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九遙驅車到上次的地址,按照池漾發給自己的密碼開了門。
室内無燈,一片漆黑,巨大的落地窗外一輪明黃的月亮像郵戳刻在玻璃上,又落下來,在瓷磚上鋪了一層金箔紙。
裴九遙脫下鞋,光腳踩在地磚上,輕聲喊:“池漾?”
卧室裡透出一點昏暗的光,裴九遙沿着光源走過去,推開半掩着的卧室門。
池漾穿着一件酒紅色的吊帶睡裙,映襯得皮膚潔白如玉,在昏暗的夜燈下波光流轉,顧盼生輝。
她抱着被子,眼角和臉頰漫着醉人的紅暈,淺棕色的瞳孔怔怔望着裴九遙,嗓音又清又軟:“你來啦?”
“唔,好難受……”池漾在床上滾了滾,頭發有些亂,腳趾踩在被子上,一蜷一縮。
看到裴九遙的視線盯着她的腳,池漾迅速縮回被子裡,睫毛微微下垂。
“不許看。”池漾把半張臉埋在枕頭裡,小聲撒嬌。
裴九遙将一旁的針和藥物收進特制的垃圾袋中,輕聲問:“你注射抑制劑了?”
池漾看起來思維有些遲鈍,想了想說:“注射了兩針,但是,嗯……沒什麼用。”
随後又補充:“都怪你,要不是你标記了我……可能還是有點用處的。”
“嗯,都怪我。”裴九遙單膝跪在床旁邊,輕輕拍了拍池漾肩膀:“那我要怎麼做?”
池漾吸了吸鼻子,瞬間眉頭緊皺,柔軟無力的手指推了推裴九遙,小聲嘟囔:“你信息素怎麼……這麼難聞,一股煙味,我不喜歡你了。”
裴九遙愣了一下,抓起衣領聞了聞,安撫道:“那我先去洗個澡,你等我十分鐘。”
池漾用被子蒙住半張臉,一雙紅紅的耳尖露在外面,隔着一張被子點了點頭。
裴九遙将滿是煙味的衣服扔在外面,拿了件浴袍進去洗澡。
出來後,池漾依舊保持着剛才的姿勢蜷縮在被子裡,皮膚更紅了,眼眸慢慢蓄出水汽。
池漾低聲問:“你怎麼才回來?”
聲音中的清冷已經徹底消失,隻剩下軟糯和撒嬌。
裴九遙怕池漾等太久,比原定時間還早了幾分鐘,隻是沒辦法濕着頭發出來,借用了一下吹風機。
下次一定要洗完澡再過來——裴九遙默念。
要不看着這雙可憐巴巴興師問罪的眼神,真的要愧疚死了。
裴九遙将頭發綁在腦後,坐在床邊将池漾前額被汗濕的頭發撩開,溫聲問:“你想讓我做什麼?”
池漾雙眸渙散望着裴九遙,嗓音輕緩:“你先……抱抱我。”
裴九遙心髒一顫,小心将池漾身上的被子拿開,池漾沒有阻攔。她就将手心放在池漾肩膀上揉了揉,俯身把池漾抱在懷裡。
一瞬間綿軟的觸感撲了滿懷,濃郁的草莓味混着酒精迅速散開。
池漾的發絲又軟又細,貼着裴九遙的臉頰像小動物的絨毛。
裴九遙用鼻尖蹭了蹭池漾毛茸茸的腦袋,手臂一點點收緊。
池漾就軟軟靠在裴九遙懷中,膝蓋一點點蹭上裴九遙的腰,滿臉羞赧,耳尖紅的滴血。
裴九遙心髒跳的很亂,眼神也有些朦胧。
酒吧裡Omega的味道也很重,可裴九遙完全沒有感覺。一聞到池漾信息素的味道,裴九遙胸膛都快要炸開了,犬齒一瞬間長了出來,眼眶逐漸泛紅。
好甜,好軟,好想咬。
但池漾沒說話,裴九遙不敢動,隻是伸出舌尖舔了舔池漾血紅的耳朵。
懷中人軟軟地哼了一聲,頭發蹭得裴九遙脖頸酥酥麻麻癢。
過了很久,池漾松開裴九遙,跌落進枕頭裡,低聲命令:“上來。”
裴九遙從善如流脫掉拖鞋,上床後坐在池漾身邊。
池漾側了一點身體,濕紅的眼睛直勾勾看着裴九遙,聲音嬌軟:“我想聞你的信息素。”
裴九遙将手環拆下去,她還沒太學會怎麼控制自己的信息素,隻能伸手用指尖揉了揉頸後的腺體,一股清淡的森林雪香融進了草莓氣泡酒中。
池漾咬着嘴唇輕輕喘息,手指緊緊攥住床單,嘴唇慢慢被咬出血珠。
裴九遙眼眸一暗,用手指将池漾的牙齒和唇瓣分開,抽出紙巾擦了擦血迹,柔聲責怪:“别咬。”
池漾嘴唇微張,隻微微失神幾秒,呻`吟一瞬間洩了出來,眼眶蓄滿淚水。
裴九遙覺得自己心髒倏然間炸開了,“咻”一下炸成一簇煙花。
她低頭,手心輕輕摩挲着池漾的臉頰,酥麻軟綿的觸感沿着手心直抵神經末梢。
“要接吻嗎?”裴九遙微微低頭。
池漾雙目呆滞,沒有回答,裴九遙就撐着手臂低下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