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寂靜裡,禹清突然罵了句髒話,她終于知道那該死的熟悉感是怎麼一回事了。
上輩子她活了二十幾年近三十年,剛剛全權接手家裡的産業,結果意外死了,一睜眼她就成了這個世界的禹清,什麼都沒弄清楚就挨了一巴掌,在産房裡哇哇大哭的時候,她還在想自己投胎前是沒喝孟婆湯啊……
但沒幾年她就發現自己不是重新投胎了,好像是穿書了。
她穿成了一本替身文學裡面的炮灰女配。
這還是多虧了她那個重男輕女的好奶奶,在她逐漸掌控家裡企業後,那老太太不敢再當着她的面罵她和她媽,成天開了免提聽一本小說,這小說開頭就是女主出生時,她奶奶發現是個姑娘,于是在醫院破口大罵,罵的那叫一個難聽。
于是那老太太每天沒事兒就重複放這段,一臉得意的等着禹清破防。
禹清每天忙的要死,一點一點掌控着禹家的一切,氣得老太太愈發跳腳,那天早上當着她的面陰陽怪氣:“這書裡有個不得好死的女配和小清同名,小清,你可要小心别穿過去了……”
禹清一邊點開助理發來的文件,一邊回她:“您老人家這麼愛看這些,要穿也是您穿呐,您放心,像您這樣的,不管穿哪本書裡都是沒什麼好下場的。”
老太太氣得罵她不孝,連自己親奶奶都咒。
禹清慢條斯理看完那份文件,反倒高興起來,她起身,走前告訴了老太太一個好消息:“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下周你給你那好孫子準備的生日晚宴不用開了。”
老太太還沒明白她的意思。
禹清就道:“他進去了,主角沒法到場,這晚宴也就沒必要開了,你說是不是?”
那是她爸的私生子,就比她小四個月,是老太太心心念念的大孫子。
自那以後,禹家所有産業就全由禹清掌控。
死的那一刻,禹清也沒覺得多可惜,她死了,大廈将傾,整個禹家隻會被其他人瓜分幹淨,怎麼也落不到老太太和她的寶貝孫子手裡,這樣就夠了。
發現自己穿書已經是七歲的時候,禹赫出生,她跟着許女士他們一起去了醫院,走廊裡那熟悉的叫罵聲闖進禹清耳朵裡,正捧着禹爸手機看一個财經博主視頻的禹清聽了個清清楚楚。
她宕機一瞬,脫口而出一句髒話。
那天,聽見寶貝女兒說髒話的許女士氣得當着一衆親戚的面給了禹爸一巴掌,罵他帶壞了寶貝女兒。
禹清三十好幾的心靈受到震撼,再也不敢在許女士面前爆粗,連後來抽煙都是瞞着許女士的。
喝酒是許家的傳統,禹清成年那一刻就已經拿到了行使權。
就像意識到穿書的那一刻一樣,此刻二十五歲的禹清當着一群朋友的面摔了酒杯,爆了粗口。
多熟悉的橋段啊,老太太看的那本替身文學裡,男女主的初遇不就是酒吧麼?
那個男主就是陸霆。
女主是江晚?
随着記憶回籠,一些細節也被禹清陸陸續續回憶起來。
那書不是她看的,她隻是跟着聽了一些劇情,其中相遇這一段她知道,但不太對。
禹清想起來,女主之所以會在酒吧遇到陸霆是因為在酒吧兼職,可江晚不是,江晚是跟着她進來的,而且……
那本書裡,女主好像不叫江晚。
禹清皺眉,難道是因為自己所以打亂了原本的劇情?
“你怎麼了?”阿音起身過來,皺眉看着禹清。
禹清那一句髒話把他們都吓了一跳,倒不是她罵的多狠,隻是認識她這麼多年,見慣了這人總挂在臉上的溫和面具,從沒見她這麼失态過。
一群人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幻聽了。
禹清回過神來,搖頭:“沒什麼,就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如果陸霆真是這本書裡的男主,那她得好好想想這件事了。
“什麼事情?能說嗎?”柳時序丢開台球杆走過來,皺着眉問。
禹清這才注意到大家都在看着自己,她擺擺手,示意大家繼續玩,思索着要怎麼開口。
穿書這種事情她肯定是沒法說的,那這件事情……就不好說。
她思索片刻,還是道:“我想查查陸霆這個人。”
沒等其他幾個人詢問原因她就說了:“阿姨和叔叔不是容易被糊弄的人,他們選擇讓你跟陸霆訂婚肯定有緣由……”
商竹挑眉,這理由說服不了她:“就因為這個?反正這婚事完了,沒必要查。”
禹清擡手掐了掐眉心,雖然想起來了這些事情,但她還是覺得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