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北白川楓把為數不多的行李打包裝袋後,踏上旅程。
電視台離目的地有一段距離,需要轉好幾班電車才能到。最令人煩躁的是,其中一班電車突然晚點,等她趕到最後一班需要換乘電車的月台時,太陽已經西斜。
按照原本的計劃這時她應該在電車上呼呼大睡才對!睡意逐漸襲來的北白川楓靠着柱子不停點頭,有的時候還會突然睜大眼睛看看電車也沒有到站,在如此緊張刺激的活動中,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站着幾個奇怪的人。
“你怎麼在這裡?快給我回家!”
一聲惡狠狠的聲音讓北白川楓瞬間驚醒,她順着聲音望過去,發現一個類似于某著名視覺系搖滾樂隊主唱的高大長發男人正在訓斥一個小女孩。
簡直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兩個人杵在那就像兔子和長頸鹿,北白川楓不自覺多看了一會。
“秀哥,對不起。”小女孩低着頭,淚水蓄滿了整個眼眶,“但我沒有錢了,也不知道怎麼回去。”
“真是的。”這個被稱為秀哥的人煩躁的歎了口氣,“你在這裡等着不要亂動,我去給你買車票。”
說完他飛快地走掉了,見鬧劇結束,北白川楓也收回視線。
春天即将到來,溫暖和煦的陽光、花粉和草莓的香氣是讓人不想工作的罪魁禍首,在半夢半醒間,北白川楓似乎聽到了另一種從未聽到過的聲音。
那也是春天的聲音嗎?
雖然是非常明顯的人工所制造的聲音,但在萬籁俱寂下,不成曲調的聲音好像在給春的精靈數着拍子律動,北白川楓的意識也随之共舞。
直到另一個吵鬧的聲音打破這一甯靜。
“波本你還記得上次我們坐的那個電車那叫一個豪華,座椅軟的我腰椎都要蹦出來了。可惜這次不知道組織是不是沒經費,坐的都是這種咯屁股的車。”邊說弗萊迪還邊捂着屁股,場面一度非常辣眼睛,尤其他身邊還有一個大男人,不由得讓圍觀群衆浮想聯翩。
“馥奇達,不要這麼大聲。”安室透自然注意到了這些不懷好意的目光,面無表情的瞪了弗萊迪一眼。同時他在内心再一次安慰自己不要生氣,為了更偉大的利益,個人的清白什麼的也是可以犧牲的。
組織?
要素察覺,一直挂機的北白川楓突然清醒,她小心挪動步子,把身體隐匿在黑暗之中。
“怎麼了,聊天都不行,好不容易大家能夠一起聚一聚。”弗萊迪十分不服氣的哼了一聲,一臉波本你真的很無趣的表情。
“是做任務!”安室透咬牙切齒的小聲制止,一邊還隐晦的掃視了一圈周圍。
“那不是都一樣嗎,喂!”幾人終于彙合,弗萊迪果斷抛棄身邊絮絮叨叨像老媽子一樣的波本,像遇見朋友的初中女生一樣跑到諸伏景光身邊和他勾肩搭背,“你彈棉花呢?”
“蘇格蘭,我們來了。”波本點頭示意。這時幾人都注意到了他身邊的小女孩,尤其是弗萊迪,激動的樣子簡直像路邊通緝令裡面會出現的戀x癖。
“小朋友,你——”他剛想和眼前這個她打招呼,買完票的赤井秀一瞳孔地震,趕緊一路小跑過來把小女孩領走。
“她是誰啊?黑麥的小女朋友嗎?”弗萊迪望着小女孩離去的方向,久久沒有回神。
“閉嘴!車來了。”幾人把他狠狠的推進車廂,弗萊迪一個沒站穩摔倒在地上還被誰踩了幾腳。
北白川楓這才裝作剛睡醒的樣子睜開雙眼,隔了幾個車門慢慢跟上他們。
眼前一共有四個人,好像每個人給她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一個被黑氣包圍看不出人樣,兩個周身萦繞着黑氣,還有一個非常讓她想揍上兩拳的中年人,這樣的組合完全充滿着不妙啊。
她現在甚至懷疑這輛電車會突然爆炸也說不準,但已經不能退票了,她隻能提心吊膽的把這四個看不清臉的人的背影、姿态和小動作口頭禅記在心裡,一邊祈求着趕緊到站。
…
花費了腰酸背痛的大半天,像個跟蹤狂卻在幾人的隻言片語中收獲滿滿的北白川楓終于下車。此時她正站在道路的分岔口,對着地址一臉迷茫。
“請問,這個佐伯家在什麼地方?”
“佐伯家!”
沒想到被問路的年過半百大娘一聽見北白川楓此行的目的地就跳起來,動作矯健的仿佛重返青春,落地後她連連擺手,“什麼佐伯家,從來沒見過,你也快回去吧!”
“等等!”沒等北白川楓反應過來,大娘嗖的一下跑走了,隻留下一地塵土飛濺和一顆大蔥。
真是奇了怪了。
北白川楓撿起大蔥,繼續找人問路,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裡的所有人一聽到她要找的地方就匆匆逃離。而更令人擔憂的是,她越向前走就越安靜,路邊所有的房子都大門緊閉,從灰塵厚度來看似乎也沒有人類活動的痕迹。
過了好長時間,她才好不容易又抓住一個一般路過的大爺。
“佐伯家...”
他捂住嘴巴,驚恐的看向四周,就像他不小心念到伏x魔的名字一樣,厄運即将到來。見狀,北白川楓把手中的東西一股腦全塞到了大爺懷裡。
“好吧,你沿着這條道路走到頭左轉,再上坡道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