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花開滿途,喻清弦在意大利的夏天畢了業。
喻清弦與朝夕共處四年的老師合照留念,大概是意大利人刻在骨子裡的浪漫,白發和藹的老教授鼻梁高挺,看向喻清弦的眼神滿是驕傲。
馳騁畫界大半輩子的白發老教授與前途無量的華人少年,這是師生的依依告别,也是後浪與前浪跨越時空的交錯輝映。
在喻清弦将鏡頭拉遠,對準自己和教授時,遠處有個高挺颀長的男人将鏡頭對準了在異國陽光和滿途鮮花映襯下清冷又溫暖的少年。
聞知渝的臉打扮隐瞞在鴨舌帽的陰影下,眼裡充斥着驚人的迷戀,暴露在陽光下的下半張臉清俊,看來已經有人替喻清弦記錄下他成長的步迹。
在喻清弦察覺到這太過露骨癡迷的目光,下意識往聞知渝所在的地方看去時,聞知渝往後一退,陷入人群,把鮮花與陽光留給他的天使,自己甘願在黑暗中守護着他日日夜夜魂牽夢繞人。
但最好别讓我等太久,不然我會瘋掉的,他暗暗想着。聞知渝也很自私,這一點他承認,他也會想把那個沒有心的男人關在隻有他知道的地方,每時每刻都想。
但當他真正看到渝清弦是那樣不染熱愛他的生活,他也願意假裝大度地将他的小弦兒給世界,隻要小弦兒最終還願意回到他的身邊,他會願意等,等到喻清弦主動走到他的身邊,牽起他的手,再也不會放開就最好了,聞知渝在教堂前這樣想着。
陽光透過高高的彩繪玻璃窗,染上了顔色,照在聞知渝身上,他不介意他卑劣的心思暴露在陽光下,隻要不被小弦兒看到就好,這樣他在小弦兒眼裡依舊是那個明媚溫柔的聞知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