釘子頭離開了,宮野明美卻沒有選擇跟随他,而是先将北白川楓送出了森林。
“這裡的路比較崎岖,我想,還是先把你帶出去會比較好。”她一邊拂開茂密的樹叢,一邊解釋道。
“你究竟是誰?”北白川楓對這些有的沒的完全不在意,她歪頭,心中的疑問迫切地想要問出口,“明明是人類,卻心甘情願為魔鬼打工?他到底滿足了你什麼願望?”
“嗯?我嗎?我就是宮野明美啊。”宮野明美對這個十分涉及隐私的問題顯得很坦然的樣子,她淺笑道,“大人在我臨死之際,救下我的性命,這個恩情,我不能不報啊。”
“那我勸你還是早點選擇死亡吧,幫那個男人做事。”北白川楓搖搖頭,語氣中透着無奈。兩人間再次陷入一片沉默,在寂靜中,北白川楓就有時間回憶之前那些錯過的線索,比如,宮野明美這個名字,她似乎在哪裡聽到過啊...
“啊,你是被赤井秀一利用過的那個女人?”
提到赤井秀一,宮野明美才有了除了微笑外更大的情緒波動,她急切地詢問道,“秀一,他現在還好嗎?”
“他現在好得很。”北白川楓狐疑地看着她,“你不會還對他餘情未了吧?在他利用完你之後。”
“我...”宮野明美遲疑了,眼中閃過一絲迷茫,“我也不清楚。”
看着她這副戀愛腦的模樣,北白川楓也很難說出“我勸你還是離這個危險的男人遠一點吧”之類的話了。她搖搖頭,最終選擇尊重個人命運的同時,試圖用她一些更重要的東西喚回她的理智。“你不是還有個妹妹,叫宮野...”
“宮野志保。”宮野明美立馬接話。
“對對!宮野志保。”北白川楓一拍腦袋,“我勸你還是不要替釘子頭幹活了,和你妹妹好好生活下去不好嗎?至于代價,就死後再付吧。”
“但是我已經是死掉的人了。”宮野明美一臉悲傷,“志保她,過得也很好,看上去完全不需要我——”
“你在說什麼胡話呢?”北白川楓猛地拍了一下宮野明美的肩膀,情緒激動,“身份的事情你去找公安,就算被判個幾年也能出來,對于你妹妹最重要的,肯定就是你這個家人啊!”
“我——”宮野明美愣在原地,顯然沒有料到北白川楓的情緒爆發。她嘴唇顫抖,喃喃道,“我也想光明正大地見到志保,再次站到她的身邊!”
“那就好,我推薦你一個非常靠譜的公安,你把情況告訴他,他會帶你去見你妹妹的。”北白川楓拍着胸脯打包票,“你是被脅迫替組織幹活的,可以直接轉為污點證人,不會被判很久的。”
“嗯!”宮野明美此時也被激動感染,臉上浮現出希望之色。然而,随即她就意識到她們現在的處境,心中的興奮瞬間被一盆冷水澆滅,歎氣道,“可是主人那邊怎麼辦?還有,你不是承諾要獻出自己的生命,難道你真的要為那個嬰兒而選擇去死嗎?這值得嗎?”
“我沒有其他的選擇了。”北白川楓歎氣,她把腳下的石頭踢飛,就像洩憤一般,“還有,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叫他主人了,真晦氣,他就是個邪惡釘子頭!”
...
離開森林時,已經是到吃晚飯有些晚,但吃夜宵還很早的尴尬時刻。北白川楓捂了捂空空如也的肚子,諸伏景光似乎還沒有從醫院離開,于是她來到醫院,和安室透親切暢聊一番。
“那個...”不知道過了多久,諸伏景光輕輕敲響病房的大門,然後探頭進來,問道,“你們聊完了嗎?楓,要去吃飯嗎?”
北白川楓張了張嘴,心中暗想,如果諸伏景光的臉色沒有慘白的和雪一樣、似乎他下一秒摔倒在地就會變成紙片人的話,她一定會拉着安室透再聊幾個小時。
“你還是先去吃飯吧。”安室透面露無奈的笑容,伸手去按呼叫鈴,和北白川楓聊天居然把他的營養液都聊幹了,簡直恐怖如斯。
“行吧行吧,那我明天再來打擾你。”北白川楓很爽快地答應,然後單方面做下明天繼續騷擾安室透的決定,無他,就是閑得無聊。
聽到這句話,諸伏景光愣了一下,疑惑道,“明天不去搜查嬰兒的下落嗎?”
“搜查,自然是要搜查的,看望也是要看望的,大家都是朋友嘛。”北白川楓将手放在腦後,悠閑地和諸伏景光在漫步在安靜的走廊上,放空大腦,她上一秒說的話,下一秒,就全部都忘光光了。
月光透過走廊的玻璃窗,灑在地闆和兩個人的臉上。北白川楓的雙眼沒有聚焦的看向窗外,晚風恰好吹落幾片枯黃的樹葉,她才恍然大悟,“現在已經是冬天了嗎?”
實在是因為之前那奇妙的時間線,總讓北白川楓覺得未來的到來仿佛還有很長很長的距離。不過随着主角工藤新一的恢複,時間也回歸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