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來得及思考,刀已迎面劈來,榭季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手已經拉過雲傾,“小心!”
他将雲傾拉至身後,側身擋住,左手擋住那人攻擊,狠狠捏住手腕一用力。
“啊!”
一聲慘叫聲響起,那人手中的刀哐當掉在地上,趁着這個時間,榭季一把扯下那人面具!
面具下的那張臉平平無奇,但由于剛剛在醉仙客棧見過所以還殘留了些印象。
榭季輕呵一聲,了然一笑,面露不屑,狗屁是鸠淺宗的人!分明是假冒的!
雲傾眉頭輕挑,她剛剛已經準備出手了,沒想到榭季比她更快,倒是在她意料之外。
“既然他們說是鸠淺宗的人,那這件事應當我來處理。”榭季側頭,那雙澄澈眼眸中浮現出殺意,“敢冒充鸠淺宗的人,那就應該要做好死的覺悟!”
“你離遠些,衣裳别沾上血了。”
雲傾自覺退出,月白衣袍下擺微動,人已在遠處,她好整以暇望着榭季,如此以來,自己倒是省得動手了。
不過雲傾還是第一次在榭季臉上看到這種表情,倒也稀奇。
水藍色衣衫在月光下如鬼魅般快速掠過,血腥氣漸漸彌漫,榭季飄逸的高馬尾随着大幅度動作而飄飛。
榭季未用武器,這一點倒是令雲傾感到意外。
不過片刻左右,十四人皆已倒地。
趁着榭季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僅存的那人驚慌的眼球一轉,用盡全力沖向雲傾!
刀尖快至眼前,雲傾連身子都未曾挪動一下,就那樣定定地看着那人沖過來,甚至嘴角還綴着一抹淡淡的笑。
一把刀刺破淩空!
“呃!”
那人得逞的笑容還沒完全綻放,笑意已然凝固,他用盡力氣看向刺入胸膛的那把刀,那把刀直直貫穿胸膛,刀尖血還溫熱。
可見揮刀人力度之大,又準又狠!
下一秒他不甘心慢慢閉上雙眼,歪倒在地上。
倒下的那一瞬間,榭季那張笑臉又出現在雲傾眼前,雙手負後,掩蓋住有些顫抖的雙手。
“哈哈!沒被吓到吧?”少年笑容燦爛如花,臉上還沾染着縷縷血迹,若不是血迹還在,誰也想不到剛剛還在殺人的少年,下一秒就能笑得這麼純真,就好像剛剛殺人的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幸好及時,不然這身衣裳就廢了!”榭季煞有其事地仔細觀察雲傾身上有沒有濺到什麼血迹。
雲傾淡淡望着他,緩緩開口,“那照你這麼說,你身上的衣裳可就廢了?”
榭季無所謂撩起衣角擦拭臉上血痕,人已殺完,血迹還未幹,輕輕擦拭就沒了,“我無所謂,洗一洗還能穿。”
雲傾蹲下在屍體上翻找,翻開衣物,在腰間找到一枚令牌。
她大拇指和食指捏着令牌上的挂繩,舉至眼前,不僅是為了自己看清楚,也能讓榭季看得見那令牌上一個大大的鸠字。
這是一塊純金的令牌,上面刻着一個巨大的鸠字,如此财大氣粗除了鸠淺宗還能有誰!
雲傾戲谑挑眉越過金色令牌望向榭季。
“真的還是作僞?若是作僞,那成本确實有點高。”
榭季一把奪過令牌,反複掂量,重量确實沒錯。
他看向令牌背面防僞标識,為了防止有人作假,每塊令牌背面都做了些小機關,榭季一拉,一小縷扁長金線被拽了出來,他看着上面的記号和人名陷入沉默。
那一刻他心中想了無數可能,千言萬語到了嘴邊也隻轉化為一句話。
“這确實是鸠淺宗的令牌,但不是我宗門之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他們偷了宗門弟子的令牌?還是宗門那些人已經......
楚樾回去應該就是因為此事吧。
雲傾看向他有些顫抖的手,若她沒看錯,方才他的手已經在顫抖了,為何故意隐藏不想讓她看見?
榭季眉頭緊鎖,拿着令牌的手指尖泛白,轉身去翻找其他人身上有沒有令牌,不出他所料,每人身上皆有一塊令牌。
十五人,也就是說,宗門現在有十五人下落不明。
雲傾蹲在地上,垂眸沉思,嫌棄地在屍體上擦手,眼中滿是譏笑,不知道這些人的背後又是誰呢?
是和之前暗自下毒是同一撥人,還是有兩撥人?若真是兩撥人。
那她何德何能讓兩撥人都想緻她于死地,一撥人偷偷下毒,另一波人乘她元氣大傷之際派人前來追殺,真是好計謀,好大的手筆。
讓她在不知不覺中被人當做棋子,除掉魏道這個大患,現在過河拆橋想讓她不知不覺的死掉。
如若這次沒有死掉,那也會認為是鸠淺宗的人來殺他,從而禍水東引。
隻是可能他們沒有想到,自己會遇到鸠淺宗榭季吧。
知道他們的行蹤,再找機會刺殺,真是好大的一盤棋!那自己死了豈不是遂了他們的意?
那她倒要看看對方到底想幹什麼,她總要讓他們知道,棋走險招帶來的後果是什麼!
掀了他的棋局,看他還怎麼下!
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