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傅清韻突然就想笑,但她忍住了,然後于吹風機的轟鳴聲中再次對肖揚說了聲“謝謝”。
“不用謝,應該的,夫妻本就該互相照顧,”說到這裡時肖揚也提起唇角笑了笑,随後聲音裡多了一抹柔軟和狡黠,“哪天我要是躺下了,還要換你來照顧我呢。”
呃,她能勝任這項艱巨的任務嗎?
住院這幾天,她親眼見着肖揚是如何照顧她的,如果把她和肖揚的位置颠倒一下,她能做到像肖揚一樣體貼入微、無微不至嗎?
傅清韻不知道答案,也不敢輕易向肖揚承諾什麼,于是隻好笑笑,先敷衍過去,然後又用開玩笑的語氣對肖揚說,“你可不要躺下啊,你那麼重,我可搬不動你。”
“這怎麼辦才好呢?要不我從現在開始減肥?”肖揚半是玩笑半是真地回。
傅清韻霎時便被肖揚逗得哭笑不得,心想哪有人盼着自己生病的,還從現在開始減肥,那要減到哪天去……
她猶記得高中時期的肖揚是沉穩内斂不苟言笑的人,這會兒看他怎麼跟個小孩兒似的,什麼都敢往外說,傅清韻不由得嗔怪道,“你不要這麼幼稚好不好,快朝地上呸兩下,請路過的神靈不要把你說的話當真。”
肖揚笑了,從面前的鏡子裡看向傅清韻,打趣她,“你不幼稚嗎?小迷信。”
“我…我這是日常科學,偶爾迷信,你不要管,快按我說的去做。”傅清韻催促肖揚。
肖揚收起吹風機,順手拿起洗手台上的頭繩,三兩下便将傅清韻的頭發在她的腦後绾了一個圓鼓鼓的發髻,之後才側過身去朝着地上呸了兩下,然後鄭重其事地問傅清韻,“可以了嗎?”
傅清韻眉眼彎彎地點頭,“可以了。”
肖揚這梳頭發的手藝還怪好嘞,甚至比她绾得丸子頭還要圓潤可愛,傅清韻左右晃了晃頭,在鏡子裡欣賞了一會兒自己的發型。
肖揚見狀便向她解釋道,“經常給燦燦梳頭發,都梳出經驗來了。”
真是個好爸爸,而且,“不愧是肖托尼!”傅清韻朝身後的肖揚晃了晃大拇指,由衷地誇贊他。
肖揚莞爾一笑,“還差得遠,以後還請肖夫人多多指教。”
肖…肖什麼……
乍然聽人這樣稱呼她,傅清韻一時之間還怪難為情的,也不太能接受,她默了一瞬,然後磕磕絆絆地請求肖揚,“還是叫我清清吧,容我再适應适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