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蔣臻不時吹噓着自己剛營業的豪華大酒店,偶爾将話題引到蕭赫的身上,嘲笑一個保镖有什麼前途。
甯芊翻着白眼食之無味,而蕭赫坐在她身旁,愣是吃了兩碗大米飯,還跟身旁的甯澤聊的火熱。
“赫哥,你真的有這麼厲害?能單手捶死一頭牛?”
甯澤的眼底綻放出光芒,他還真不相信一個人能這麼強悍。
蕭赫的唇角一勾,重重地放下碗筷,挑釁的看了蔣臻一眼,繼而撸起袖子露出碩大的臂膀。
蔣臻看他不順眼,本來還想指桑罵槐,暼到這鐵一般堅硬的肌肉,剩下的話就無聲地咽進喉嚨裡。
就連蔣莎喊他夾菜,他都置若罔聞。
唯有甯正卿,盯着蕭赫的臉,臉色微沉。
甯正卿曾在國外一檔極具知名度的拳擊比賽中看到過蕭赫,他當時已經拿到了總冠軍,這種拳擊,武打,擒拿,射擊皆是一流的全能性人才,竟會甘願成為一名企業家的貼身保镖。
難以想象他背後的老闆是有多大的腕力才将此人收入麾下。
飯後,甯芊整個人慵懶地陷在沙發裡,巴掌大的小臉唇紅齒白,懷裡還摟着一個抱枕,暖光打在她烏發铮亮的發上,泛着點點光暈。
蔣莎就坐在她的身側,話裡話外都是讓她老實交代一下男朋友的情況。
甯芊漫不經心地掀起眼皮瞥了她一眼,有一搭沒一搭地回着她。
盛元寒在她的嘴裡,就是一個普通青年企業家,人長得高帥有事業心,父母都是文化人知書達理,家庭和睦。
她大抵知道蔣莎的性格,如果被蔣莎知道她交往的是人人巴結,富可敵國的盛家,免不了頂着盛家未來丈母娘的頭銜到處顯擺。
如果她是正牌女友,蔣莎這樣狐假虎威也就罷了,可偏偏她是冒牌的,名不正言不順,更何況還領着薪水,怎麼能給盛元寒找這種麻煩?
果然蔣莎聽完,花大幾十萬保養的法令紋又垮了下來,她恨鐵不成鋼地說:“我花這麼多真金白銀培養你,就這麼白白便宜人家了!”
“什麼叫便宜人家?我們是正經談戀愛,這個能用錢來衡量的?”甯芊對蔣莎的想法越來越不敢苟同。
蔣莎被她的話一堵,更來氣了,“你之前說沈家的兒子品性不行,我就忍了。現在你舅舅好不容易陪酒又陪笑地托别人給你問了一門親事,你倒好,對你舅舅吹鼻子瞪臉的。”
“什麼親事?”甯芊半分都不敢相信蔣莎的話,
蔣莎瞧見甯芊那謹小慎微的表情,冷哼起來,“你這是什麼态度?我們還會害你不成?”
“是你舅舅的合夥人和你舅舅吃飯時談到的,是西臨區最黃金地段開連鎖商場的郭家,他小時候還跟你玩過過家家呢。”
“過家家?”
甯芊仔細品味着蔣莎的話。
難道這次不是把她當人情送出去?
蔣莎冷眼瞥了她一眼,用一種她高攀了的語氣說:“郭家那小子從小就出國留學了,也是今年才剛回來,長的人高馬大的,要不是人家看在你舅舅的份上,也不會給你介紹這麼好的小夥子。”
“有照片嗎?”
甯芊本着不放過任何英年才俊的想法,畢竟這個圈子就這麼大,說不定哪天就碰上了。
如果蔣莎再給她介紹一些歪瓜裂棗,就别怪她翻臉不認人了。
“有有有!”蔣莎聽到她開竅了,激動地在相冊裡翻找起郭倫的照片。
但找了一會,還是沒有找到郭倫的照片,倒是瞧到裡面有許多甯澤的偷拍照。
愛與不愛原來這麼明顯。
好在甯芊很看得開親情之間的淡薄,一點也沒覺得傷心,可能這也跟她上輩子是孤兒的心性有關。
但還是不免自嘲,難道她兩世修的都是互不虧欠,不配被愛嗎?
“奇怪了?”蔣莎皺起眉頭,手機都要翻出花來,“我明明記得保存下來了,怎麼就不見了。”
“甯澤!快來幫媽看看手機是怎麼回事?”
甯芊擡頭望去,甯澤正和蕭赫掰手腕,蕭赫眉毛一擡,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他掰倒了。
“赫哥,你真的太牛了!”甯澤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蔣莎見他遲遲不過來,又喊了一聲“甯澤。”
甯芊忽然興緻乏乏,起身離開,“算了,我已經有男朋友了,看這些也沒有意義。”
等她走開後,甯澤才姗姗來遲。
“媽,你剛剛喊我是什麼事啊?”
他剛說完話,就吃了蔣莎一顆栗子。
“天天就知道玩,你姐的大好婚姻都讓你給耽誤了。”
蔣莎教訓完甯澤後,也起身上樓了。
留下甯澤一個人莫名其妙地呆愣在原地,他不過是來晚了一會兒,怎麼什麼大帽子都往他頭上蓋?
甯芊打算回房間休息一會,還沒到門口就看到甯正卿倚靠在門檻上,神情嚴肅。
“過來,跟你有事談談。”
他一改以往溫柔體貼的知心哥哥模樣,眼神凝重,似有要事要說。
甯芊這會也察覺到氣氛的壓抑,她試圖用笑緩和一下,還沒笑兩聲,就被甯正卿呵斥:“嚴肅點。”
她立馬收回露出的銀牙。
“哥,到底什麼事啊?搞得這麼誇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