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丹波前輩配球?”
禦幸有些驚訝地重複,澤村從來沒有找他問過這類問題。
“對啊,你打算怎麼配。”澤村叉着手,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禦幸無奈地笑了,“你們一個兩個都那麼好奇?”
嗯?
聽見這句話澤村扭頭朝倉持看去,就看見親哥悻悻地移開視線。
“明天的對手并不像今天桐生那麼強,我配球會相對自由一點。”
“可是丹波前輩并不喜歡你吧,禦幸。”倉持插話道,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樣子,“他似乎都不找你接球呢。”
當面被戳中,禦幸倒是不在意,反而笑道:“如果他能百分百發揮,喜不喜歡我都無所謂。”
“啧”
見沒有打擊到人,倉持别别嘴,望向澤村,“你就是為了這件事來的嗎?”
潛台詞是知道答案可以走了。
澤村可不想要那麼籠統的答案,他咬咬牙,“禦幸,你明天能不能……”
“嗯?”
“能不能跟教練說讓我後半場上場?”
“……”
倉持和禦幸的表情頓時都有點無奈。
澤村一下子着急了,他原是想讓禦幸要球保守一點,可是話一出口他就知道禦幸肯定不會照做的,隻能破罐子破摔了。
“澤村,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倉持皺着眉道,“練習賽名額都是固定的,你去搶了丹波前輩的比賽,三年級前輩會怎麼看你?”
“我,我也不是……”
“我不會說的,”禦幸當下拒絕,“原北工業學院并非強校,教練單獨安排給丹波前輩是想調整他的狀态,讓他提前适應罷了。”
原北工業學院……澤村頓了下,驚訝地擡頭,“不是修北嗎?!”
禦幸好笑地敲了下他的腦袋,“你從哪裡聽來的,原來确實是約的修北,不過原北工業更契合藥師的風格,教練認為更值得作為練習對手。”
澤村的嘴巴大得都能塞下一個雞蛋了,好半天他才回過神,頭上就挨了親哥的爆栗。
“你小子,好好聽教練講話啊。”
澤村委屈巴巴地捂住頭,“誰讓你前天晚上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啊!”
莫名其妙的話……
禦幸望向倉持,揚起笑容卻完全沒有到達眼底,“是什麼話啊?”
倉持自如地說:“你問我幹什麼。”
兩人同時轉向澤村,還在發懵的某隻小貓眨了眨眼睛,本能得感覺不妙,幹笑道:“啊勒,什,什麼話來着。”
他趁機想溜走,卻被抓住了手腕。
禦幸笑道:“别着急,陪我們練一下打擊吧。”
被迫加訓的澤村QAQ,他能說不嗎。
坐在斜坡的草坪上,澤村托着臉望向在路燈下揮棒的兩個人。
心裡面的大石頭落下,他本着來都來了的覺悟,一本正經地挑起毛病來。
“倉持前輩,你的腰是不是沒有用力啊?怎麼感覺軟綿綿的?”
“禦幸前輩,看來你打不到球果然是有原因的啊。”
正在揮棒的兩人:“……”
兩人對視一眼,雖然他們互不對頭但在此刻有了前所未有的默契,倉持招了招手,喊道:“澤——村!你給我過來!”
“我不要!”
倉持眉頭一挑,兩步做一步地跑過去逮住了想跑的澤村,“嗯?你說誰腰沒有力啊?小混蛋。”
他咬牙,用手去撓澤村的腰。
澤村一邊笑一邊躲,嘴裡還死撐,“哈哈哈哈你無賴!本來就是!”
“再說一遍?”
兩個少年在草坪上滾成一片,最後澤村受不了趕緊跟親哥求饒,“哈哈我錯了,錯了!不說你的腰不好了。”
倉持這才饒過他,兩人都有點微喘,澤村躺在草地上,他撐着手在他上面。
銀白的月光下,少年眼角泛紅,發絲還是濕的,空氣中摻和着青草和沐浴露的芳香。
倉持愣神一秒,接着捂住眼睛洩氣一般躺在澤村旁邊。
澤村大眼睛眨啊眨,不明所以。
禦幸好笑地走過去踢了下他的腿,“出息。”
“啧,煩。”倉持背對着少年側過身。
澤村好奇地看過去卻隻能看見親哥燙紅的耳朵,不由地問:“怎麼了?耳朵怎麼紅了?”
難道剛剛打鬧的時候撞到哪裡了嗎?
“别管他了,你的耳朵好像也有點紅,我幫你看看。”
禦幸難得用正式的神色,澤村隻好半信半疑地把臉湊過去,“那你好好幫我看看呀。”
微微翹起嘴角,禦幸正打算攬過少年的臉頰幫他好好看看時,傍邊的人蹬地起身,陰沉地看着自己。
他挑眉,“你也要看?”
“禦幸你……!”
“埃!等等,倉持前輩,我先來的!”看見倉持這樣子澤村連忙開口。
“……”
偏偏某個蠢貨還一點都沒意識到,倉持感覺自己要被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