說之言無從考證,我還是覺得此事不妥。”

女子道:“簡單啊,我死一死就知道了。”

怔愣幾息,那男子冷了面龐,惱道:“不許胡說!”

“那我不說了。”女子忽而朝前倒去,正倒進心愛之人的胸膛之中,仰着頭睜着一雙桃花眼含情脈脈地看着他道,“我餓了,咱們去蕭筱說的那家客棧吃飯好麼?”

除了依她還能如何。

兩人挽着手朝遠處走去,畫面到此處截止。衛離看了眼認真的容隐,更加确定心中所想——那一男一女,一男的眉眼與容隐相似,一女的鼻唇和容隐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那便是師兄的父母了。

隻是不知為何,明明二人有了複活彼此的本事,卻雙雙身隕了。

正想着,身邊的人握住了他的手,道:“衛離,我的生機,交給你了。”

被那雙深邃烏黑的眼睛盯住,所有的秘密便無所遁形。衛離整個人如遭雷擊般愣在當場,原來在他痛苦掙紮着不知該強取豪奪還是默默陪伴時,他挂念的人已注意到了他的反常并替他找到了解決辦法。

衛離哽咽着,攥緊了容隐的手:“師兄你,你知道”

“是,我知道。”容隐主動抱住他,溫柔地拍着他的背,“衛離,你活着,我就活着。”

“好。”

此刻,不管尚慈花是否有用,衛離都确信,他日後定會心安地享受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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