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低頭看自己沒了束縛的手:“???”
怎麼跑了?跟看見鬼似的,動作這麼順,一看就沒少練。
他倒是跑了,徒留下陳獻午和女孩倆大眼瞪大眼。
一秒……
兩秒……
“嗨~”陳獻午露出八顆牙齒标準笑容擡手打招呼。
女生沒搭理她,轉了一圈,應該是在找謝别,但謝别是誰,那可是白無常,來無影去無蹤,他想跑誰能找得到。
尋找無果後,她又走到自己的身體旁邊,一錯不錯盯着看,想不通自己怎麼突然就沒了。
被忽視的陳獻午支着大牙就飄過去了,做作扭捏道:“我叫陳獻午,你叫什麼呀~”
遇到這種難得一見的顔值,人總是會更加寬容,更加想親近,如果能成為好朋友就更完美了。
女生一陣惡寒,好似被她這九轉十八彎的語調惡心到,從上到下打量着陳獻午。
陳獻午生平最讨厭上下掃視的那種人,尤其是帶着輕蔑的,雖然女生眼神裡平靜無波,不帶任何意味,但陳獻午還是被這動作惹得有些不快。
她立刻站直了,拉着個臉:“昂,啞巴啊,早說啊,你一句話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是啞巴。”
“江越人,超越的越,人類的人。“
江越人聽到正常語氣說着陰陽怪氣的話,這才正視陳獻午:“早這麼說話不就好了,嬉皮笑臉的,怪惡心人。”
“我!我……行,我不笑。”
陳獻午擡起手,兩根食指按住嘴角向下扯,“你怎麼死的?”
“不知道。”江越人看着對面更加離譜的模樣,拍開她的手,“剛睡着,一睜眼就看見謝……大佬,他說我睡死的,我才不信。”
不得不說,“謝大佬”這稱呼也太難以啟齒了。
陳獻午:“嗯?謝大腦是誰?”
江越人不悅:“我平翹舌分得很清好嗎!不是你剛剛喊的謝大佬……”
陳獻午恍然大悟:“噢~你說謝别啊,我想喊的是謝大老爺來着,套近乎嘛,總得要尊敬些個。”
“所以你幹了什麼?他怎麼一見到你就跑?你不會是陰間通緝犯吧?”
少女,你的腦洞未免太大了點……
陳獻午對此表示不服,人殡儀館早就給她整理好儀容儀表了,衣服她自己從衣櫥換了新的,除了嘴巴顔色有點奇怪,哪裡像壞人了。
“你見過這麼純良的通緝犯嗎?再說了,他可是陰間公務員,見到通緝犯拔腿就跑像話嗎?”
江越人抱臂,不知不覺被陳獻午帶跑偏:“不是沒有可能,萬一你是吸食魂魄保持美貌的惡鬼呢?”
“美貌?”陳獻午勾起嘴角,要笑不笑的樣子:“我承認,确實有那麼一點吧,但我也就比你早死八天而已,偷吃仙丹也沒法修煉這麼快。”
“我說錯了,我是說把别人的美貌加到你的臉上,而我就是你的下一個目标。”
陳獻午心道:看吧,那些聲稱不覺得自己長得好看的人,都是騙子,什麼帥不自知,美不自知,嘴比鐵硬,醜不自知倒是多的很。
“姐妹,謙虛是種美德,不過我想你應該不需要。”陳獻午忘記一開始短暫的不愉快,反而更喜歡她,更想和她交朋友了。
“我沒有那種東西。”幾句話的功夫,江越人已經不再排斥陳獻午了,這人挺有意思。
陳獻午挪了一步,不小心蹭到座位上江越人身體的胳膊肘,導緻她胳膊移動了一點,好在沒倒下。
之前的清秀男生走到江越人旁邊,腼腆道:“你喜歡吃泡芙嗎?”
他以為江越人睡着了,沒敢打擾,直到剛剛有動靜,他才走過來。
“一般。”江越人站在旁邊答道,可惜男生聽不見。
男生覺得對方帶耳機沒聽見,于是伸手輕推江越人肩膀,誰料這輕輕一下,竟将她整個人推倒到一邊,而且倒下後一點反應沒有。
男生這下慌了神,忙拉起她,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陳獻午搖搖頭,歎息道:“完了,他完了,這心理陰影要揮之不去了。”
江越人平淡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同情:“算他倒黴。”
男生拉起來後,一松手,江越人又軟趴趴倒下了,男生徹底慌了,更害怕别人誤會他。
這裡的動靜引起了很多人注意,男生環顧四周,所有人都看着自己,他哆哆嗦嗦地去探鼻息,這一探直接叫他驚吓過度,暈死過去。
衆人一窩蜂地圍了過來,陳獻午提前預判到,拉着江越人左避右閃逃出包圍圈,遠離這個車廂,嘈雜混亂的聲音逐漸減弱。
陳獻午:“然後呢?”
江越人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什麼然後?”
“就是你看到謝别之後啊,發生了什麼?”
“哦,他直接把我手綁起來,說要帶我去走加速通道投胎,百年難遇一次的機會,被我撞上了。”
“你信了?” 陳獻午聽着感覺套路好耳熟啊,而且還有說不上來的奇怪。“他就沒有問你别的嗎?比如說姓名、幾幾年生、家住哪裡?”
“他騙我有什麼好處嗎?” 江越人反問,“不過他确實什麼都沒問。”
“……也是哈,你又不是啥大官,沒啥可圖的。可是不應該呀,名字都不問,你不覺得奇怪嗎?而且他還一言不合把你扔下了。”
“那還不是因為你突然出現,你到底幹什麼了?把他吓走。”
陳獻午直呼冤枉:“嚯,好一口大鍋啊,我都沒怪他把我扔了,那天說好去投胎,他隻帶走那兩個人,把我丢下了,也不回來找我。”
“那就奇怪了,回頭你告他工作失職,不,我們一起告。”
“好啊,去哪告?”
“不知道。”江越人撲閃着大眼睛真誠看着陳獻午。
陳獻午一拍胸脯,給她打包票:“那你就跟我走吧,告完狀之後,我帶你去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