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喻走後,包間裡氣氛依舊緊張,靳時淵氣壓低迷,其他人也不敢發出大的動靜,就連音樂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關了。
趙禹川坐在靳時淵身邊,給靳時淵倒了一杯酒,遞了過去。
“别這樣,今天我生日,你這樣弄得大家都戰戰兢兢,喝一杯?”
靳時淵讓過他遞來的酒,拿起放在一邊的果汁喝了一口。
“蛋糕我帶走,你們玩吧。”
起身,右手勾起外套,走至桌邊,左手提起蛋糕。
“靳時淵,你什麼意思啊?那蛋糕是我的生日蛋糕,你帶走,算怎麼一回事?”
“鹿山莊園附近的那塊地,你可以規劃了。”
身後再也沒有趙禹川的聲音,鹿山莊園附近的所有地都被靳氏買走,那裡風景好,環境佳,趙禹川一直想在那附近也搞快地蓋個私人山莊,奈何靳時淵一直不放,今天一個蛋糕可以換塊地,簡直大賺。
靳時淵今天願意松口,一方面是因為蛋糕,另一方面是為了彌補趙禹川,今天趙禹川生日,卻因為自己的破事擾了大家的興緻。
靳時淵提着蛋糕一路到停車場,将蛋糕放在副駕駛座上,開着車準備回天禧,隻是開着開着便偏離了方向,車子最終停在了紫庭花園門口。
靳時淵看了一眼身旁的蛋糕,最終還是開着車子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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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漸漸暖和起來,春天是一個充滿夢想的季節,也是種下願望的季節。
夏禾每天上班下班,日子重複卻不單調。
秦晉為栗俐設計的禮服經過幾番商定,最終定稿。
秦晉教會夏禾很多,去市場選面料都是帶着夏禾的,一邊選一邊和夏禾講解,其實面料方面,特别是這種絲綢面料,夏禾還是有一定了解的,畢竟夏家曾經經營的是繡坊。
不過秦晉教,她就會很認真去聽,學會現代人的審美和對服裝的需求,是她的必修課。
秦晉組建了一個八人小組,裡面有五個高級裁縫,兩名設計師,分别是他自己和陳諾,以及一位刺繡手藝人,這人就是夏禾。
如今已經三月底,紅毯是六月底,時間相當緊,所以僅夏禾一個人刺繡肯定來不及。
秦晉心思細膩,他一直記得夏禾跟他說,她的刺繡是她媽媽教的。
這天,幾人在專門收拾出來的制衣間裡,讨論起刺繡問題時,秦晉主動問夏禾:“我記得你說過你刺繡是你媽媽教的,她現在還繡嗎?”
夏禾一聽,心下激動,她一直想提自己母親,但是她沒好意思,她自己都是毛遂自薦才有機會進入這個團隊,再主動推薦馮琦,有點蹬鼻子上臉的意思。
現下,秦晉既然還記得她說過的話,并且主動提及馮琦,讓她欣喜不已。
夏禾連連點頭:“秦總,我媽媽一直在繡繡。”
說着她拿出手機,她雖然不好意思主動提讓馮琦參與刺繡,但在前一段時間她還是拍了張馮琦正繡的那展屏風,總覺得有備無患。
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她點開視頻是馮琦刺繡的畫面,手指翻飛,速度之快讓人眼花缭亂,她又點開一張照片,是屏風的近景,雖然還沒有完全繡好,但是已經繡好的部分,已經讓人感受到百花争豔的絕美畫面,蝴蝶栩栩如生,鳥雀鳴叫聲都似要從屏風裡躍然而出。
幾人圍着看紛紛露出佩服的神情,秦晉看着馮琦刺繡的畫面,一股熟悉感撲面而來,不管是馮琦刺繡的手法,還是那幅《百花争豔圖》。
他盯着手機裡的圖片半晌沒說話,夏禾還以為他不滿意,不過在她看來,如果對馮琦刺繡手藝不滿意,那這人一定是不懂刺繡。
如果真是這樣,馮琦不來也罷。
誰料她正這麼想着,秦晉卻道:“下周,讓你媽媽一起過來吧!”
夏禾連連應着好,想着回去告訴母親,母親肯定會特别高興。
下班,夏禾心情好,步履輕快,她才出風行大廈,就看見停在門口的那輛熟悉的黑色轎車。
夏禾不知道靳時淵在不在車裡,也不知道他是在這裡辦事,還是來找自己。
她踟躇着站在原地,她想裝看不見,一走了之,可是腳下又似生了根,無法挪動。
此時遇到靳時淵,她不由想到自己在趙禹川生日那天有意避開他,他應該也知道,所以那之後沒有找過自己。
半晌,身後傳來一個沈琪娜的聲音。
“夏禾還不走,站着幹嘛呢?”
夏禾笑着回應“走”,順勢跟着沈琪娜往地鐵方向走去。
誰知才走沒兩步,車子駕駛室的車窗下移,傳來男人的聲音:“夏禾,上車。”
夏禾腳步頓住。
沈琪娜也很詫異地看向後方的車輛,她一出來就看見這輛車了,她還心中腹诽,這是哪家有錢人家的太子爺來接太子妃了,太子妃的命可真好。
沈琪娜觑着夏禾,原來太子妃就在她身邊啊!
“夏禾,我先走啦,拜拜,明天見!”她揶揄着向夏禾眨眨眼,這才小跑着離開,跑着還不忘時不時回頭看一眼。
夏禾回身,踱步走到靳時淵車邊,淺笑着道:“靳先生,好巧啊!您過來辦事?”
“來找你的。”
夏禾:......
“上車。”
夏禾未動。
“如果你不怕再遇到你同事的話,就這麼說也行。”
夏禾拉開副駕駛車門,果斷上車。
靳時淵發動車輛,駛離風行門口,車子雖是往紫庭花園方向行駛,但是中途卻停在了一家咖啡店門口。
夏禾上車一直沉默不語,不是她不願意說話,隻是經過之前的事,她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她連看都不敢看靳時淵,一看見他那張臉,就會想到他那夜喝醉酒望向自己的眼神,她怕自己會忍不住臉紅。
此刻車子停在咖啡店門前,夏禾也明白,靳時淵想找個地方同自己說話,不知道他要說什麼,夏禾的心是一直提着随靳時淵進入店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