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一怔,驚訝地看着老太太問:“看誰?”
“把你撞傷的那個。”李寶玲提醒道。
“看她幹嘛呀?”程越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麼說起來好像是怪怪的,李寶玲拍打了一下程越的手,給自己找個台階:“那……她把我孫子都撞成那樣了,我還不能看看啊?”
“我不是沒事了嘛,況且,醫院又不是什麼好地方,你那麼大歲數亂跑什麼呀?”
“哦,”李寶玲想了想,腦子突然一開竅,改變策略,“要不,你明天把她帶家裡來也行。”
程越特别無語,他雙唇緊閉,都不知道該說老太太啥好了,好一會兒才吐出幾個字:“我們又不認識她,還是别了吧。”
李寶玲松開程越,一臉的不高興,“這也不讓,那也不行,你到底想怎樣?”
程越被老太太給氣笑了,“不是我想怎樣,是您想怎樣吧?”
“那我明天去醫院,你不許啰嗦。”
程越摟住老太太的肩,一副家長開導家裡調皮的孩子的模樣,語重心長道:“您看啊,那個女的我不認識,一鳴吧,也不認識,我們所有的人都不認識,她隻是一個跟我們一點關系都沒有的路人。她把我撞了,我沒事,她呢,也沒事,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明天一出院,她是她,我是我,以後也不會再見了,您也沒必要大老遠跑去醫院,真沒必要,聽話。”
“誰說沒必要了,那……那……”李寶玲一聽這話急了,想想以後見不到那個穿紅衣旗袍的女孩可怎麼行?急中生智道:“我孫子就這麼白白給撞了,流那麼多血,不行,她……她得賠……呀。”
“賠?賠什麼?這……”程越被老太太這麼一攪和,都糊塗了,“不至于吧。”
“賠錢呀,必須賠錢。”此時的李寶玲臉都樂開了花。
“流那麼多的血也不是我的呀。”程越才不相信老太太的鬼話呢,至于老太太為什麼用賠錢來當借口就不清楚了。
“不管,反正她得賠,我明天就去醫院找她要錢去。”李寶玲一拍大腿,就這麼定了。
李寶玲目的已達到,晚上可以安心睡覺了,她從沙發裡站起來,舒展了一下筋骨,抱着程越的額頭親了一個響蹦蹦的吻後去二樓洗漱了。
程越看着老太太的背影搖了搖頭,知道說了沒用,但還是對着老太太嘀咕了一句:“您到底想讓她賠什麼呀?”
那個姓蘇的女子哪有您老有錢啊!
程越從屋子裡出來的時候,蔣恒還在院子裡打電話,打了近兩個小時。
程越朝蔣恒招了招手,朝自己的座駕走去。
程越昨天那一摔原本不想跟老太太說的,沒想到有人借他炒作,一時間互聯網上鋪天蓋地都是他跟姓蘇那個女子摔倒在地的圖片。
他隻好下午回嘉寶雅苑别墅讓老太太看看他平安無事,飯後他陪老太太聊天唠家長,蔣恒則在院裡幫他處理事情。
起初程越以為是蘇恬借他炒作,畢竟那晚在地下車庫的那一幕,可是圈内用得爛得不能再爛的偶遇梗,再加上兩人那麼一摔,女方的熱度和同情心皆能雙豐收。
随着此次事件在互聯網上發酵,風向漸漸地變了。
蘇恬招來的不是同情,反倒是辱罵。辱罵她的人無非就是為他鳴不平,聲讨蘇恬的所作所為多麼的不可理喻、不可饒恕。
讓程越萬萬沒想到的是,蘇恬還被人肉。
雖然蘇恬是個純路人,也沒扒出什麼不堪的老底來,卻有一些人的評論,很明顯是有人在帶節奏,各種幸災樂禍的辱罵聲絡繹不絕。
譬如“老天真有眼,要是這人也能拿上名次那真是天理難容呢。”,該評論下一群人在内涵蘇恬是一個連一個歌手都算不上、隻能卑微地靠自薦枕席謀求出鏡的參賽者。
又譬如“她活該,咎由自取”,無非就是在定義蘇恬此次事件不僅害了别人,更是害了自己。
還譬如“五音不全還把愛好當目标,是有多自信,誰給她的臉”更是将蘇恬說的一無是處。
網上扒出來的信息刨去辱罵聲,倒是跟程越在地下停車場和醫院看到的差不多,程越幾乎都要信了蘇恬的作惡行為。
但冷靜下來後,程越覺得不可信。
畢竟,他曾混過那個圈子,他太了解那個圈子了。
況且,他跟蘇恬打過一次交道,雖然隻有短短幾分鐘,卻對她那雙清澈透亮的眼睛特别有印象,他相信擁有如此一雙純粹又幹淨眼睛的人,心底裡不可能會有那麼複雜的算計。
既然作惡的不是蘇恬,而她又反被人肉,這當中一定有陰謀。顯而易見,在這次事件中,誰獲利最大誰就嫌疑最大。
夏無霜!
在一衆的聲讨中夏無霜的表現最為搶眼,其話語中不乏是對程越無比的尊敬和崇拜,以及那一摔的無奈,再用以局外人的身份抛出對無辜者的同情,得到了不少程越忠愛粉的點贊和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