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那個醜八怪,害我腳跑疼。”
魚若嬌氣抱怨,脫了繡花鞋,蹲下身柔若無骨的小手揉着腳踝。
揉着揉視線裡出現一隻灰色鞋履,魚若疑惑擡頭往上看,那個醜八怪張競不知何時出現在魚若面前,正裂開嘴巴,癡迷地盯着她的腳看。
目光赤裸惡心。
魚若面上生起紅色,又羞又惱,忙把腳收回裙擺底下,冷聲道:“你看什麼看,這雙狗眼不要了,再看挖了你的眼睛。”
“若若,你真好看,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樣的,你知道嗎?我第一次看到你就移不開視線。”
“你實在太美了,美得就像仙女,我愛慕你,我真的喜歡你。”
被辱罵的張競非但沒有退縮,反而眼睛激動泛紅,他口吐露骨話語,魚若氣得撿起繡花鞋砸他,他絲毫不躲,任由繡花鞋落在身上。
魚若呆愣原地,她再刁蠻也是一個閨閣姑娘,被府裡精心保護長大,哪裡見過這樣趕不走的登徒子。
霎時淚眼汪汪,竭力扶着牆站起,褪下跋扈嚣張氣焰的她,猶如一隻沒有了老虎面具的兔子,縮成一團。
“你給滾!”
“嗚嗚嗚,顧寂,哥哥,你救救我。”
“嗚嗚嗚。”
魚若哭紅眼,眼淚奪眶而出,她一步步後退,竭力避開張競伸來私圖摸她臉的手。
背部抵到牆上,魚若惶恐,避無可避,而前方那個登徒子似乎也知道她沒有退路,眼神更加露骨,手也向魚若胸前襲來。
“給我滾!”
魚若牙死死咬住他伸來的手,塗着海棠花色的過長指甲在張競脖子上很很一刮,鮮血淋漓。
疼讓張競面色驟然變冷,他頓時失了笑容,陰森森道:“仙女還是溫柔才好。”
在魚若驚恐中張競掏出手裡的藥,一把揮向魚若,白色粉末襲來。
這絕對不是好東西!
魚若不知何處來的力氣,咬緊牙關,手快準狠插入張競的眼睛,張競眼睛吃痛,慘叫一聲。
抓住這個機會,魚若奮力往前跑,風從耳邊刮過,叮叮咚咚的配飾在耳邊響個不停,風灌入嘴,喉嚨幹澀的疼。
出門做馬車的腳,酸軟無力,但是魚若不敢停,她吸吸鼻子,淚眼婆娑,面上紅的不正常。
眼神逐漸迷離。
不行了,要暈倒了。
哥哥……
顧寂……
暈倒前,魚若看見了一張俊美的臉,硬挺的輪廓在走廊燭火下染上些許清冷,他眸光疏冷清淡,随後魚若頭一歪陷入了昏迷。
“主子!”莫公公大驚,“這不是那小姑娘嗎?”
莫公公還記得是這個人撞了自家主子。
“嗯。”
晏嬴手摟住魚若,目光移向後方轉角處陰暗徘徊的張競。
懷裡的人一席粉色輕衫,肌膚相帖的地方熱的不正常的溫度傳來,睡着的人像幼兒一樣,一直往晏嬴胸口蹭。
“安靜。”
晏嬴瘦削而修長的手點在魚若眉心,冷冰冰,這讓陷入一片火海的魚若像找到冰塊一樣,仰起頭追逐這冰涼。
骨節分明的手劃過顫抖的睫毛,小巧的鼻梁,在即将碰到飽滿的唇時,晏嬴手指抽離。
他皺起眉,看都沒有看轉角處陰暗的張競,虛虛摟着魚若進屋,後方的莫公公自然也看見後面的老鼠。
想到自家主子的身份,莫公公彈了彈衣袖的灰看都不看後面的老鼠,慢慢關上門。
轉角處,張競心有不甘,然而目光落在包廂上面的壹号,再多的不甘他也得咽下去。
壹号包廂是他惹不起的人。
張競憤恨地揣着魚若的繡花鞋離開。
原先包廂。
深刻反思準備道歉的顧寂,突然發現魚若不再原位置,一顆心都要跳出來,他站起身,四處打量。
“魚若呢?你們誰把她帶走了!”
衆人搖搖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清楚魚娘子何時出去的。
這時,包廂門打開,張競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