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也有事。”程越淡淡回道,臉色沉得更深了。
“這項目部和事業部就沒人可去了?我去算什麼呀,演唱會我就能聽個熱鬧,這我不專業呀。”顧一鳴仍在極力找借口。
程越松開手裡的鼠标,雙手十指相扣從容地擱在台面上,目光投向顧一鳴身前的蘇恬,聲音不急不緩,卻帶着命令的口吻交待:“你下午陪他去。”
“我?”猛地提到蘇恬,蘇恬本能地反問了一下。
“她?”顧一鳴跟蘇恬同步發出質疑。
“不想去?”程越沒理顧一鳴,看着蘇恬輕聲問。
“不會!”蘇恬很樂意去,畢竟她現在沒事幹,正等着指派任何呢。
況且,是去校園巡回演唱會,她都沒參加過,即便是以觀衆的身份她都沒去過。
蘇恬說不出的高興,大跨幾步便站到了大班台前,臉上是掩不住的興奮,“我去主要做哪方面的工作?”
程越先是越過蘇恬瞟了一眼顧一鳴,投去一個“看看人家的工作态度,再看看你的工作态度”的眼神。
“聽歌。”程越簡短回答。
“聽歌?”這個命令有點意外,況且這是工作,蘇恬必須得問清楚:“就隻是——聽就好了嗎?”
“她能行嗎?”不等程越回答,顧一鳴走上前來,酸不溜溜地埋汰了一句。
程越側目一瞥,假意命令:“那你一個人去。”
顧一鳴雙手齊舉,一副投降狀幹笑,“别,她能行,我看她能行。”
顧一鳴接過程越遞過來的資料轉交給對蘇恬,闆起臉一副上級對待下級的态度交待:“叫你去聽歌可不是聽熱鬧,要做好筆記。”
蘇恬用好奇的眼神轉眼看了一下程越,程越擡腕看了一下手表,緩緩說:“這裡有所有參賽人的履曆,演唱會是晚上六點半開始,你有足夠的時間去了解他們。”
蘇恬點了點頭,對程越給的建議給了回複,但她的目光自從程越擡腕那一刻起再未離開過。
腕間流轉,勾勒出非凡的輪廓。
那裡是一枚精緻不凡、格調高雅的男士腕表。
以程越的身份和地位,不是頂奢也是高奢。
她微微皺眉,為什麼有種在哪見過的熟悉感?
程越查覺了蘇恬的異樣,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腕間,問:“怎麼?”
蘇恬回神,這才發現自己的失禮,愣了一秒後,随便扯了一句:“前幾天沒見你戴過,好精緻、好漂亮。”
話畢,蘇恬才反應過來跟男士不能用以“漂亮”一詞,立馬追加了一句話:“嗯,我的意思是,您很有品味!”
說完蘇恬不怕死地朝程越豎了個大拇指,不等程越反應過來,夾抱着資料一溜煙兒小跑了出去。
蘇恬五歲開始學鋼琴,十三歲過了十級,十五歲能彈多個演奏級曲目,但因學業繁重,本打算高三畢業後再考的,可就在她高二那年,家中出現變故,鋼琴跟着她家的房子一起抵押拍賣,她跟鋼琴的緣分就此結束。
進入大學後蘇恬未能進到鋼琴社團,隻好加入了管弦樂團,各種弦樂器成了她的新寵兒。畢業後對音樂的追求并未停止過,她又換了一個新賽道,即參加歌唱比賽。
小的時候蘇恬對音樂的态度是一種忠誠,再大點便由忠誠變為了責任,等到家中突逢變故,音樂對她而言,已然成為了一種情懷。
懷念曾經的美好,懷想失去前的擁有。
這種情懷讓她受傷的心靈得到慰藉,在音樂世界裡找到一處栖息之地。
她喜歡音樂,這種喜歡可以是站在台前的表演者,也可以是坐在幕後的參與者,亦或者是隐在網絡下的聆聽者。
就像此時,她在網上一首一首地搜索參賽者簡曆中列出的歌曲名,靜靜聆聽。
當然,所有參賽者的簡曆蘇恬上午已經翻看了三遍,該了解的差不多都已了解。
高校巡回演唱會有多種形式,而“星躍”這次應該是着重于從一衆參賽者中選出可造的人才。
這是蘇恬的猜測。
畢竟程越隻是給了她一疊紙和一個“聽歌”的任務。
沒多交待一個字。
蘇恬正沉浸在婉轉悠揚的旋律中,突然馬曉琰風風火火地小跑過來,神情凝重。
蘇恬連忙摘下耳機,就聽馬曉琰一邊喘着粗.氣一邊說:“快,丁助理讓你去一下3106,現在、立刻、馬上、now!”
她家夥,一口氣炫了好幾個不同聲卻同義的詞,看來麻煩不小啊!
蘇恬立刻起身,深吸一口氣,問:“怎麼了?”
“江湖救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