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徐沬肚子被結結實實挨了一擊,隔夜飯都差點要吐出來。剛才高舉的雙手在也忍不住,捂住肚子跪倒在地上,就好像腸子擰在一起快要斷了。
當蘇戰看到徐沬被擊倒後,他的心猛地一沉,憤怒如烈火般在心中燃燒,雙手緊握着拳頭,恨不能立刻沖上去揍一頓聯鷹的大前鋒。
但是理智又讓蘇戰強壓住這股沖動,看着徐沬疼得直打滾,以及那痛苦的神情,心中滿是愧疚與自責。
如果不是因為他,徐沬又怎會遭此劫難。
裴寂看到這“滑稽”的一幕,不由得哈哈大笑,然後瞬間惡狠狠地對着蘇戰說到,“這都沒搞到你,下次就沒這麼幸運。”
然而聯鷹隊也隻是被吹了犯規,還是難解心頭隻恨。
蘇戰把徐沬扶了起來,經過短暫一兩分鐘,徐沬恢複了幾分,怕蘇戰擔憂便安慰到,“哈哈,還是肚子好使。還好不是讓你用頭扛,萬一擊中太陽穴,後果不堪設想。”
說罷摸摸肚子,“沒事了。放心。還靠戰哥你帶我們赢比賽。”
“這一切根源都是裴寂這家夥,他以為能夠跟我同等比賽,逼我使出全力,那就讓他感受到什麼是降維打擊,什麼是絕望。”蘇戰極少發火,但此時,他全身上下都是火氣。“我要讓他再也沒有信心搞陰招。”
由于聯鷹大前鋒的犯規,球權回到炫風手上。
剛才是聯鷹的小前鋒裴寂擔任控球手,對應着炫風隊,變成了蘇戰是控球手。
其實蘇戰心裡在想盡可能的讓隊友少持球,避免變成被針對的對象。
再者,他要親自擊潰裴寂這個陰險小人!
蘇戰慢悠悠地走到裴寂面前,而且還是直立運球,裴寂見狀彎下腰張開手進行防守。
蘇戰居高臨下低斜眼球看着裴寂,嘴角露出一絲叛逆的邪笑,身體不由得顫抖。“好久沒這麼興奮過了。”
蘇戰對着裴寂說。
蘇戰球運得這麼慢,還站得這麼高,全身是破綻,想要斷球可太容易了。
但是裴寂卻被蘇戰不怒自威的表情給整愣了,簡直都有點不能動彈了,内心不由得開始慌張起來。
蘇戰還是邪笑看着裴寂。
籃球拍上來的瞬間,一根青筋突然爆起,從蘇戰的上臂一直蜿蜒到手背,五指像鷹爪一樣抓住籃球,并向90度的方向旋轉,蘇戰再利用慣性把籃球甩向裴寂腳下。
裴寂經過上次知道,這種球去截是毫無意義的,還不如直接賭一個方向,不是左邊就是右邊。
裴寂沒有時間猶豫,直接螃蟹步移動到蘇戰的右邊,結果是真被他猜對了。
“猜對了又怎樣。”蘇戰心裡想的同時去接應飛向右邊的籃球,趁着裴寂還沒能馬上做出起跳的姿勢,接球的0.1秒,迅速起跳,還帶着一點後仰,把球投了出去。
炫風的所有成員都知道,蘇戰的投球是最值得信賴的,毫不意外,還是穿針。
接下來的10分鐘,蘇戰在裴寂頭上投了15球,命中了14個球,而且招式都不一樣。
第二球是低位旋轉運球,籃球與裴寂的距離甚至隻有20多厘米,裴寂依然碰都碰不到。
第三球,用的是蘇戰的慣用左手。
明明籃球是從左邊斜着拍到人的中央,但是卻還能旋轉着回到左手,裴寂被騙得暈頭轉向,永遠不知道蘇戰到底是往哪個方向突破。
有時候索性兩邊都不動,蘇戰利用彈跳直接幹拔顔色(射)。
而聯鷹隊進攻的時候,隻要裴寂手上有球,蘇戰就死盯着,利用反應速度搶斷不少球。
有時候裴寂雙手持球,剛想運球,就被蘇戰一巴掌從中間拍脫,甚至有一球因為蘇戰用力過度,籃球反彈産生的巨大慣性直接砸到裴寂下巴,差點給暈過去。
直到最後,裴寂都不敢主動要球。
裴寂很不服,心想無論如何必須要在蘇戰頭頂上摘下兩分,況且現在距離比賽結束還剩30多秒了,比分落後了17分,這場比賽是輸定了。
蘇戰對自己的爆發速度以及彈跳力很自信,通常防守裴寂的時候,還故意拉開一個身位。
裴寂也知道,好像能出手,但是這就是萬萬不能出手的時候。直到裴寂終于有一次機會跟蘇戰拉了兩個身位,此時不投何時投。
而蘇戰等這一刻很久了。
裴寂面對憤怒的自己都是得球就傳,想給一個嘴巴子蓋帽都沒機會。
他現在以為拉了兩個身位就安全了,裴寂甚至還有中鋒幫擋拆,投籃也是躲到了中鋒後面投。
蘇戰見狀屈下膝。
“很少見過蘇戰會彎這麼大一個幅度的膝。”席上觀衆粉絲帶着疑問紛紛讨論。
裴寂出手了,蘇戰抓住機會奮力一跳,感覺地闆都要被踩裂,還好炫風球館的場地用的是合成橡膠材料。
球還在上升高度,蘇戰的胯部都快飛到聯鷹中鋒的臉上了,接着,蘇戰把全身的力氣集中在右手,像氣排球扣殺的姿勢,狠狠把球向裴寂砸去。
“又來?!”裴寂在跟绫野的比賽中也被這樣扣殺過!
不同的是,當時绫野的球能接,但是蘇戰的這個大蓋帽接不了,因為是帶着旋轉的,就像一根手指伸進開着三檔的牛角扇裡一樣。
裴寂還沒來得及閃躲和防禦,籃球直接砸向他的臉上,還順便帶走了一顆牙齒。
最後,比賽順利拿下,裴寂捂着嘴巴滿場找牙齒。
也不知道這次他服了沒有。
體育館外。
輝烈還是不接電話。
蘇戰邊打電話給輝烈,邊走出體育館。
郁悶為什麼輝烈沒有過來觀賽,按照他平時的性格,如果不能過來,會跟他說一聲的。
而且他電話無人接聽,這讓他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
以往發微信給他,他都是秒回的,現在過去二十分了,還沒動靜。
不知道是不是家裡人反對他打球,禁止他參加關于籃球的一切活動。
如果是這樣,那就太可惜了,蘇戰無奈想着。
看到不遠處的林晞漫,他暫時收起手機,把輝烈的事放到一邊。
林晞漫站在體育館的廣場外,向正朝她這邊走來的蘇戰喃喃自語。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赢。”
有點想哭的沖動。
因為太不容易了。
“怎麼了?”
蘇戰走近,看到她眼眶是紅的,好像要哭。
“……我剛才以為你會受傷,”他不問還好,這樣一提,她就忍不住要流淚了啊。
“我沒事。”他擡手想給她圍好圍巾,但觸到她的發梢後,又把手放下,“走吧,我們去吃碗面。”
“你老是離隊,陸教練沒說你啊?”
“我才不管呢。”
他有點叛逆的語氣讓她忍不住笑了一聲,
跟上他一起離開體育館。
“我想大概不會有人知道,咱們學校的模範生老是想做一點離經叛道的事吧,呵呵。”
“這件事,隻有你跟我知道。”
“喔,我不知道原來你的青春叛逆期也跟别人的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嗎?”
“你的叛逆期比較長,而且被你藏得很好。”
“我也不是刻意去藏它,實在是還找不到人分享那份叛逆的快樂。”
“其實你打球的時候,就很有追尋自由的感覺,”林晞漫很癡迷他的球風,“很飄逸,很順暢的感覺,好像沒什麼人能阻擋得了你前進。”
“嗯,”他稍稍偏過臉去看她,“喜歡嗎?”
“啊?”她像漏聽了什麼重要的信息,腳步停滞了一下。
仰頭跟他對視兩秒。
“我說,喜歡我這樣打球嗎?”
他的聲音含住冷空氣,使它微微變得溫熱,再傳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