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無表情地在心裡吐槽,盯着飛過來的白球猛地向前揮出。
“呯——!”
在清脆的響聲後,平川就利落地扔掉球棒向一壘跑去,他的速度很快,打點也很好,不一會他就跑到了一壘,引起觀衆席陣陣呼聲。
他勾起嘴角,随意地站在壘包上。
等他跑回去他們家投手也不會羨慕了吧。
“好帥……”
站在牛棚的澤村驚愕地目睹全程,嘴巴長大。
平川果然很厲害啊!不愧是去過甲子園的豪門一棒啊!
話說好像倉持啊,澤村想到這裡眼睛一亮,是進化版的倉持!大倉持!
“澤——村!你還投不投了!”
“對不起!宮内前輩,馬上投QAQ”
出乎意料的是,丹波前期的發揮也并不是很好,在平川上壘後,第二棒大島短打将他送上二壘,第三棒宮川是一壘安打,等到第四棒大前上場後,市大三高已經拉回了一分。
市大三高的打線似乎猛足了勁,一局下來漫長到好像不會完一樣,直到市大三高超過青道一分,亮介和倉持的nice play才把他們擋下來。
禦幸取下頭罩回到休息區,他的臉色如常,鼓勵了被打出去的丹波後,坐到長椅上默默喝水想事情。
“丹波的狀态怎麼樣?”克裡斯坐在禦幸旁邊輕聲問。
禦幸一愣,拿着水杯盯着地面,“老實說,很不好。”
“這樣啊。”
“你剛剛跟他說什麼了?”
禦幸回道:“沒有說什麼,丹波前輩的内心比較敏感,真中出事或多或少會影響到他,所以我說的都是鼓勵的話。”
克裡斯聽後望向球場,“這樣就很好。”
“我知道你很想讓澤村上場,你和他也是配合最默契的。”
禦幸聽到這句話手一抖,差點把杯子裡的水撒出來,“克裡斯前輩……”
“面對比賽你不會徇私,總是以勝率最大化去考慮這件事。”
“澤村是你得出的最優解,是嗎?”
禦幸深深地低下頭,“是。”
他握緊了水杯,“但教練已經這樣調度了,那麼我就會不遺餘力地去幫助丹波前輩。”
克裡斯聽後眼睛微眯,輕聲道:“你果然,是很優秀的捕手啊。”
說完這句話他站起身,拍了拍禦幸的肩,“交給你了。”
“……嗯。”
番外篇(克裡斯澤)
克裡斯接到澤村的電話是在一個酷熱的夏天。
那時候,他對自己受傷的事依舊介懷,乃至在康複訓練後仍會固執地偷偷練習揮棒。
一直訓練到肩膀上的疼痛再次提醒他,他不可能站上那座夢中的舞台了。
接到電話的一瞬他還有些恍惚,記不起來對面是誰。
少年無所顧慮地介紹自己,他才想起來,這是在青道球場邊遇到的那個人。
往後的接觸竟然不可思議地熟練起來,雖然隻是單方面的。
“克裡斯前輩!我爺爺種的西瓜熟了!我給你寄過來吧!”
“前輩前輩,我今天去拉練了,腿好酸,嗚嗚”
“看到前輩你給我的訓練單啦,我還把它推薦給了我的朋友!”
“西瓜很好吃?哈哈哈哈!下次我還給你寄,不要客氣嘛!”
“克裡斯前輩,不想寫作業QAQ,你教我好不好”
就像一個小太陽一樣,忽然就照進了這個陰暗的房間,漸漸地他也會去回複,閑下來時也會想着那個小笨蛋在做些什麼。
因為經常盯着手機看,學校裡傳聞他有绯聞女友的人越來越多,就連青道的大夥也經常拿這個跟他開玩笑。
他都不介意地一笑帶過。
他本以為這是普通的朋友關系,再近一點或許可以說是師徒關系?畢竟澤村經常師父師父地叫他,他也樂意聽。
直到少年來到青道。
大大咧咧地展示隻告訴了他一個人的球種,讨論着他們兩個人之間才會讨論的小秘密。
他第一次感受到嫉妒心和占有欲是多麼可怕的東西。
他羨慕着禦幸,厭煩着自己受傷的手臂。
他悄悄地把這些東西藏在最深的角落,再若無其事地出現在澤村面前。
“交給你了。”
但最後他會拿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