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望梅止渴。

“……保溫杯裡是我喝過的，你的杯子呢?我去幫你打好了。”

“沒杯子。”

“……”蘇橙月風中淩亂了下，“你還要跑幾圈才結束？”

林燕翔渴得快出現幻覺了，雙眼直冒金星，雙手并掬着伸到她面前，“來吧。”

“什麼？”

“倒點水給我喝。”

蘇橙月哭笑不得，“我去給你買瓶水好了。”

林燕翔翻出四隻口袋，“我手機被老師沒收了，口袋裡毛都沒有……”

“……買一瓶水的錢我還是有的。”

蘇橙月說着準備轉身去給他買水，林燕翔扯住了她的書包，“要冰的。”

“知道啦。”

“得救了……”他吐吐舌頭，繼續往前跑。

蘇橙月跑到小賣部給他買了瓶冰水。

回來的路上遇到葉淩楓和徐姝茵，他們剛從教學樓出來的樣子。

蘇橙月沒有打招呼，遠遠就跑開了。

葉淩楓見她還是刻意避開他，腳步不自覺放緩。

隻見蘇橙月一路往操場跑去，跟林燕翔會面後遞了瓶水給他。

林燕翔在地上随手抓件衣服擦汗，緩一會兒，仰頭猛地往嘴巴裡灌水。

那水灌得挺急，部分從嘴裡溢出順沿着脖頸往下流入衣領内。

他毫不在意，還仰頭沖着天空喊了一聲“爽”！

葉淩楓收回視線，面無表情原地站了會，起步慢悠悠地走出去。

其實心裡情緒翻滾得很兇猛。

他在林燕翔身上看到了，他一直以來都沒有辦法擁有的東西。

活躍的青春氣息，屬于盛夏的熱烈，攜帶暖春的談笑風生，處理問題時的進退自如，還有一份随心所欲的灑脫……

林燕翔身上發的光讓他如同站在白日之下，極為耀眼。

這邊，蘇橙月假裝沒看見葉淩楓和徐姝茵走過操場，往袋子裡翻找紙巾給林燕翔，随後放下書包跟着林燕翔一起跑圈。

林燕翔邊跑邊往後扭頭看她，放慢腳步等她跟上，“還不回家？”

“等下再回。”

“……”林燕翔沉默過後，問她，“你那個好朋友不等你一起走嗎？”

“你說的是姝茵嗎？”

“嗯。在我的印象中，她總是粘着你，”不過最近少了。

最近他總是見她粘着葉淩楓。

這回輪到蘇橙月沉默，比較抗拒談到這個話題，這讓她想起葉淩楓跟徐姝茵站在一起的畫面，令她心裡反複難受。

她跳開話題，“你等下還要去俱樂部嗎？”

“去啊，明晚要決賽了。”

“嗯，你小心點裴寂，他這個人喜歡出陰招。”

“放心吧，”

林燕翔覺得他威脅不到自己。比起壕強對他的威脅，裴寂算不上什麼。

“打完季後賽，我大概率會離開籃中。”

“啊？為什麼？”

“不想與人同流合污，活在陰溝裡。”

“……你不會是說邢茨吧？他雖然嘴巴賤，但他心地實際不壞的……”

“不是他。”

“那是什麼原因呢？”

“不好說。”

“……知道了，”蘇橙月輕歎氣，“其實我覺得你在籃球這塊天賦極高，真是可惜了。”

“哈哈哈，沒有吧……”林燕翔哈笑兩聲，随即又認真起來，“我起步那麼晚，能打進季後賽已經很滿足了。”

蘇橙月淺笑，“要不是炫風難進，我都想推薦你來炫風了呢。”

“……炫風的要求很高嗎？”

“怎麼說呢，炫風它不對外招收的，就連我們拉拉隊都是内招，想進去需要隊長書面引薦的。”

“隊長書面引薦？……”那不就是要找葉淩楓那家夥？

可剛才，他分明從葉淩楓眼裡看到一絲絲的敵意。

“那家夥……看上去好像不太好說話的樣子。”

“……”

看到蘇橙月好像為難的樣子，林燕翔打哈哈道，“也許到那時我對籃球已經不感興趣了也說不定，因為我現在有了新目标。”

“新的目标？……什麼新目标？”

“經過今晚後，我發現我或許能加入田徑，拿個長跑冠軍……”

“……對你真是無語了。”

“哈哈哈！”

林燕翔的笑聲響徹整個操場。

跑完後他直接躺倒在操場上休息，對着天呐喊，發洩積壓的情緒，

“嘿！冠軍是我的！”

蘇橙月忍不住笑出聲來，雙手扶膝彎腰看他，“還能去俱樂部練球嗎？”

林燕翔再次對着天空吼，“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