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覺得蔣莎這人脾性不是那麼好拿捏,程彩說話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語氣,軟聲道:“别急,我們先坐着聊會,我已經派人去叫他回來,大緻半個小時就回到了。”
蔣莎一聽才半個小時,總比人不到好,臉色也緩和了些。
“那行,不急。”
“阿縱這孩子,性子是有些散漫,以後得需要一個溫柔賢惠的妻子幫他打理家庭。我也聽說甯家家風良好,女兒更是秀外慧中,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姑娘。”程彩的視線不停地在甯芊的身上遊走着。
蔣莎聽到程彩誇她女兒,臉上仿佛沾了光,捂嘴偷笑,“沈太過謬了,她也就一普通孩子,要我說呀,還是沈縱這孩子有前途,光是名字就讓人覺得聰明絕頂,天賦異禀。”
“呵呵,他要是讓我省點心就好了。”蔣莎這番話讓程彩聽的身心舒暢。
……
這種商業吹捧,聽得甯芊頭皮發麻,她又找了個借口出門透氣,可就在她要出門時,一個男人把門給推開了。
甯芊擡眸看去,是一個眼袋浮腫,走路搖搖晃晃的男人。
“你好,額……”沈縱打了個酒嗝。
甯芊望着眼前這個醉醺醺的男人,不禁後退了兩步。
不用猜,她就知道這個是浪迹情場的沈縱。
這虧虛的模樣,這副身子怕不是都被掏空了?
“阿縱,你又喝酒了?”程彩的聲音響起。
沈縱擺擺手,用一個自以為很帥氣的姿勢扶住牆,深情款款地看着甯芊,打着嗝說:“你就是甯小姐嗎?”
其實在今日見面之前,沈縱連甯芊叫什麼都不清楚,隻知道她是蘇栀嫣身邊的小跟班。
之所以他媽程彩約甯芊出來,也是因為他的授意。
在盛瑤的成人禮宴會上,蘇栀嫣找到了他,給出一百萬的支票,讓他追到甯芊,再把她給甩了,最好能把她搞得聲名狼藉,替她出一口惡氣,事成之後再給一百萬。
這可是實打實的兩百萬,雖說他家境富裕,但是他父親對他的管教十分森嚴,每個月五十萬的零花錢并不能支撐他大筆的花費,導緻他經常在朋友面前落了面子。
對他一個浪迹情場的公子哥來說,追一個女孩子還不是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的事。
但什麼樣的女孩值得他一個闊少親自下場追妻,于是宴會結束後他便向他媽程彩提起這個女孩,誇贊多麼才貌雙全,非她不娶,讓他媽來替他牽線。
雖說甯家的資産比不上他們沈家,但是也算是個體面家庭。正好他的名聲在這個圈内已經臭了,也沒有正經豪門願意把女兒嫁過來,這時娶個好拿捏的女人,對他也沒有什麼影響,婚後他一樣可以花天酒地,簡直一舉兩得。
甯芊輕抿着唇,點了點頭。
沈縱一聽便樂了,睜着狹長的眼神打量着甯芊,久經情場,見過的美女不在少數,但眼前這個女人依舊漂亮得讓他眼前一亮。
“甯小姐,你覺得我怎麼樣?”
這油膩讓人生厭的表情與語氣,讓甯芊心中反感,她裝糊塗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就是我是否符合甯小姐心目中的老公形象?”沈縱嘴角上揚,将劉海吹拂起來。
空氣中頓時彌漫起一股醺臭的酒味。
甯芊覺得自己再多待一秒就要吐出來了。
“不好意思,我有些頭暈,先出去了。”
在她離開前,蔣莎還在她身後喊,“芊芊,别走遠了,上完洗手間趕緊回來。”
甯芊沒有接話,她走出來就不打算再走回去。
太惡心了,怎麼能給她介紹這樣的男人。
她低頭捂着嘴,真有想吐的沖動。
慢慢的,她覺得有些不對勁,身後好像有一道目光一直在注視着自己。
她側臉望去,中間的包廂已經有人就位,兩旁的禮儀小姐正緩緩地推關房門。
遠觀正中位置的男人,端正尊貴,有青山之姿,他的眼神正平視着外面,清冷平和。
是他?甯芊心底微顫。
她想聽下盛元寒的心聲,奈何距離太遠,隻好作罷。
“咦?你是剛才那個被迫聯姻的女孩?”張旭從洗手間回來,正巧遇到了甯芊。
甯芊擡頭看了他一眼,點頭。
單是看盛元寒的秘書就這麼費勁,要是看他的話,就更要挺直脖子了。
“你怎麼還在這裡,是想找盛先生嗎?”張旭好奇地問。
“盛先生?”甯芊忍不住蹙了下眉頭,“他年紀很大嗎?”
“噗……”張旭忍不住笑了一聲,這是頭一回有人敢在他面前直言盛元寒的年齡。
“自然不是,今年盛先生才二十五,正是大好的青春年華,我們叫他盛先生,是一種尊稱。”
“原來是這樣,那你先忙吧,我要回去了。”
甯芊默默點頭,不想再聊下去了,不然按張旭這麼健談的模樣,他們還不知道要在這裡站多久。
“诶,等等,你還沒告訴我怎麼聯系你呢?”張旭連忙追上去。
甯芊眉眼中露出疑惑,“為什麼要聯系我?”
這問題倒是把張旭給問倒了,這不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盛先生這是要幫她嗎?
“你不是想要擺脫聯姻嗎?或許我們盛先生有辦法幫你。”
聽完這話,甯芊的眼神又不禁望向包廂,門已經是緊關中,不見那抹俊逸的身影。
她垂眸,“我以為隻是說說而已。”
張旭失笑,“盛先生一言九鼎,自然不會叫人空歡喜。”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