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傳來的聲音陰冷可怖,冉雲祉并沒有覺得害怕,她微微一笑:“門主,你應該還不知道其他神物是什麼吧?我用這個和你賭。遊戲規則我來定如何?我赢了,你把燭樂還我,輸了,我告訴你神物是什麼,怎樣?”
無樂瞥了一眼她:“我沒有時間……”
“一刻鐘即可。”她伸出手指頭向他晃了晃打斷他,“門主,這對你并不虧,燭樂對你來說是個普通人,生與死并不重要,可是你赢了,你能得到神物的消息,對你的行動是不是方便了許多?”
清脆的聲音在他耳邊環繞,對上她稍加渙散卻依然明亮的眸子,他鬼使神差的同意了。
“超過一刻鐘,我就把你倆一起剁碎了喂狼。”靜谧的月光下,純白的銀狼面具上閃着一絲玩世不恭的惡劣。
冉雲祉露出親和力的笑容,也不廢話:“猜拳玩過沒?”
他眼底劃過些許茫然,像是完全沒有聽過一般。
冉雲祉很有耐心地解釋遊戲規則,無樂眼底立馬迸發出一絲惱怒,連帶着他的聲音也添了幾分沉郁。
“幼稚。”
如此兒戲的遊戲,還一局定勝負,她就如此确信她能赢過自己,還是說她根本就把燭樂的生命當做兒戲?
他很生氣,但又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生氣。
“你别看這遊戲簡單,你絕對赢不了我,你信不信?”她很有信心地一笑。
她越是這樣笃定自己能赢,無樂越不想讓她如願:“我改變主意了,這局遊戲的彩頭,我用解藥與你換。如何?”
冉雲祉揉揉腦袋,百思不得其解。
他撐着下巴,冷哼一聲:“誰說那小子對我沒用?不是你說的嗎?我喜歡男人,我見他模樣不錯,原想留下來的。反倒對你來說,無論是解藥還是那條命,都是一樣的吧,就算最後你輸給我了,那小子隻不過會留在我身旁而已,你也不虧吧?”
冉雲祉驚的張大了嘴巴,她才不信無樂留下燭樂是因為她随口說的那句話,可她又無法反對,隻能同意。
可是無樂好像被她這沒有反駁就輕易接受的态度搞的更生氣了。
片刻後,一陣放肆的笑聲回蕩在叢林裡。
無樂皺着眉盯着自己剛剛出的石頭,再看看對面笑的開懷的女子,陰沉着臉不說話。
“門主,你輸給我了。”她大咧咧的伸出手,“解藥,拿來,堂堂門主不要賴賬。”
其實,她還真的有點害怕無樂因為失敗惱羞成怒把她砍了,畢竟他陰晴不定的,誰也不知道這魔頭心裡在想着什麼,但她不能表現出忐忑的情緒,就算輸也要輸的漂亮。
無樂看了她一會,還真的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小瓷瓶丢給她,冉雲祉趕緊寶貝似的護住,有些不确信地問道:“你不會拿假藥糊弄我吧?”
“我可以給你來一刀,你自己試試能不能解毒。”
冉雲祉還是有點不相信,是不是因為她頭太暈了出現了錯覺,狐疑地問:“你會這麼好心?”
無樂抱起手臂看着她,嘴角惡劣的勾起:“我是給你解藥了,但是你有沒有命帶走,那是另一回事了。”
神思昏沉間,突然聽到這麼一句,她立馬清醒過來。
老東西就是老奸巨猾,難怪要突然與她更換賭注……原來還有這一層算計在等着她。
怪她神志不清中了這老東西的毒計。
“算你狠。”她咬牙切齒,狠狠地咬了一口嘴唇,“在下局遊戲之前,我要确認燭樂還活着,可以吧?”
在這段時間内,她還是很難受,她隻能用這樣的方式來維持自己的清明,不讓自己暈過去。
無樂看着她嫣紅流血的嘴唇,怎麼看都覺得有些刺眼,不悅道:“哼,本來也是讓他過來的。”
他拍一拍手,暗處便走來了一個人,白衣少年,纖塵不染,停下腳步淡淡的看着他們。
一段時間不見,冉雲祉瞧着他有些奇怪,但還是沒說什麼,至少人還活着,她心裡的石頭放下,上前握住他的手揚聲道:“燭樂,等着,我今日一定會帶你離開的。”
正說着話,手上一陣刺痛,原來是一片冰擦着她的手劃過去了,緊接着身後那道兇狠的聲音響起:“要你看着,誰要你碰他了?”
又發什麼神經。她不甘示弱的瞪回去:“我的人我碰一下怎麼了?你是不是又老又沒人要嫉妒了?”
一道冷光從面具的眼睛裡射出來,他聲音裡竟然染上了一分笑意,她忍不住渾身一冷。
“你給了我一個很好的思路。你不是喜歡玩猜拳嗎?”他一字一頓,聲音寒涼,“那我今日便讓你玩個夠。”
冉雲祉心頭湧上一股不好的預感,果然,這魔頭将那把匕首扔到兩人面前:“你這麼想救他,與他猜拳,誰輸了,自己用那把刀往自己身上劃一刀。對了,不見血是不行的。”
他說着,手腕翻轉之間,一根香插在冉雲祉與燭樂中間,他一個響指,那根香香無火自燃:“一柱香為期,若是你能堅持過一柱香,就算你赢。當然……”
他話鋒一轉,來到另一側坐好,笑意盈盈地補充:“畢竟你剛才與我玩的時候那麼快就結束了,若是你跟他猜拳拖的太久,拖到我沒耐心的話,我會再為你們續香。直到我們分出勝負。”
“你怎麼不去死呢!”冉雲祉忍不住了,她一拍桌子站起來,指着他的鼻子就是一頓罵。
他的意思她聽明白了,那一柱的時間内,他們的猜拳加上懲罰次數,怎麼着也得有個三四十次,可是如果受了這麼多刀,無論是燭樂和她,哪怕是分攤一半,痛苦程度可想而知。
他根本就是個變态!瘋子!
沒想到無樂根本不生氣,反而含笑看她一眼:“聲音小聲點,你可以不參與,那我就将他剁碎了喂狼。哦對了,你說過你怕疼……沒事,你赢過他的話,痛的是他,你就不會疼了。”
而燭樂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坐在那乖巧的像個木偶,安靜的有些詭異。
冉雲祉氣血上湧,又是一陣頭暈目眩,她暈暈乎乎的跌坐下來,半晌沒出聲。
“這就是你信誓旦旦口口聲聲的會把人帶走?”無樂出聲嘲諷,“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