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不少人聽說詭道三十三經後慕名而來,想拜入浮雲宗門下修習這絕妙的功法,但都因宗門習性而勸退。
畢竟他們是來學武功的,不是來勾心鬥角的。
說白了,浮雲宗是強,但太過于極端,始終不為正道所容,而其所研習的功法也終究不是正道,雖為一大宗門,但他們更喜歡稱浮雲宗為邪門歪宗。
更别說有陳曲明這個陰險小人的存在,攪得宗門不得安甯,仗着自己年齡大,在宗門中隻手遮天,宗門的人隻能敢怒不敢言。
最後一截香已燃盡,孤零零落于鼎中。
陳曲明頗為遺憾的歎了口氣,“看來,宗主是真的有心無力了,那麼現在——”
“陳長老近來可好啊?”一道聲音從身後穿過,雖不大,但卻字字入心!
伴随那道聲音的,還有浩無煙海的内力,雖然隻有一瞬間,卻令在場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回頭望。
這熟悉的内功是,滄海!
這句話狀似随意問候,陳曲明卻刹那間瞪大了雙眼。
不!這不可能!
他不可置信的回過頭。
立于宗門之上的,正是浮雲宗宗主年雲淺!
年雲淺滿頭墨發皆束于玉冠,黑金發帶隐于發間,她負手而立,似是問候多年好友悠閑随意,嘴角扯出一抹的笑容,卻不及眼底。
宗門石柱拔地而起,一條龍盤桓在石柱上,而年雲淺正站在龍頭處,紅日高照,正當烈焰時。
逆光中,她墨黑衣袍翩飛,雙眸狹長,睥睨下方,猶如一把即将出鋒的利刃。
而那石龍,如她溫順坐騎,在她腳下俯首稱臣!
場下衆人一片驚呼。
“這就是咱們宗主年雲淺?看着挺年輕啊!”
“宗主名字也豈是你能叫的?”
“對不起,對不起,太激動了!”
“這還是我第一次見!這威壓,太帥了!”
“她武功到什麼級别了?”
“你說什麼級别!十七歲就當上了宗主,全宗上下沒一個人打得過她!”
聽着他們竊竊私語,陳曲明眯着眼,瞥了一眼有些慌亂的陳九霄,示意他不要驚慌,又威脅性掃了眼那四位長老。
最後他擡頭直面年雲淺,“你居然回來了。”那就說明之前的消息都是假的,是有人故意散播出來,而他卻上當了。
“怎麼?聽陳長老這語氣可是不想我回來?”年雲淺話語間聽不出情緒。
此時萬錦城躍上宗門,立于年雲淺身旁。
“老朽可沒有這個想法,隻是宗門不可一日無主,眼下恰有位年輕人上宗門挑戰,老朽也是依照規矩辦事,望宗主莫要責怪。”陳長老說得冠冕堂皇,可心中的真實想法隻有自己知道。
“哦?這位就是要挑戰我的人?”年雲淺掃向陳九霄,“山下七十二陣闖過了?”
陳九霄握緊劍柄,上前一步,“在下陳九霄,已闖過七十二陣和十二位長老,還請宗主賜教!”
“好,現在我接受你的挑戰。”年雲淺勾起嘴角,伸手抽出萬錦城的佩劍。
頃刻間,内力灌輸劍身。
劍脫手,直直朝着陳九霄飛去!
年雲淺連步子都未曾挪一步,陳九霄卻拿着劍擋在身前連連退後,劍氣震蕩,激得四周弟子後退兩步,用手擋着自己以免被這浩瀚劍氣所傷。
“連我一招都接不了,還妄想挑戰我,你膽子可真大。”
陳九霄嘴角溢出血迹,暗自咬牙,咬碎口中的物什,下一刹,他周圍的内力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蓄力一擊斬掉萬錦城的佩劍。
年雲淺漫不經心地開口,“我才從山下上來,你說你闖過了七十二陣,那我怎麼連一點痕迹都看不出來?”
“還是說你有高人指點?”她無意間瞥了陳長老和其餘四位長老,“有什麼快速通過的方法?”
“你赢了十二位長老,卻連我一招都接不了。”年雲淺輕功躍下,緩慢踱步至四位長老前,“還是說你們已經弱到連我一招都接不下了?”
聽年雲淺這麼說,這下連個傻子都知道這件事背後有内幕,而且幾位長老定是知道并且縱容。
四位長老此時底氣有些不足,額頭虛汗直冒。
當時陳長老可是笃定了年雲淺回不來了,他們才敢如此表态,現在人回來了,這可如何是好?
陳九霄這時才擡頭望向年雲淺,聲音嘶啞,“我沒有敗!再來!”
這一刻他所釋放的内力遠超他之前十倍不止!
年雲淺回頭看,微皺眉頭,“你嗑藥?”
宗門人“哈???”
“這種藥時間隻有一個時辰,而且一個時辰後筋脈寸斷,内海盡毀,這輩子隻能成為一個廢人。”年雲淺面向他,“我佩服你的勇氣,但并不認同你的做法。”
“哪怕是個廢人,我也要赢了你!”他叫嚣着沖了上來。
周圍人很自覺的為她們騰地方,躲在一旁觀戰,甚至還開了一場賭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