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包紮的動作很快,直至包好,阿澤還有些不舍得抽回手。
低頭看了一眼,倒與阿澤想象中形貌奇怪的樣子不同,白蘭的紗布包的十分标準,即使是阿澤這種經常處理傷口的老手也挑不出什麼毛病。
看向白蘭的目光明顯溫和了許多,阿澤摸了摸手臂上包好的紗布道:“謝了。”
沒有回答,白蘭隻是勾起嘴角笑着看向對方。
“咳、咳。”被白蘭戲谑的态度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咳了兩聲阿澤将頭轉了開來。接着阿澤的面前就多出了一隻十分蒼白的手,手上還放着兩片藥片。
“剛才失血那麼多,澤少吃兩片維生素呗,可以促進血液的生成。”阿澤之前有些軟化的态度也讓白蘭看到了點追人的希望,趕緊趁熱打鐵獻個殷勤。
“嗯,謝謝。”接過藥片,阿澤對于别人對自己的關心一向很沒辦法,不知所措的應了句。
拿過藥片時,手擦過對方皮膚的觸感停留在阿澤指尖,讓他不禁有些臉熱。
雖然阿澤以為自己隐藏的很好,但這顯然是瞞不過眯起眼睛一直在觀察他的白蘭。
滿意的收回手,白蘭決定先緩一緩,反正在墓裡還要呆很久,感情嘛,總是有時間可以慢慢培養的。
看到白蘭接下來沒了動作,阿澤明顯松了口氣,合着水咽下維生素後,就開始靜靜地閉目養神。
經過休整,整個隊伍的狀态也都恢複了大半。
收拾好背包一行人剛準備繼續前進,墓道就突然晃動了起來。
更加詭異的是墓道晃動的方式和幻覺中一模一樣,連帶着剛才待過的空地也變的格外眼熟。
震動同樣持續了幾十秒便停了下來,包括落下的石塊的位置,一切都和幻覺中的景象重合了起來。
心道一聲糟糕,阿澤趕緊出聲提醒大家:“低頭,不要看牆壁。”
然而阿澤的提醒還是有些晚了,潘叔帶來的夥計中有兩人已經擡起了頭。
等到周圍的灰塵散去時,阿澤回身就見那兩人站在路中間一動不動,眼睛無神的望着牆壁上的圖案。正在阿澤拿着匕首準備破除幻覺時,那兩個人的身體卻突然開始了劇烈抖動,臉上也呈現出一副極度驚恐的表情,就好像是看見了什麼特别可怕的東西。
更讓人感到不安的是,兩人的雙眼卻是無神的看向前方,和整體表現出的驚恐狀态十分不符。
不知道二人在幻覺中發生了什麼,但如果在幻覺中死了,在現實中也會真正死亡。絲毫不敢耽擱,阿澤握着匕首沾上手邊飛廉傷口處的血對兩人胳膊就是一人一刀。
飛廉血進入體内發揮作用後,兩人的神色才逐漸恢複,龇牙咧嘴捂住傷口向阿澤道了聲謝。至于在其他人問及幻境中究竟發生什麼時,兩人卻一緻的保持了沉默。
一群人繼續向前,途中又經曆了幾回墓道的震動,時間不長,都隻是幾十秒左右。而有了之前兩個人的教訓,衆人便也不敢再看牆壁。隻要墓道震動起來,大家就原地停下,保持着低頭閉眼的姿勢,隻等震動停止後,再繼續向前。
除去重複的墓道震動外,行進中阿澤他們還遇到了兩處與之前停留休整的地方一模一樣的空地。
……
“他娘的,這墓是怎麼回事兒,走到現在連個墓室也沒有見着。”終于,潘叔帶來的幾人中一個叫做尚加的漢子忍不住出聲道。
大家都沒有說話,因為這也的确是所有人的疑惑。
“在這兒的都是經常下地的人。粽子、屍蹩、飛蟲、機關什麼沒見過?可這墓也忒邪門兒了,除了他娘的一直在走走走外,連個岔路口也沒有。”又一個漢子接着罵了句。
知道這裡面肯定有問題,但阿澤自己也不知道如何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