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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十四、文科生與理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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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權走後,熊焱和我相對無言,很快也走了。我心亂如麻,原因複雜。關在牢裡的張昀的事,更深處的幕後黑手汪榮的事,劉權形迹可疑的事,這些都讓我覺得煩。

不管在這個時代生活多久,我内心深處始終有一道隔閡,與誰交往都有種敬而遠之的距離感。隻有劉權,我是真心實意把他當成兄弟的。在他面前不用小心翼翼,可以用我的本性與他相處,我很自在。然而眼下卻突然發現,這一切或許是我自作多情。或許劉權根本不是這麼想的。

我感到很挫敗,很失落,也很想念。想念不知身在何處的星寰,更想念遠在關中督戰的曹叡。我希望星寰能夠像以前無數次那樣,在危難的時候出現在我面前,給我指點和建議,用他那不可思議的謀劃幫助我度過難關。然而自從洛陽一别,他就如斷了線的風筝一樣,杳無音訊,下落不明。我心裡即便挂念他,也毫無辦法。

但是曹叡,就真的讓我想到心都疼了。無數個寂寞的夜晚,我也曾經後悔,要是不離開洛陽,一直留在他身邊,不也能幫襯他,為什麼非要自讨苦吃,忍受這份相思之苦。分别遙遙無期,相思如此煎熬,我們彼此真的能夠守住這份情,再相見時不會出現往日如煙物是人非的結局嗎?

我對自己還多少有點信心,然而非常慚愧地說,我對他沒有。我很害怕在看不到盡頭的分離之中,他的心會被更有吸引力的人轉移,慢慢地遠離我,漸行漸遠。我怕等我回到他身邊的時候,他能夠給我的隻是一個君王的背影。

有時思念得厲害,我真想一口氣逆流滅蜀、順流破吳,切瓜砍菜把這兩個國家滅了!但現實不是打遊戲,路得一步一步地走,飯要一口一口地吃。憑魏國現在的實力,真的滅不了尚處在巅峰時期的吳蜀兩國啊。

我晚飯也不想吃,幹脆去找馬鈞。還沒走到他的住處,就看到不遠處一道濃煙,幾個士兵慌裡慌張地跑,看到我立刻撲上來禀報:“将軍!馬長史又把實驗室給燒着了!我等奉命正要去向将軍禀報!”

我看看滿臉狼狽的士兵,又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煙塵,心情莫名地舒暢不少,笑道:“知道了,我正要去找馬長史呢。你們還不趕緊滅火?”

“已經在滅!已經在滅了!”

士兵的慌張和我的心情愉悅形成了明顯對比。在他們詫異的目光中,我面帶微笑,不緊不慢地來到馬鈞的“實驗室”外,隔着院子看到屋裡火苗仍在肆虐,煙很大,不過火勢不大。許多士兵正在忙亂地提着水桶進進出出地滅火。始作俑者馬鈞灰頭土臉頭發蓬亂地站在院子裡,擡起手沖着我歡樂地打招呼:“将軍,你來的好快啊!”

我笑着走進去:“德衡,你沒事吧?本來就是來找你的,還沒走到就聽說實驗室又走水了,也算是來的巧。今天又在倒騰什麼?”

他咧開嘴笑得露牙:“沒啥,不小心火星落在藥上了。我正在琢磨怎麼把艦載炮改進一下,正想這兩天給你看看設計圖,你就來了!”

我瞥了一眼他手上攥着的幾張粗糙紙張,知道他應該畫了好幾版草圖,想法大緻已經成型,便道:“實驗室現在是沒法進了,去我那吧。正好一起吃飯。”

他高興地說了句“好咧!”吩咐士兵滅了火之後簡單打掃一下,不要動屋子裡别的東西,等他回來之後再收拾,便跟着我回到我的住處。

我跟馬鈞算是意料之外的投緣。

齊非當初把他引薦給我,單純隻是推薦人才,我本來也知道曆史上馬鈞的大名,自然大喜過望。始料未及的是,馬鈞本人竟然是個神經非常跳脫的人,對于搞發明創造、鑽研科技這種事有着天然的着迷。他本來對我沒什麼特别期待,大約是覺得我身在前線,接觸實戰,能夠給他提供施展拳腳的空間,才聽從齊非的推薦跟了我,無非是把我當成上司和金主。我們聊過幾次之後,他真正對我本身産生了興趣,因為我不僅能用他,還能給他提供想法和要求。這對他來說,前所未有。

就這樣,我提出想法,他來加以實踐,我這個文科生和他這個理科生,神奇地變成了朋友,還是惺惺相惜彼此推崇的那種。我甚至把“實驗”這個詞教給他,在江陵專門給他劃撥了一塊地方作為“實驗室”。有了馬鈞,我如虎添翼,馳援江夏打敗東吳水軍就是最好的證明。用馬鈞自己的話來說,跟着我,總有新的挑戰、新的目标,他幹勁十足。我有時也難免反省,我忽略了劉權的感受、與他疏遠起來,或許與我跟馬鈞的投緣不無關系。

在我的住處吃飽喝足之後,馬鈞展開圖紙,詳細向我說明他的改進想法,我聽了感覺确實可行,如果能夠改造成功,我們的艦載炮在船上使用起來會更加穩定,連續發射的間隔也能進一步縮短。我當即拍闆讓他抓緊實驗,争取早日攻克技術問題。

“不過實驗室走水,材料不太夠了。叔權兄明天叫人幫我再找些木料和生漆吧。”

他隻在人前叫我将軍,私底下我們以表字相稱。我點頭道:“沒問題,明日一早我就吩咐沈鐘去辦。還有些什麼需要?你一并說了,我一起辦。”

他想了想:“對了,有件事我倒想跟你說說。最近啊,我這實驗室裡,好像老是丢東西。”

“丢東西?”我立刻警覺起來,“丢了什麼東西?什麼時候的事?”

他“嗯……”了一陣,想了許久。他這人對技術十分上心,尺寸上的少許差别都記得清清楚楚,生活上就完全是另一回事,有時衣服穿反、鞋子不成對自己都沒注意。他能發現丢東西已經很不容易了,我不敢催促。想了半天,他一拍大腿。

“大概是這麼個情況,我也不是很确定。應該是在你去江夏打仗的時候,我不是沒去嗎,那段時間實驗室就有失竊的情況。有人想偷藥!”

所謂“藥”并不是治病的藥,我們兩人之間談起的藥專指火|藥。配方我是保密的,做好之後的成品我是毫不保留的,馬均有任意使用的權力。火|藥的保存是最高警戒級别,聽說有人想要盜取,我簡直大吃一驚。

“怎麼回事?你為什麼沒有及時告訴我?”

“别緊張别緊張!沒有被偷走,所以我才沒說。當然也不是刻意隐瞞,你從江夏回來,我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實戰結果,哪裡想得起這件事?要不是不湊巧生病了,我就能跟你一起去,親自驗看成效,你不知道我在江陵等得有多焦急!”

我苦笑。江夏之戰,馬鈞的确不該缺席。不湊巧的是在出發前幾天,他染了風寒,而且十分嚴重。我不敢大意,冬天染風寒本來就容易出意外,江上行船、戰場征伐更是增加了極大地風險。我擔心如果在途中他病情加劇,戰船上缺醫少藥,萬一他有個三長兩短,我真是哭都沒地方哭。因而即便他本人萬分不甘,我還是強硬地命令他留在江陵休養,并要沈鐘親自承擔起照料他養病的責任。沈鐘沒有辜負我,等我從江夏凱旋歸來,馬鈞又活蹦亂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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