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個穿上吧，你的衣服弄髒了。”

程止自顧自地切着菜，沒有看她。

“我現在有點不方便。”

佳禾到底也是看過一些戀綜的，此時也明白程止的小心思：“那我幫你。”

“這樣好嗎。”程止一本正經地說。

佳禾見他得了便宜還賣乖，沒有順着他的心意：“那算了，你自己穿吧。”

“别别别，幫我。”

佳禾得逞，朝他走過去：“把手臂擡起來。”

程止聽話地擡起手臂，佳禾将圍裙從程止的身前繞過去，程止微微低頭，讓佳禾将帶子套到脖子上。

廚房裡很安靜，此時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很近，佳禾感覺程止的呼吸都噴灑在她的頭頂上。

佳禾不自覺地深吸氣，繞到他身後，把圍裙後面的系帶系上。

難怪戀綜裡在廚房的嘉賓們都總是要互相系圍裙，原來還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佳禾又感覺有熱氣從脖子上去。

她連忙拉開和程止的距離，從冰箱裡拿出幾個雞蛋。

“你剛剛為什麼故意順着我媽的話說，我給你使了那麼多次眼色。”想到剛剛的事情，佳禾就又有些氣。

程止處理水槽裡的殘渣：“有嗎，那我可能沒看到。”

“哼。”佳禾輕哼一聲，不相信他說的話，“你明明就和我對視了。”

程止狡辯：“那可能是我沒有理解你的意思。”

“而且這是我第一次見阿姨，應該表現得好一點。”

程止說到這裡，話鋒一轉，裝作不經意地問：“你這樣阻撓我和你媽說話，是不是因為你已經有男朋友了。”

“哪有，你别亂說。”佳禾口不擇言地反駁。

“哦。”

——

晚飯時間到了，雖然佳禾有在廚房幫了點忙，但最後所有的菜還是都由程止做。

當程止端出最後的魚湯時，顧靖宇從民宿門口剛進來。

“小宇啊，你怎麼才來。”陳華熱切地招呼他。

“剛剛我媽讓我帶了點水果過來，路上耽誤了下。”

顧靖宇看到程止穿着圍裙從廚房裡出來，心裡升起了一股危機感。

顧靖宇将自己帶來的水果放在餐桌旁邊的櫃子上，去廚房洗了洗手過來吃飯。

這是一個大圓桌，等佳禾從廁所出來時，隻剩程止和顧靖宇中間空着一個位置。

她剛一出來，程止和顧靖宇兩個人就投射過來兩道熾熱的目光，佳禾硬着頭皮往他們兩人中間的位置坐下來。

佳禾一湊近，程止就站起來幫他拉開椅子。

一旁的顧靖宇也打算起來，但是被他搶先一步，隻能又坐回去，充滿深意地看了程止一眼。

“好了，既然人都到齊了，我們就開始吃飯吧。”陳華喜笑顔開地看着這一大桌子的菜。

佳川給陳華盛了一碗魚湯。

“這湯好鮮啊。”陳華對這個湯贊不絕口，“程止釣的魚很不錯啊，手藝也很好。”

程止站起來，幫佳禾也盛了一碗湯：“阿姨喜歡就好，我也就平常會自己做做飯，也就勉強能吃飽吧。”

佳禾顫顫巍巍地接過，埋頭喝湯。

顧靖宇幫佳禾夾了幾塊魚肉：“别光喝湯不吃肉啊。”

佳禾掀起眼皮瞥他一眼，讓他不要整什麼幺蛾子。

平常顧靖宇可沒有這麼好心，還給她夾菜，今天真是太陽打從西邊出來了。

顧靖宇突然上手摸了摸佳禾的頭。

全桌的人都安靜了。

空氣像是凝結，陳華和佳川看着彼此，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還是陳華先反應過來，立刻給佳川夾菜：“大家快吃啊，再不吃菜都涼了。”

“是啊，快吃。”佳川配合她。

佳禾在桌子下面的腳踢顧靖宇的小腿，顧靖宇吃痛，但忍着沒發出聲音。

“你給我注意點。”佳禾壓低聲音，用隻有兩個人聽得到的音量，咬牙切齒道。

一旁的程止看着剛剛發生的一切，眼底有着薄涼，眼角慢慢地垂下來，低頭吃飯掩蓋自己的情緒。

“小宇啊，阿姨都好久沒見你了，都長這麼大了。”

顧靖宇沒心沒肺地開心：“我也很想你呢阿姨，但是平常來找佳禾都見不到你。”

“阿姨工作太忙了。”陳華話裡有着遺憾。

“我不在的時候佳禾都麻煩了你許多吧，這孩子就是太讓人不放心。”

“沒有的事，阿姨，我也很樂意和她待在一起。”

“你能這麼想就好。”

坐一起吃飯這麼久，陳華才想起來還沒給顧靖宇和程止兩個人介紹。

“顧靖宇，這是程止，佳禾的好朋友。”

顧靖宇注意到，陳華在說“好朋友”這三個字時加重了。

他舉起杯子，對程止示意。

“阿姨，我們兩個人已經認識了。”程止将自己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