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小年收劍行禮:“多謝師叔。”
謝輕雪滿意地點點頭。
要知道,他将此事禀明林掌門時,可是挨了好大一頓罵。
林掌門倒對劍的名字沒什麼意見,就是覺得這東西該是鎮派之寶,怎能随随便便贈與一個功夫一般的小徒弟?
謝輕雪磨破嘴皮,最後隻好端出“将它作為紀念劉仁厚的物件,最好傳給他徒弟”這樣離譜的說法來,林掌門才勉強同意。
過程艱辛不重要,小年喜歡就行。
“對了師叔,”尉小年用袖口細細擦了擦劍鞘,“有個事兒挺怪的,就是您昏迷的這幾天,林掌門不知怎麼了,每天天不亮就喊我過去,傳授劍譜讓我練,就這麼兩天,我都已練到中階第九式了。”
謝輕雪有點心虛地“嗯”了一聲。
“會不會……”尉小年停下了動作,認真思考起來,“會不會林掌門要收我為徒,讓我當師叔你的師弟啊?”
謝輕雪對他翻白眼:“想多了你。”
“小雪身體怎麼樣?”林掌門一見他就先問。
“無礙了。”謝輕雪看看周圍,想着找個地方坐,奈何現在逐雲殿隻有一把椅子,就是之前放在堂上,林掌門坐的那把,現在被煙氣波及,看着髒兮兮的。
這逐雲殿現在怎麼談事兒啊。
“來來來,你坐這邊。”林掌門攬着他到角落裡。這裡安置了簡單的床鋪和茶桌,是林掌門最近的休息之地。
謝輕雪也不客氣就在床上坐下了,還端起桌上的茶聞了聞。
“就剩這些了。”林掌門解釋道。
劉叔不在了之後,這些非必須的生活用品,也自然是沒人來補全。
謝輕雪記得林掌門最愛喝的是龍井,想着有機會還是再買一點。
“找了半天,怎麼在這兒。”沈攀星說着走了過來,跟林掌門和謝輕雪見了禮。
“小星來了,那就人齊了。”林掌門說了這句,忽然有些哽住。
一門師徒四人,以後再也齊不了了。
謝輕雪見了,忙咳嗽了一聲:“師父,我們那日在大道派弄出那麼大亂子,後來是怎麼說的?”
林掌門搖頭歎氣:“唉,就是要跟你們說這事,那日死的女修,是大道派的夫人韓月雪,就是那個……”
謝輕雪吸了口氣:“那位韓月霜的妹妹?”
“沒錯,據說韓月霜就是仰仗着妹妹嫁了姚掌門,這才成了大道派的高階仙師。”
謝輕雪低頭沉吟了片刻:“我聽說大道派的韓月雪夫人,性格乖戾喜怒無常,殺了不少人。”
他靜默了一會兒,歎了口氣:“如此,也算報應不爽了。”
“看吧,我就說師兄也會這麼說!”沈攀星對林掌門說。
合着他殺了個女修,還挺自豪。謝輕雪狠狠瞪了他一眼。
林掌門還是愁眉苦臉:“但此事大道派已向我逐雲派下了戰書,說……說……”
他說話吞吞吐吐,弄得謝輕雪都着急了起來:“說什麼啊?”
“說要我派立即獻上金丹和殺人兇手,否則就削平整個山頭,”沈攀星不耐煩地接話,“大概就這麼個意思吧。”
“那……”謝輕雪想說那便把山頭讓他削平也無妨,忍了忍沒說出口。
三人一籌莫展面面相觑了一會兒。
“掌門,”原本一直站在門口的張明忽然走進來,“山下有……兩位仙師求見。”
“啊?”三個面面相觑的人都很驚訝。
什麼時候了還有人來求見,再說他們在哪兒求見啊現在派裡連個門都沒有。沈攀星的直言快語又被林掌門瞪了一眼。
“人在何處?”林掌門問。
“他們二位在山門口碰到我派值守的弟子,便沒上來,說要等通傳。”
好守規矩的仙師。
謝輕雪擡頭問道:“是哪個門派的仙師啊?”
“是天師派的兩位道侶,”張明回答,“叫做餘雅風和……”
“希言?”謝輕雪與張明同時說出了這個名字。
林掌門聞言轉向謝輕雪:“小雪,你認識?”
謝輕雪搖搖頭:“不認識,但這位曾是名列江湖修仙門派第一美女的女修,很難不聽說。”
沈攀星點點頭表示贊同。
“哦,”不近女色且不看話本的林掌門茫然點點頭,“那餘雅風我倒是聽過,好像算命驅邪這些很在行。”
“不僅如此,”謝輕雪說,“聽說他的功夫頗有太極之風,也是道門正統。”
這話林掌門可不愛聽,好像除了他自己,人家個個都是道門正統。
“那不管是奸是忠,趕緊請呗!”沈攀星說。
“等會兒等會兒,”來不及計較他錯誤的用詞,謝輕雪提出了新問題,“我們在哪兒見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