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zero醒的這麼早？”許是在睡夢中察覺到了注視着自己的目光，諸伏睜開眼睛，正對上降谷紫灰色的雙瞳。

“抱歉，hiro，是我打擾到你了嗎？”降谷輕聲說道，“時間還早呢，再睡會吧。”

“Zero不再歇會兒嗎？”諸伏眨巴着眼睛，靠到降谷身上。

“形成生物鐘了，有點睡不着了呢，一想到晚上的任務……”降谷将胳膊搭在臉上，“我倒是真想再好好睡會兒呢。”

“Zero要不要抱着我，像小時候那樣？”諸伏提議道，伸出雙臂摟住對方。

“嗯，會安心很多，”降谷也環抱住他，聞着幼馴染戀人身上熟悉的氣味和淡淡的沐浴液留下的柑橘香，思緒沒那麼亂了，呼吸也放緩了許多，“謝啦，hiro。”

“定個下午的鬧鈴吧，不然誤事了可就出大麻煩了。”諸伏也清楚自己和zero待在一起的時候會下意識放松警惕，隻能采取一些其他方式進行提醒。

對于卧底而言，即使是最小的疏漏也可能會成為他們的催命符。

“嗯，放心吧。”降谷輕聲應道，卻沒公開抱着諸伏的手。

“真是的，已經入睡了嗎……”諸伏獨自呢喃，“看來這幾天zero真是太累了。”

他小心地挪動着身體，撤出一隻手臂，夠到了在不遠處的手機，補了個鬧鈴。

“安心睡吧，zero。”他在降谷的額頭上落下深情一吻，便也繼續休息。

下午諸伏再次醒來的時候，身旁已經空了，單子上已經沒有了餘溫，他判斷zero離開已經有快半個小時了。

伸個懶腰起床後，就看到一旁的梳妝台上放着降谷留的紙條

【Hiro，我先去踩下點。今天你要用的冰塊我找前台要好了，放在冰箱裡了。】

諸伏看完後迅速将紙條撕的粉碎，然後扔進下水道沖了。之後才打開冰箱，看到一個酒杯裡裝着幾塊冰塊，而其中琥珀色的液體他一聞就知道是波本威士忌。

諸伏将這份驚喜藏在心裡，想着在zero回來之前應該給他準備什麼才好——今夜是他們來到這個世界後共度的第一個跨年夜，可不應該用血腥的任務畫上今年的句号。

看到波本把人引到了他狙擊範圍内的打開的窗戶邊，綠川便把右手放到了扳機附近，做好随時狙擊的準備。

在波本的引導下，目标如願喝下加了料的飲品，迅速地昏迷過去。波本把他放到窗邊，将他的身體重量倚着那邊，看起來就像是喝醉了臨時在一旁靠着休息一樣，随後迅速站在有一定距離的地方。

綠川将食指輕輕放到扳機上，瞄準要害，一擊斃命。

其實以這種角度和距離射擊，還要保證不在人群中引起軒然大波還是很困難的，但是綠川對此有絕對的自信，也确實做到了。

鮮血浸透了對方的衣服，卻沒有濺到不遠處的波本身上——綠川狙擊地時候向來很小心，他可不想讓zero身上沾到那些人的血液。

槍聲回響在空中，引起人群的騷亂。但這向來與他們無關，一切結束後，他們隻需要隐藏自己的行迹，暗中離場。

降谷趕過來的時間比諸伏預想的要快許多，或許是因為今夜微涼，收狙擊槍撤離時有些不順手，讓他耽誤了時間。

降谷似乎看出了諸伏所想，拉住他的手捂了捂，然後放到自己溫暖的兜裡。

“幾點了？”諸伏從降谷兜裡抽出手來，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

“還沒過零點，”降谷知道諸伏想問什麼，“現在趕過去的話，還來的及哦——澀谷的跨年夜。”

“Zero該不會有打算把車開到起飛吧，”諸伏失笑，“可别忘了今天有交通管制。”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降谷剛剛在澀谷附近停好車，第一場煙花慶祝零點的煙花就升空了，先後在夜空中綻放出絢麗的火花。

諸伏一把拽住剛剛下車的降谷，拉着他朝十字路口跑去。

在狂歡的澀谷，無人會在意他們兩人的狂奔。今夜，他們終于可以短暫地做回自己：“新年快樂，zero/hi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