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腦一片空白,頹然地放下手機,癱軟地靠在沙發裡,他沒喝醉過,不知道喝醉後自己會這麼失控,他腸子都悔青了,夏禾估計都被自己頻繁的電話和信息騷擾瘋了。
還有打通的那兩通電話,他都說了些什麼,會不會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夏禾會不會被自己吓到。
他想打電話給夏禾,跟她說聲抱歉,拿起手機卻還是沒敢撥出去,估計夏禾這會接到自己電話,會條件反射的害怕,畢竟今天他已經打了太多個了。
這會如果給靳時淵後悔藥,他可能會毫不遲疑地吃下一整瓶。
他再次點開微信,無意中瞥見夏禾下方的忠叔,時間是23點35分,他淩晨還和忠叔聯系了?他點開忠叔頭像,看見是視頻,還是自己自拍的視頻,看完視頻内容,天塌了......
他現在嚴重懷疑自己昨天喝的是酒嗎?
經過一番分析推測,他猜測,昨天自己應該不是趙禹川送回來的,而是忠叔,而且回來之前,忠叔應該在自己的命令之下,送自己去了紫庭花園,那他見到夏禾了嗎?
靳時淵整個人都已經碎了,碎得連渣都不剩。
他本想着不好打電話,要不就給夏禾發條微信說聲抱歉,可是此刻他連發微信的勇氣都已經蕩然無存。
靳時淵沒再糾結要不要聯系夏禾,而是直接打電話給了忠叔,忠叔應該是唯一知道,昨天夜裡他從酒吧走後到底做了些什麼。
忠叔:先生,是要過去接您嗎?
靳時淵沉默了兩秒才回道:忠叔,我昨天去找夏禾了?
忠叔心咯噔一下,不知道靳時淵會不會怪自己,不過即使開除了自己,自己也得如實相告。
忠叔:是的,先生,您去找夏小姐了。
靳時淵一默,果然......
靳時淵:我,說了什麼,或者,做了什麼?
靳時淵試探着問道,他話問完,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感覺是在等着忠叔宣判自己的罪行,巴望着是有期徒刑。
忠叔:說,說什麼,您,您就是,讓夏小姐,抱,抱您,一下,後面還說什麼我就沒聽到了,您說完這句,我就把車窗關了,沒,沒聽見接下來的話。
忠叔結結巴巴說完。
靳時淵深吸一口氣又問道:我做了什麼?
忠叔:抱,抱了,好像,還,親,親.....
靳時淵:親,親了?
不等忠叔說完,靳時淵聲音陡然擡高了一個八度,吓得忠叔冷汗都冒了出來。
忠叔趕緊解釋:我坐車裡看得不清楚,可能沒親到吧,就看見您抱着夏小姐低了下頭,好像隻是用嘴點了她頭頂一下,不一定親到,可能是我看錯了。
靳時淵:忠叔,你知道我喝醉了,為什麼還要帶我去紫庭花園?
說完,靳時淵想起自己自拍後發給忠叔的視頻,估計也是被自己逼的沒辦法,算了,都怪自己酒品差,怨不到别人身上。
靳時淵:算了,昨天估計也鬧得你沒睡好,你在家好好休息吧。
忠叔嗫嚅着問道:那先生,我要休息多久?
靳時淵沒好氣地反問道:你想休息多久?明天正常上班!
忠叔語氣瞬間松快:好的,先生,還有您昨夜發給我的那條視頻,我昨天當場就删了,您手機我沒辦法幫您删,您放心,昨天的事我就當不知道。
靳時淵:知道了,挂了。
這會靳時淵反而沒有之前那麼糾結了,之前隻是電話微信騷擾,這會不知道自己算不算的上性騷擾,反正已經涼透了,也就不必自救了。
他整個人癱軟在沙發裡,頭搭在沙發背上,空洞地望向天花闆,手裡握着的手機,已經被他手心的汗浸濕了,估計夏禾要被自己氣瘋了。
靳時淵起身拖着虛脫無力的身體走至洗手間,機械地拿牙刷、擠牙膏、刷牙,随後無意看向鏡子裡的自己,瞬間人定在當場。
他擡起左手輕輕觸碰自己脖頸和左側鎖骨處的壓印,還有些輕微的痛感,他湊近鏡子仔細端詳,嘴巴很小,壓印整齊,應是夏禾,估計是自己昨天過分,惹惱了她,她生氣咬的。
他嘴角不自覺翹起,左手無意識的在傷口處摩挲。
不知道昨夜她咬自己的時候,自己吃痛會不會反應過激吓到她。
不管靳時淵現在多想找夏禾說清楚,卻始終不敢主動聯系她,他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