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離開後,屋子裡複又安靜了下來,靳老司令将象棋拿了出來,夏禾便坐下同靳老司令對弈起來。
夏禾幾天沒來,棋藝明顯有所進步,靳老司令不由誇贊道:“丫頭這幾天在家看來确實有練習啊。”
“那是當然,我要尊重對手嘛,老司令可得小心了,可千萬别讓我這個新手給将了軍。”
靳老司令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就是嘴角看不出什麼愉快的情緒。
“丫頭,太自負了可不好。”
“将軍!”夏禾的小兵已經逼近了靳老司令的大帥。
靳老司令淡定地将帥移走,于是斜角的馬就露出頭來虎視眈眈地對着夏禾的小兵。
“着急了吧。”
“老司令,我這叫亂軍心,可惜沒成功。”
兩人手上動作不歇,嘴巴也沒閑着,你一句我一句,聽得一旁的靳老太太直咂舌。
“老頭子,平時也不見你說話,怎麼和小禾下個棋話這麼多。”
靳老司令輕哼一聲也不擡眼,“這丫頭,詭計多端。”
兩人下了五盤,夏禾輸了五盤,她挫敗感極強,于是有些嬌嗔道:“老司令,您自己玩吧,我不與你下了,我要陪靳奶奶去刺繡。”
說着起身挽起坐在一旁的靳老太太,“靳奶奶,走,我這幾天想了個新花樣,繡與你看看。”
靳老太太自是樂呵呵地拉着夏禾去了另一個房間。
靳時淵帶着陳之舟和另一位好友趙禹川來到自己的院子,他住的就是從靳宅大門一進來的第一個院子。
因為年輕人朋友多會吵鬧一些,所以當時靳老司令就将這處最大的院子,也是景緻最好的院子給了靳時淵,想着再是吵鬧也不會影響後面,而且面積大些年輕人也能活動得開。
隻是沒想到靳時淵長大後是個沉悶的性子,朋友也不多,來來回回也就那麼幾個人。
靳時淵屋子外面是古色古香,但是進了屋内卻是現代化裝修,不過裝修的色彩和他的性格很搭,整體是灰色系的,很是單調。
陳之舟熟稔地到酒櫃處拿出一瓶紅酒,然後拿出三個高腳杯,另外兩人才坐定,他就将兩杯酒放在了二人面前。
不知道的還以為,陳之舟才是這個家的主人,每個動作都熟練自然。
“那個夏妹妹......”三人才坐下,陳之舟就迫不及待開口,隻是才說五個字就被靳時淵一個冷漠的眼神掃過來,他識趣地停住然後用有些無奈的口吻重新說道:“夏小姐,夏小姐行了吧?”
他嘴上說着“夏小姐”眼睛卻瞅着靳時淵,看靳時淵沒有什麼反應才又繼續往下說。
“夏小姐真不錯,時淵,你從哪找來這麼個美人的?這種氣質的女孩子在現在這麼浮躁的社會可不多見。”
“她好不好你都别想了,少禍害人家小姑娘。”靳時淵給了陳之舟一記白眼,然後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這酒是法國一個朋友酒莊釀制的,入口甘甜淳香,口感極好。
“我又不是你,不識好歹,那麼個漂亮溫柔的小姑娘我哪舍得禍害,我寵着還來不及呢。”
“陳之舟,我警告你,你自己多大了心裡沒數啊?少去招惹人小姑娘。”
“我多大啊?我27,比你還小1歲,怎麼了?”
趙禹川難得有機會看見靳時淵和人鬥嘴,所以坐在一邊難免有些幸災樂禍。
靳時淵一般不會和人這樣你來我回的鬥嘴,即使鬥嘴,一般也都是一擊即中,哪會像現在這樣被人怼得開不了口,尤其還是被陳之舟這種二傻子說得啞口無言。
趙禹川眼看着靳時淵又用他那個冷飕飕地目光盯着陳之舟,陳之舟一臉挑釁地回望着靳時淵,兩人間氣氛劍拔弩張起來,這才開了口。
“之舟,你别惹他了,那夏小姐是他請來陪老司令老太太的,你吃窩邊草可不好。”
“兔子才不吃窩邊草,我又不是兔子。”
靳時淵不好氣道:“你是不是兔子,可你是狗,看見好看的就發春。”
“靳時淵,你怎麼說話呢,講話這麼難聽,不對,你居然說好看,你也覺得夏妹妹好看啊?看來你眼神偶爾也管點用。”
“不是我覺得好看,而是但凡是個女的,你都覺得好看。”
“切,反正你不懂我,我也不理解你,所以你别管我。”
三人說是沒事就在一起玩,但是他們也沒什麼可玩的,坐在一起聊聊天喝喝酒,一下午很快也就過了。
傍晚時分有家裡的傭人跑到前院告訴靳時淵夏禾要走了。
靳時淵聞言就起身拿起衣架上的西裝外套,邊穿邊往外走。
“時淵,你急什麼啊?我們也走。”身後兩人也急急忙忙拽起衣服跟在靳時淵身後出了門。
他們出門時正好看見從後院走過來的夏禾。
靳時淵還沒來得及說話,身後的陳之舟就一個健步跑了過去,将靳時淵和趙禹川甩在身後,他湊到夏禾身邊嬉皮笑臉地說道:“夏老師妹妹,好巧啊,你也結束啦?那我送你回去吧。”
“陳之舟!”身後傳來靳時淵陰森森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