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上杉夏翔端着蜂蜜柚子茶從廚房裡出來以後,松田陣平還是沒能找到合适的挂錦旗位置,遂放棄了。
“本來想泡綠茶給你們喝的,我新買的華夏龍井茶,可香了。但是大晚上喝綠茶怕你們睡不着,畢竟缺覺很容易掉頭發、皮膚變差,顯老,到時候變得像我一樣明明才30歲,看起來像40了。”
上杉夏翔這話是有意說給松田陣平聽的,萩原研二他是不知道,反正松田這小子經常熬夜,有時候拆裝東西興起了,熬到淩晨一兩點是常有的事情。
他說這話是好意,誰想到有些人愣是聽不懂,反而還來了一句:“40歲倒也太誇張了吧?你明明看起來也就像35歲左右。”
上杉夏翔的臉“蹭”的就黑了,萩原研二臉上的笑容也立馬消失了。
他猛地把幼馴染的卷毛腦袋按下去,用左臂夾住,又笑着對上杉夏翔道:“飛鳥大哥,是這樣的,我和小陣平确實有事找你。”
……
組織的訓練基地都隐藏在人煙稀少的野外,因此夜晚的道路分外安靜,公路上隻有寂寞伫立着的幾根路燈隔幾步發光發熱着。
琴酒單手把在方向盤上,另外一手夾着煙,腳踩油門又是一個加速。車上的廣播正在播放一個采訪節目,受訪的是一個最近火起來的新人女子偶像團體——後街女孩。
【诶,那麼作為出道不到半年就迅速蹿紅的女子偶像組合隊長,愛理醬有沒有什麼更近一步的目标呢?】
【啊,這個嘛,說起來稍微有點不好意思,我們希望可以登上紅白歌會,這是我們的夢想。】
【诶,這樣嗎?真的是很了不起的夢想呢,不過按照這樣走紅的程度,說不定明年就可以實現了呢!】
【啊,如果是那樣我們會非常感激的……】
哼,還算她們有點自知之明,沒有說想上今年的紅白歌會,畢竟還有一個多星期,紅白歌會的名單就該公布了。
這種名不見經傳的新組合上紅白,琴酒覺得就和基層成員說新年想和boss一起吃飯一樣可笑。
接下來的采訪他不想聽了,反正也不認識這個組合。
用牙輕輕咬住煙,琴酒騰出手來調了一個頻道,結果就聽到裡面有一對搞笑藝人正在耍寶,而且不知怎麼的,他總覺得對方說話的那種無情無恥無理取鬧的腔調,和伏特加剛剛在訓練場裡表現出來的頗為類似。
該不會,伏特加平常在車裡等他的時候,沒事就收聽這些節目打發時間吧?
女子偶像和搞笑藝人,伏特加腦子裡最近都裝了這些!果然是最近太閑了!
琴酒果斷關掉了車載廣播,陰沉着臉将車子開得更快。
…………
與此同時,警視廳公安部的卧底訓練基地内,諸伏景光把新買來的衣服晾曬好,随後便坐到書桌前打開了日記本。
因為小時候的經曆,他患過一段時間的失語症。遠離家鄉長野,被東京的親戚收養,對所有的人和事物都不熟悉,便養成了寫日記的習慣。
後來遇到了降谷零,兩人成為了摯友,他的失語症也好了,也就沒有再寫日記了。
今天結束了一天的訓練,雖然身體上很疲勞,但在白天的理論課上,教官說的一席話讓諸伏景光印象很深刻。
選擇成為卧底,就要抛棄一切過去,重新出發,在一塊完全空白的闆上再繪人生。
一不小心,又重新出發了呢。想到這裡,諸伏景光輕笑,湛藍色的眼睛在橘黃色台燈的映照下,宛如被夕陽餘晖鍍上一層金色的海面,閃着碎光。
少年時代,從血色的長野來到新生的東京,青年時代,他又會從東京邁向哪個充滿黑暗與硝煙的戰場?
掏出手機,再看了一遍他決定成為卧底時,給相熟的親朋好友們發去的借口郵件,收到的大多數回複是尊重他的選擇,祝他往後一帆風順。
最有代表性的大概還是高明哥,發給他一封“希君生羽翼,一化北溟魚”的郵件,為此諸伏景光還特意去查了資料弄懂了這句話的意思,高明哥還是這麼文绉绉啊。
而他的警校同期們和飛鳥大哥,回複則是各有各的特點。
班長說:“諸伏你一定要平安回來”,他好像知道了什麼。
萩原研二說:“哦呀,小諸伏你不當警察了,警校F5就缺了一個呢,等你再回來的時候,我已經榮登警視廳最想嫁的池面警察榜首了。”
哈哈,警校F5,好像是飛鳥大哥給他們取的團體名,他說這是頂級帥哥的意思,當時搞得他們還怪不好意思的,松田和zero的耳根都紅了。
松田陣平說:“景老爺你不當警察?那當初還讀什麼警察學校?算了,我也沒資格說你,畢竟我讀警校是為了揍警視總監。你看好了,等你回來的時候,我當面揍警視總監給你看!”
松田還是這麼有幹勁,希望不會讓他們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