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清停雖然沒反應過來,但眼眶早已紅了。
他不聽思考着聞知渝口中的“追”是什麼意思。
閉上雙眼,是他最後的抉擇。
喻清弦覺得聞知渝看出了他的心思,說這麼一句話是為了不破壞他們之間的情誼,又變相委婉的拒絕。
喻清弦心裡藏滿了發黴的夢,夢裡住着無法擁有的人。
校園牆角的三角梅開了又謝,聞知渝驚豔了他又何止一個夏天。喻清弦在風聲鶴唳的十六歲喜歡上了他,卻在二十二歲被他心裡十六歲的聞知渝拒絕了。
他看到了自己藏在時光中的愛被人剝開看了一眼,又原封不動放好。
那個溫潤的人沒有回應他的愛,卻悄悄遞給了他一個台階。
這明明是聞知渝對他的尊重,可喻清弦還是覺得羞恥。
他想哭,想崩潰,想拉過聞知渝的衣領歇斯底裡。
他忍着心酸與疼痛,輕輕靠在座椅上,沉默着看向窗外。
自由和愛情哪一個會更難釋懷。
窗外下着雨,我沒看雨,你沒看我。
原來在不為人知的時候,喻清弦的眼睛早已向聞知渝告了白。
喻清弦曾困于沒有聞知渝的時光,卻不知聞知渝的不出現、不聯系就是拒絕。
原來在他不知情的時候聞知渝就已經拒絕他了。
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他現在真正意識到,太陽其實離他很遠,隻不過他一直沒有看清他們之間的距離。
少年人的心動是梅雨季節的陣雨,雷一響,便落滿了世界。
他驚覺他熬不過聞知渝的沉默,好似對他的憐憫,也似對他的包容,他們在這四年裡好像未曾相識。
聞知渝,我好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