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重新培養一個妖獸鬥場的招牌來佐助你,畢竟那些家夥可不想将自己的錢砸在一個看得見摸不着的家夥身上。”
那人有些淩亂的白發遮蓋住大半面龐看不清他的神情,唇間似笑非笑,是培養一個新的招牌還是可供那些驕奢淫逸貴族修士們的玩寵?
“好。”
司儀消失在地下閣樓中,聲音回蕩在賽場上,雪岚的妹妹孀從後面出來,剛剛一直躲着沒敢出來,畢竟好不容易剛出狼穴怎能又入虎口。
剛看見倒在地上的雪岚眼淚就滴答不住的往下落。
“别哭了,快先帶你哥去療傷。”
“嗯,謝謝白哥。”
那人起身活動下筋脈,妖獸鬥場内哀嚎聲數月不停。
經過三個多月的修養,雪岚終于從昏迷中醒來,身旁沒見孀,胳膊似乎被重新接連上,曾經的傷痛幾乎輕不可聞。
雪岚握拳從床上起來,取下身上的療愈法器往鬥場方向去。
觀衆席一片歡呼聲,金主們競相出價想買下台中的這隻不知是何來曆卻面容俊美戰力非凡的半妖招牌。
可司儀卻狐狸般賠笑殘忍拒絕說這隻不賣隻租。
買回去雙修也好護衛也罷,價格說是炒到天價也不為過,而且,機會僅此一次。
雪岚緊緊攥着拳頭想去阻止,孀不知何時來帶他身後拉住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沖動。
台中的白溟玦臉上和身上還帶着剛剛妖獸的血,此刻被當成商品在場中叫賣着,竟是連找東西清潔一下也做不到。
“一百萬兩仙石。”
“我出二百萬。”
“我出一千萬外加玄天藥草一箱。”
……
台下人争相競拍着,生怕自己錯過這次機會。
“我出天璇劍外加七星陣陣法修煉秘籍。”
各大金主聞聲望去,那人一襲白衣臉上和衆人一樣帶着面具,神情和動作卻有些拘謹和不自在。
司儀面具下的瞳孔縮了縮,“是在下招待不周了,閣下可是既白神君的首席親傳弟子——玄墨峥。”
妖獸鬥場有自己的規矩,不能洩露各位來客的身份,面具上有異形迷惑的術法也是因此。
可此刻那人卻将自己的本命劍和修煉術法上交無異于是自曝身份,不過若是拍下的競主不願,妖獸鬥場也自有法子讓那些記憶石沉大海。
傳聞玄墨峥和白溟玦兩人當年視同水火,可白溟玦當年重傷淪落到妖獸場已有四百多年未曾有一人來尋他,看來所言兩人不合之事并非真實。
“是。”
司儀看他的模樣像是第一次來,不急不慢饒有興緻的娓娓而談,“本競場的商品定價成交後哪怕日後後悔天璇劍也概不退還,天璇上仙可還要抵押自己的本命劍來換?”
這下台下的人沒人再繼續競拍,饒是白溟玦再好看厲害,他們多想一夜風流也不可能拿自己的本命法器去抵押,更何況對方是從妖修成為仙界的天璇上神。
“是。”
“成交。”
挽在頸後的銀白碎發垂落側頸一縷,露出白溟玦半張俊美蒼白的側顔,瞳孔漆黑孤冷的擡頭仰望着那高高在上的仙君,臉上還帶着血漬和打鬥的痕迹,意味不明的看向玄墨峥。
憐憫嗎?
饒是他這副狼狽落魄的模樣,其實不隻是玄墨峥,所有認識他的人或妖,他都不想讓他們看到自己如今的這副模樣。
……
白溟玦清洗幹淨自己後換了身舒适寬松的衣服,任由一襲白發垂在玄衣上泛着清冷的微光。
司儀已将他身上的禁制解除,“禁制期限是一年,一年後,你還是這裡‘鬥獸’。”
快五百年了,白溟玦第一次踏出妖獸鬥場,那道禁制對這裡的半妖來說是生機也是絕望,半妖在那裡能苟延殘喘活下去,但絕沒有機會離開!
“這次保護的對象是誰?”
玄墨峥原本有很多話想問,但還是忍住打算等他出來後再說,剛出來就聽到對方疑問神色有些不解。
“天璇上神向來與我作對,這次卻不惜以本命劍來買我一年時間,如果不是去保護某個重要人物的話,難不成是和那些修士一樣,打算帶回去雙修?”
“你休要胡言!”
玄墨峥臉上惱怒的有些泛紅,“聽聞你五百年前去伏妖卻自此行蹤不明,你師尊同塵神君派人尋你蹤迹卻越來越多的弟子下落不明,因此搜尋你的計劃暫停。”
“以往都是你負責除妖我來善後,可你失蹤後,這些責任就全部落到我頭上!每天忙的頭昏眼花還要四處打探你的消息。”
“前不久從一些妖和修士口中聽到你的消息,原本聽到你成了妖獸鬥場的頭牌我還不信,如今見面了倒覺得他們所言也并非胡謅。”
白溟玦沉默聽他叙述着,眸子卻越來越冷。
玄墨峥上前握住白溟玦的手腕,對方倒是出人意料的沒有抵抗,隻是冷冷譏笑的看着眼前的家夥。
玄墨峥心中一驚,他果然沒有感覺錯:“你……怎麼成為半妖血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