雛鳥周的第二天,隊員們在各自用過早餐之後,收拾好自己的行李,來到了酒店大堂一層集合。
在隊長的帶領下,他們鬧鬧哄哄坐上了開往郊區的大巴。
一輛大巴剛好坐下了兩隊成員,四十四個人,包括四名隊長副隊長和四十個隊員。
當大巴開到高速公路上,開始平緩行駛的時候,裴佑哲站了出來,替另一支隊伍的隊長代行職能,給兩隊新生們闡述接下來爬山活動的注意事項。
“大概一個半小時之後,我們會抵達駐馬山,上午十點活動正式開始,所有人從起點出發,終點是最高峰,四人全部到達終點算作整個小組成功,排名結果以小組最後一個成員到達頂峰的時間為準。小組排名前三有豐厚的獎勵,但是大家也不用太拼命,每一個小組都會拿到參與獎,參與獎在我看來也不錯,具體是什麼……在這裡就賣個關子,先不告訴大家了。”
裴佑哲舉着擴音器,像一個專職導遊一樣,立在大巴車的最前端,背對着前車玻璃,面朝所有的新生說:“爬山的時候要注意自己的身體情況,這次我沒有辦法全程陪同大家,六到十隊的隊員們,你們的隊長也沒辦法照顧你們,所以,所有人,你們一定要十分留心自己的安全。”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表情時而嚴肅、時而和藹,就仿佛在進行什麼十分重要的宣講一般。
“等到了山腳下的集合地之後,第一件事情,是需要你們每組之中出一名成員作為組長。組長的任務是确保每一個組員的狀态,如果在山上遇到什麼情況的話,組長需要負責向隊長或者副隊長及時報告。”
裴佑哲交代完注意事項之後,大巴車上的新生們紛紛都開始議論了起來。
第三組的組員們兩兩坐在一起,前後排挨着,坐在前面的費洛和何元楚轉過身來,趴在椅背上,與莊森芽和溫棗兩人讨論起了今日的活動内容。
“我們選誰當組長啊?”費洛問。
“怎麼想都是你吧。”莊森芽說。
“我也這麼覺得。”溫棗應和。
費洛倒顯得有點難為情,“意見這麼統一?”
何元楚一本正經地分析,“你比我們都大一歲,和隊長關系也比我們好,你是最佳的人選。”
費洛聽完笑起來,露出他尖尖的虎牙,“好,既然你們這麼相信我,我一定不會辜負你們的。”
到了山腳下,各組隊長再次重複登山的注意事項。
那之後,活動開始了。
一群烏泱泱又朝氣蓬勃的學生像是魚苗一樣彙入水中,往山頂的方向攀爬而去,有些走得快的,一下子就竄了出去,消失在了衆人的視野中。
莊森芽所在的第三組保持着不緊不慢的速度,和大部隊暫時走在一起。
“活動要求組内四個人全部登頂之後才算整組成功。”何元楚邊攀爬着台階邊說道,“要是其中一人登頂就能代表小組成功的話就好了,這樣的話,就可以直接派我去沖刺。”
這才爬了不到十分之一,費洛卻有些喘了起來,他感慨說:“年輕就是好啊。”
溫棗态度十分樂觀,“沒關系,反正不管第幾名都有參與獎,我們就當是來玩的嘛。”
走着走着,已經開始有漸漸掉隊的小組,學生之間的體力差異也開始逐漸明顯地體現出來。
當他們爬到一個分岔路口的時候,費洛突然加快了腳步,往上小跑好幾個台階,回身攔在他們的前面。
幾人疑惑地盯着他,隻見費洛揚起一個自信的笑容,他臉上挂着汗珠,淺黃色的頭發在陽光下閃閃發光,“想拿名次嗎?我知道有一條近路。”
莊森芽爬得有點累,氣喘籲籲地問他,“有近路你怎麼不早說。”
“剛才人太多了,我怕說出來讓别人聽見。”費洛壓低了聲音,做出悄聲說話的手勢,朝幾個人擠眉弄眼,“都來走近路,那豈不是隻會給我們徒增一堆競争者。”
“路在哪?”何元楚問他。
“喏。”費洛用下巴尖指了指眼前的分岔路口。
在他們面前,有一個不那麼明顯的分支,向左是修建完善的人工台階,向左則是一條看起來有些陰暗的小徑。
此刻,所有的學生們都在左手邊的階梯上奮力攀爬,沒有人留意到這個分岔路口。他們幾人如果走上去的話,就是唯一一個走這條野路的小組。
何元楚推了一下因為汗水而下滑的眼鏡,問道:“靠譜嗎?”
“當然了。”費洛信誓旦旦地說,“去年雛鳥周,我們也是組織來爬的這座駐馬山。當時有個學長帶我們抄了近路,就靠這一點,我當時的組可是拿了第二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