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今天先帶你了解一下宗門魔修。”
宗主拉着蘇墨卿走向刑罰司。
蘇墨卿還魂不守舍地想着四天後的結契大典。
他還有四天結契,但他甚至還沒有見過蕭煜瑾他爹娘!
“你怕什麼,他不也沒見過你爹娘。”
蘇墨卿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把心裡話給說出來了。
蘇墨卿:“……”
你怎麼能用這麼無辜的臉說這麼地獄的話啊宗主!!
蘇墨卿:“他跟我那能一樣嗎,我自己還沒見過我爹娘呢,他也沒見過他爹娘?”
宗主冷哼一聲:“他也沒見過他爹娘幾眼,哼,當初把孩子丢到靈衍宗,現在還好意思來找我吵。”
“吵?嶽母她們不會很讨厭我吧?”
蘇墨卿兩眼一黑。
“沒事,别怕,蕭娘子很喜歡你的,至于那個倒插門的,蕭娘子會管束他的,你管他去死。”
蘇墨卿:“……”
“好了,回神了。”
宗主繼續介紹。
“除了我們靈衍宗,目前其他的宗門都沒有魔修這一類修士。由于魔修特别少,以前一段時間魔修經常被抹黑。呃,也不算完全抹黑,畢竟魔修确實得依靠魔氣修煉,人界沒有魔氣,所以以前的魔修以血氣當替代品,嗜好殺人。”
“但我們鎮守魔界封印,會有魔氣逃竄出來,所以剛好可以供應魔修修行。他們把魔氣吸收完,也可以免得污染以靈氣修煉的修士。”
“當然,他們也需要頂住魔族的誘惑——”
宗主推開了刑罰司的大門,裡面正跪着一位眼熟的修士,正拿着本書背誦。
“你是……”
蘇墨卿努力回想,終于在那位修士幽怨的眼神中回想起來,“那個十魂幡!”
十魂幡修士:“……我真是謝謝你啊。”
這位修士正是那位被蘇墨卿一劍捅破萬魂幡的倒黴魔修。
但同時,他還是幾天前大比的原定第一名莫圭。
當時隻通報他作弊,如今蘇墨卿才知道具體情況,此人竟是與魔族有了牽扯。
“所以說,話本要少看,不然容易就迷信什麼系統啊什麼随身老爺爺啊。”
宗主吐槽道。
“像他,就是被魔族分魂附身了還以為是什麼龍傲天系統,覺得聽系統的話挺好的,還能拿第一呢,實際上人都差點變成魔族破壞封印的祭品了。”
宗主指了指憋屈得不敢說話的莫圭。
“對于魔修,你要知道最重要的,就是不能把他們交給仙盟。”
宗主嚴肅地說,“外面還是非常忌憚魔修的,他們出去基本上不可能活下來。并且沒有足夠的魔氣修煉,他們會發狂的。”
“喏,”
宗主不知從哪裡遞過來一本書,“我們宗門對外隐藏的對于魔修的管理條例,這幾天我看你魂不守舍的,就專心把這本書背下來吧。”
蘇墨卿隻好接過書,和莫圭一個坐着一個跪着背起了管理條例。
看着看着,蘇墨卿倒真的放下了焦慮。
如此過了四天,蘇墨卿已經把條例背了下來,又去試了婚服寫了請柬見了長輩走了彩排。
隻待第二日合籍大典。
夜晚,蘇墨卿回了自己的房間,獨自躺在床上,焦慮又卷土重來。
盡管蕭煜瑾的爹娘相當客氣,他爹還比較端着,繃着臉看起來略顯嚴肅,他娘卻格外熱情,絲毫不嫌蘇墨卿是個男人妨礙了陰陽和合,還說些聽不懂的話。
“男人好啊,”
蕭夫人眼裡閃爍着歡快的光芒,她慈愛地撫着蘇墨卿的頭,“娘還要多謝你呢,免了我兒被閹之苦啊!”
“您說什麼?”
由于她後半句聲音極小,蘇墨卿沒聽清。
“沒事,不重要。”
她拿出來一個璀璨奪目的長命鎖,“第一次見面,也沒準備什麼好東西,送你個小物件,别嫌棄。”
蘇墨卿心裡暗歎這麼個長命鎖估計比他命都值錢,他哪敢嫌棄啊。
他結結巴巴地收下了,被蕭夫人帶着聊了一下午,任由旁邊杵着個人。
蘇墨卿倒是不好意思,試圖和蕭家老爺搭話,卻總是被蕭夫人攔着:“不必管那個犟骨頭,讓他氣着去,誰理他!還在小輩面前甩起臉色了!”
入夜,他忍不住開始思念蕭煜瑾。
是的,他們兩個這幾天都沒有同房睡,因為據說訂婚到成親這段日子新人不能見面。
真是個垃圾習俗!
蘇墨卿恨恨在心中罵道。
這時,卻忽然聽到瓦片輕響。
他抄起落月劍戳向屋檐,卻聽熟悉的悶哼聲。
蕭煜瑾倒挂在房梁上,發冠卡在雕花縫隙裡,外袍反穿成麻袋狀。
“哇哦。”
蘇墨卿放下警惕心,拿起通訊儀,“怎麼,來當梁上君子了?”
蕭煜瑾好不容易才悄無聲息地翻了進來,看到蘇墨卿一邊拍照一邊缺德地笑,惱怒地去搶他的通訊儀:“沒良心!分開這麼幾天也不想我!跑到哪裡去了,我天天晚上都撲空。”
蘇墨卿任由蕭煜瑾删光他剛拍的照片,反正他已經備份了:“這幾天算是閉關去了。”
他摟過蕭煜瑾,依偎在蕭煜瑾懷裡,歎道:“唉,這幾天我天天心裡發慌呢,不閉關轉移注意力就害怕。也不知道為什麼。你怎麼就能天天沒心沒肺的。”
“其實我也怕。”
蕭煜瑾低聲在蘇墨卿耳邊說,“尤其是幾次都找不到你的時候。雖然理智上知道你肯定也在準備結契,但我就是忍不住瞎想,萬一你跑了呢?”
“你不知道,好多同人文裡你都會跑,最常見的時間點就是成親前一天,其次是我們那什麼之後的第二天。”
“然後我就好久都見不到你,我找啊找,上窮碧落下黃泉,結果就是見不着你,直到有一天,我無意中碰到一個長得頗像你的孩子,發現TA竟是你的骨血!”
“我又痛又悔又哭又氣,跟着那個孩子找到你,然後把你關起來,用那個孩子威脅你和我XXOO,逼問你那個孩子的母親是誰,你死活不說,我就又把你XXOO一頓,就這麼翻來覆去地XXOO,直到你小腹鼓起,才告訴我那孩子是你親自生的……”
蘇墨卿:“……你在看什麼獵奇的東西,我沒有生子這種功能!”
他真是服了,又好氣又好笑的。
蕭煜瑾把蘇墨卿圈在懷裡,問:“還焦慮嗎?”
蘇墨卿輕哼一聲,懶懶靠在蕭煜瑾懷裡:“好了,現在隻想把寫這種東西的人打一頓,一點也不焦慮了。”
說完,他打了個哈欠。
聞言,蕭煜瑾有些心虛,但不多。
他輕輕拍着蘇墨卿的背,沒多久,兩人雙雙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蘇墨卿驚醒,見蕭煜瑾還睡着,趕緊把他推醒:“快快快!你快回去!”
蕭煜瑾宛如趁丈夫不在家去偷情的奸夫,踩着點趕緊跑了。
蘇墨卿眼見蕭煜瑾走了,這才起身,冷不丁被蕭煜瑾抱了個回馬槍。
“好了,一會兒見。不然真的該晚了。”
良久,蘇墨卿才戳了戳蕭煜瑾。
兩人依依不舍地分開,各自去迎接幾刻鐘後的重逢。
穿衣,梳妝,騎馬,拜堂,洞房。
滿室紅綢中,兩股靈氣纏繞,再不離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