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爾想起來了,這幾天他一直從母親那裡聽到的人,但他沒想到是一個看着年紀和他差不多的女孩。
現在還一身傷的躺在醫院裡。
萊曼也沒想到她的兒子會過來。
凱雅倒是沒想那麼多,她把手中削好的水果遞給萊曼。
“謝謝。”
幸好她的右手沒問題,萊曼也不客氣,拿着就吃。
天色已經很晚了。
萊曼并不想在這裡被人守着,甚至她現在就想出院。
手已經被包紮好了,,腰上的傷口也處理了。
她越想越覺得可以出院了。
伊爾也不知道哪裡去了,他們打起來之後,它就飛走了,沒有一點戰友精神。
看着凱雅起身,像是要出去了。
她立馬說道:“我可以出院了。”
凱雅驚訝地看着她,注意到她語氣的堅定。
她也猶豫了起來,她本來說是要再呆一晚上的。
“你真的可以嗎?”
萊曼非常肯定的點頭。
“那好吧,你要先把衣服換下來。”
她現在身上穿的是病号服,得換成她原來的衣服。
但是凱雅遞給她的并不是她自己的衣服,而是從埃爾書包裡拿出來的新衣服。
萊曼疑惑地看向她。
“你的衣服上都是血,這是新的,沒穿過的。”
她沒糾結太多,畢竟她也不想穿帶血的衣服。
等她換完衣服出來,凱雅已經把東西都收好了。
最後還是她把萊曼送回去的。
萊曼站在公寓樓下,看着黑色的汽車緩緩駛離。
她難得開始想了下關于别人的事。
這人還挺好的。
凱雅始終都沒有問她醫藥費的事,也沒有過多的幹預她的生活。
有點像老托斯。
那下次,在咖啡店的時候,她來找她說話,她也回答一下吧。
萊曼摸了摸剛飛回來伊爾,看起來它一直在附近等着她回來。
第二天,咖啡店的老闆看到她打上石膏的左手,還想給她放幾天假。
結果被她靈活的右手說服了。
少幹一天就少一天的工錢啊,說不定還會被辭退。
她暫時還不想換工作。
咖啡店裡陽光正好,透過玻璃照在琥珀色的眼睛上,明亮燦爛。
另一邊,昏暗的房間内,衣裳淩亂的女人從沙發上醒來。
厚厚的窗簾露了一條縫,陽光正好蓋在她的雙眼上。
梅揉揉疲憊的雙眼,去給自己沖了個咖啡。
喝過咖啡之後,她才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昨天制定行動方案想得有點晚了。
右手把玩着冰涼的飛镖,鋒利的鐵皮在她手上上下飛舞,像隻靈活的遊魚。
她盯着手中詳細的方案,腦子裡把每一個細節都複盤好。
她要去竊取一份資料,很重要的資料。
有了這份資料,或許她就可以擺脫她的父親,離開這個充滿血腥的組織。
資料裡是他犯罪的證據,運氣好的話,還能讓他進去待個幾年。
證據被放在厄本藥業的地下實驗室數據中心。
厄本藥業,他名下最強大的産業,明面上是一家合法的制藥公司,背地裡卻是靠賣禁藥發家的。
它的地下儲存着數不清的禁藥。
大部分都是私自制造,打着研發藥品的旗号,幹着家破人亡的買賣。
父親對她很好,但是這是建立在她能夠為他所用的時候。
而梅,不得不說,她很聰明。
聰明到她在被收養的時候,就已經對這樣一個和藹可親的男人有了警惕。
聰明到她在七歲時就記得有人教她的善惡之分,并記到了現在。
梅知道自己羽翼還未豐滿,選擇聽從一切。
但她從不是被馴化的獵鷹,而是會反咬一口的毒蛇。
她的生活,她來決定。
是善人還是惡人,她說了算。
梅嘴角微勾,右手飛镖猛然擲出,正中牆上照片裡男人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