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落看了流程記錄表一眼,連忙催促一聲。
按理來說,開機儀式其實是沒那麼複雜的。但這部劇是爆火的仙俠劇,在開機前先引流一波,讓各家媒體多宣傳宣傳,才好在拍完之後造勢。
……
寬敞的會場,地面鋪着簡單的紅毯,一個類似于展示台的高台,一群身穿古裝的主演,正努力地凹着造型,好讓扛着長槍短炮的記者,能給他們拍的更美些。
“慕影後,請問您對此次飾演有什麼不同的感覺?”
“鶴哥,請問您對此次搭戲慕影後,做她的男主去,是否會有不一樣的心情?”
對待身為男女主的三金影後慕知靈,以及新晉流量小生鶴嶼時,記者們别提有多和顔悅色了,生怕嗓門大點,就會吓到他們一樣。
可當話筒指向就站在旁邊的陸知更時,那真是京劇變臉,各個橫眉冷對。
“請問鹿女士,您作為一個十八線的小糊咖,對此次參演女二,難道就沒有什麼想要解釋的?”
“鹿之菮,請問您是否接受了什麼不平等的交易,所以才能獲得此次參演的機會,拿到女二這一角色?”
“鹿之菮,滾出娛樂圈!”
衆人言詞犀利,更有甚者扯着嗓子就罵。
對此,陸知更臉色都沒變一下,仍舊笑意盈盈。
要不是顧忌着場合不對,她都想來句:“就這?”
攻擊力實在是太弱了,連她在妖界養的每天都要哼哼的豬妖都不如。
這油鹽不進的樣,頓時就讓在場所有記者沒脾氣了,總覺得像是拳頭打在棉花上一樣。
等儀式結束,陸知更便來到化妝室。
開機儀式的妝容還有服裝,跟等會兒要拍攝的内容不匹配,得先換一下才行。
隻是等了許久,也沒有一個化妝師來幫她卸妝。
盡管陸知更現在就見到有人閑的,都抱着手機在旁邊玩了。
但她也沒有想要喊她幫忙的意思。
陽奉陰違而已,有什麼好在意的。
姐獨自美麗。
念及于此,陸知更自己拿起化妝水,開始學着旁邊人的樣子,卸起妝來。
她的臉其實很精緻,再加上這段時間在靈力的蘊養之下,真就是那種鏡頭死亡角度都拍不出醜照的美。
所以在上妝的時候,也就鋪了一層粉底,描了個眉。
這會兒卸起來,倒也還真不費事。
等陸知更用濕紙巾擦幹淨臉之後,剛準備起身離開,一個意料之外的人,便突兀地坐到她面前。
三金影後——慕知靈。
“慕影後找我有事?”陸知更疑惑地看她一眼。
“鹿鹿,劇組就是這樣,踩高捧低,你放寬心。”慕知靈點點頭,低聲安慰她一句。
“???”
陸知更聽完,滿頭霧水。
她為什麼要莫名其妙的來安慰她?
總不能是見她可憐吧。
“你……”
陸知更正想開口,慕知靈就已經站起身來,拍了拍她的肩膀:“鹿鹿,我見到你,就像是看見我曾經的縮影,所以感謝的話也不用多說了。”
“我……”陸知更差點被她整笑了,誰要感謝她了。
隻是沒等她說完,慕知靈就已經轉身向外走去。
燈光下,她靓麗的背影,隐約蕩過一抹黑色的氣息。
“等等。”
沒有錯過那忽而閃過的黑氣,陸知更連忙喊她一聲。
似環境嘈雜,慕知靈并未聽清,徑直推門走了。
陸知更正想起身追去,調查清楚,一隻修長的手,便猛地從旁探來,精準抓住她的手腕,捏得極緊。
陸知更扭頭,見到的就是已經換了妝容,卻掩蓋不住他眼底憎惡的鶴嶼。
“你有事?”陸知更挑眉睨他一眼。
剛才在開機儀式上,她就想問了,這貨眼睛跟有病似的,時不時就嫌惡地瞅她一眼。
要是有病就去治好嗎,别在她面前發癫。
“鹿之菮!”
沒了鏡頭前的和善,鶴嶼咬着牙地瞪着她。
“有屁就放。”陸知更手腕一掙,便輕松掙脫他的鉗制。
忽而襲來的力道,鶴嶼一個趔趄,險些沒摔倒在地。
“鹿之菮!!!”他勉強穩住身形,更怒了:“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
陸知更頓時就被他整懵了。
不是,老弟,是你來找我茬的啊,怎麼就變成我想要做什麼了。
“咳——”
陸知更輕咳一聲,似怕刺激到他,試探着問出一句:“那個……你确定你腦子沒問題?”
“你敢罵我?”
鶴嶼一聽,眼睛登時就睜大了。
“不明顯嗎?”陸知更挑挑眉,笑得一臉戲谑。
“實在不行你就去醫院檢查檢查,你這脖子上頂的到底是不是顆瘤子。”
看得出來,這兩天,陸知更也沒少沖浪。
“莫名其妙的過來找茬,還問我想要做什麼,你沒事吧?沒事就吃溜溜梅。”陸知更撇嘴,實在是懶得搭理這小腦發育不完全的家夥,腳步一轉,便想要繞過他離開。
彭——
誰曾想,剛打開條縫的房門,卻猛地被他伸手□□上。刺耳的動靜,驚得陸知更頭皮一麻。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這下子,陸知更是真怒了,眼底桃粉的微光,在熾光燈的照耀下,雖不顯眼,但也有足夠的威懾力。
正想發怒的鶴嶼,莫名感到一陣心悸。
“你究竟是怎麼進組的?”
他嗫喏着唇,到底将剛才被辱罵的憤怒壓下,換成淺淺的嘲諷:“據我所知,你除了這張臉之外,沒有任何能夠拿得出手的東西。”
“就你那演技,我也不是沒有看過,完全就是一坨答辯。”
說到這裡,他輕嗤一聲,笑容更加嘲諷:“你老實告訴我,你該不會是通過算命進組的吧?”
他不說還好,一說就像是給了陸知更什麼靈感一樣,眼睛“biu”地一亮。
對啊,她怎麼就沒有想到,完全可以通過蔔卦來找到真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