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鑰匙,墓室大門的打開就變得極為簡單。
将石質圓餅對準凹槽的卡口裝好,逆時針旋轉九十度,當圓餅上的紅線紋樣和門上的紋飾拼合為一個整體時,一道華光便順着橫貫大門的紅色線條從右至左閃過,接着四周的墓道就開始了劇烈的震動。
危險感霎時而來,松開右手阿澤猛然朝後退去。幾乎是阿澤退後的同時,剛才還保持完整姿态的石門便從圓餅與凹槽的結合處開始碎裂開來。
不過二三十秒,原本堅不可摧的石門便成了一堆碎塊兒,連帶上面鑲嵌的價值不菲的玉石也被直接震成了粉末。
“……這門,竟然是一次性的!”
沒了門也就沒了用來封印的陣法,看着前面還在泛煙塵的廢墟,阿澤開始考慮:自己會不會放出了什麼可怕的東西導緻地球毀滅?
随着大門被破壞,迎面而來的就是一股更為兇猛的熱氣,當然還有身體内徒然增加的寒意。行進過程中,墓道内的溫度便是在逐漸升高,所以,當到達主墓室之前時,阿澤他們的身體都已經基本适應了墓道中異常的高溫。
但,在主墓室的大門被破壞後,那股洶湧而來的熱度幾乎是一瞬間就将周圍的溫度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還有周身不斷湧動着的陰氣的密度,也幾乎是突然成幾何倍的增長。
如此之濃重的陰氣,完全出乎了阿澤的預料。
和之前的稀薄形成鮮明對比,就好像是整個墓中的陰氣都被拘在了此處。
啧,看來白蘭那邊光憑紫玉觀音也不太行了。
暗咒一句,阿澤轉至身側,咬破手指在白蘭鎖骨前的紫玉觀音上抹上了一道血迹,同時又将人拉近了幾分。
玉器上塗上成年男性的血,便是道家流傳下來祛除陰氣的一種方法。
男性屬正陽之體,血液中自然蘊含了充足的陽氣。塗于玉器之上時,其中的陽氣便可以将玉器本身破邪的力量增幅。
至少,應該能幫白蘭多頂上一部分陰邪吧。
做完這一切,阿澤還不放心的囑咐了一句:“一會兒堅決不能離開我身邊。”
謹慎的在匕首上又纏上幾道符紙,阿澤擺了擺手臂揮散了些門口彌漫的灰塵。
前腳剛踏進墓室,墓室門口處的地塊便驟然被照亮。周圍牆壁上的蠟燭無論是在質量與數量上都遠勝之前,在諸多蠟燭的點染之下,整個主墓室宛如白晝。
如果說最早的墓道是貧民窟,前室是金碧輝煌的皇宮,那主墓室就隻能用人間鮮有的仙人府邸來形容了。
大約二、三百平米的大小,主墓室并不像前室那樣的金光閃閃,壕氣十足。四周的牆壁上都是些看不出質地的純黑色石料,隻在下方半米左右的位置嵌了道同樣不明材質的瑩白色硬玉。
雖然折裝十分樸素甚至可以說是簡單,但也許是物極必反,越低調越奢華,墓室一眼看過去時反倒是讓人覺得更加不一般。而且,這主墓室的四周還不知道出于什麼原因氤氲着一圈兒白霧,更給這個墓室加上了幾分神秘的味道。
掃視一周,這似曾相識的布置讓阿澤不禁一愣。
将探究的目光放至墓室中央唯一一件“家具”上,阿澤在心裡暗道:我去!這不和之前九華墓是完全一樣的布置。
隻是,這次墓室中央的不再是個棺材,而換成了一個平台。
遠遠看去,隻能大概看出平台是黑色,大概與四周的牆壁是同一質地。平台本身是個直徑約兩米左右的圓柱體,上面架着個什麼東西,在平台中間似乎還有些白煙在源源不斷的冒出。
走到墓室邊緣,阿澤伸手從牆磚的縫隙間扣了塊兒土屑撚了撚。
不過,從土質來看,這兩個墓的時間少說也要相差個百來年。
幾乎完全一緻的手法?
内心幹笑一聲,阿澤想:總不會,真是一個人設計的吧……
轉身朝着平台走近了一些,阿澤又緊了緊手裡的備用匕首。
隻是幾步的距離,阿澤卻明顯感覺周圍的溫度再一次大幅增加。伸手抹了把快要滴到眼睛裡的汗,穿過四周的白霧,阿澤終于看到了平台上的東西:那是一把長斧,看起來還有點眼熟……
這個大小,還有看上去鏽迹斑斑的外表,阿澤發誓:他絕對不會認錯,這就是之前砍斷他匕首的僞刑天手裡的那柄!
隻是,怎麼會有兩把,不,三把一模一樣的斧子?
其中肯定隻有一個是真的。
這麼說來,這裡的這個難道是假的?
是……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