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知曉,就應該知道這個女人是一個妖女,她招來鬼,要害我們所有人,你怎麼還敢留着她。”
“朕看沒有鬼,是人心做鬼。”
太後一愣,随即指着自己道:“皇帝,你懷疑哀家,懷疑哀家故意栽贓陷害這個妖女。”
“兒臣不敢。”
晏嬴淡淡道,太後聽到這番話心口縮,神色有些迷茫,晏嬴卻不再看她,而是轉過身。
“來人,将東西呈上來。”
遲公公托着娃娃進來,衆人一瞧裂開的紅唇,白色的眼睛,不就是剛剛那隻鬼嗎。
“皇帝,你還把這個邪祟帶進來幹什麼?”
太後瞧見這個娃娃,心裡就發寒,她質問皇帝,晏嬴道:“這個娃娃你們是從何處搜來是。”
“當然是那個妖女的住處,哀家聽說這個妖女為了迷惑太子,就去搞這個巫蠱之術,哀家原不信,結果還真在這個妖女床下搜出來。”
“我沒有,我最怕鬼了,我比你們都怕鬼,我怎麼會塞一個這樣恐怖的娃娃在床下,我要是有這個膽子,我昨日也不會吓得腿軟。”
魚若急忙探出頭反駁,說完後又縮回陛下身後。
太後拍桌,“你還敢狡辯,這是嬷嬷去你屋搜的還有假。”
嬷嬷站出來:“陛下,确實是老奴從魚娘子床下搜出來。”
“陛下,我沒有。”魚若扯了扯晏嬴的袖子。
“東西不是她的。”
“不是她的,怎麼會在她床底下,陛下您要袒護魚娘子,也不能不分是非。”
一直盯着陛下的賢妃,見到陛下溫柔對魚若露出她一直渴望的溫柔,再也忍不住了,她忘了告訴自己的冷靜。
咄咄逼人道:“魚娘子東西是從你屋裡出來的,你就不想要解釋幾句,怎麼一直由陛下說,莫非是你做賊心虛。”
“我沒有,我以前确實挺混賬的,招貓逗狗,蠻不講理,喜歡與人攀比,但是我不會害人,我連嫉妒别人也隻敢在心裡蛐蛐,怎麼會害人。”
魚若站起來,直直對上周浣紗的視線,目光毫不退懼,在周浣紗要繼續說的時候,晏嬴敲了敲扶椅,打斷了二人,衆人看向陛下。
“呈上來。”
遲公公托着娃娃呈給陛下,晏嬴将娃娃拿在手裡,忽然手裡的娃娃動起來,那恐怖的聲音又響起,“殺,殺了你們。”
“陛,陛,陛下。”
其他人害怕地看着娃娃,晏嬴嘴角勾起諷刺的笑容,手輕輕用力,手裡的娃娃扳斷,居然裂開。
“你這是做什麼,會惹怒鬼大人的!”
娃娃斷了,詭異的笑聲卻沒有斷,太後顫顫巍巍伸出手責怪晏嬴,晏嬴沒有理她,手一抛,娃娃在地上四分五裂,肢體灑落一地,掉出了一個紅色的管子和一系列金屬的齒輪。
遲公公趕忙下去撿起這些,晏嬴道:“這就是你們所謂的鬼和血,它不過是西洋玩物,一個會動的娃娃罷了。”
太後看去,遲公公手裡捧着一堆零件,與她之前收到的西洋貢品确實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那你怎麼解釋詭異的笑聲和昨日異常的天色,那不是鬼神降臨是什麼?。”
“宣欽天監。”
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進來跪下。
晏嬴道:“把你知道全部說出來。”
老者擦了擦汗,戰戰兢兢道:“前幾日,賢妃娘娘來過欽天監,當時她要求我們算哪日會下大雨,和降天雷,臣便說今日。”
衆人看向賢妃,周浣紗急忙解釋道:“陛下,臣妾确實去過欽天監,但是臣妾隻是因為想要在殿裡擺花,為了預防雨會毀了臣妾的花,臣妾才去問的。”
晏嬴視線虛虛落在她身上,也不知信了沒有,他道:
“這種娃娃在宮裡和民間都不常見,西洋之物一般都由海外監督使負責,然後呈給宮裡的貴人,魚娘子才進宮這麼會有這個娃娃。”
“朕想了想,也隻能你能到,因為你堂哥不是與海外監督使合歡好嗎?”
“陛下,我,我。”周浣紗沒有想到陛下居然會查的這麼清楚,她賭信陛下不會查到她身上就是因為她堂哥與海外監督使私通這事,無人知曉,可陛下卻輕易說了出來。
底下趙思兒見賢妃沒有說話,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果不其然,下一刻,陛下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這個娃娃,嘴巴這塊原本沒有這麼大,是後面有人補上去的,補上去的人繡法十分精湛,要是不仔細瞧,還以為原來就是這樣子,朕找教習嬷嬷看過,她說是你的手藝,是你想要害人嗎?”
晏嬴最後一個字落下的時候,趙思兒噗通跪在地上,“不是的,陛下,不是我。”
“還沒有結束呢,想要發聲,還需要一個會腹語的人,你身邊的那個丫鬟朕聽說以前是戲班子的。後來遇到你,被你收留,她現在是不是躲在上面看着你發抖。”
上面?
魚若與衆人擡頭,懸梁上,什麼也沒有看到。
“暗一。”
陛下喚了一聲,一個黑色身影從懸梁上閃過,接着他一閃跪在了地上,腳邊還縮着一個女子。
那人赫然是趙思兒身邊的丫鬟。
她驚恐地縮着爬起來,頭不停地磕在地上恐懼地喊道:“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将你知道的,全部說出來,可饒你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