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樂部聯賽結束後，炫風俱樂部緊接着又準備下一場賽事的集訓。

而蘇橙月也因為準備參加女高啦啦操活力賽而忙着，集訓的時間剛好和葉淩楓的一緻，所以她沒再去炫風俱樂部看他們練球。

就算有時候提前結束訓練，她也是直接回家。而之前答應徐姝茵的練球，兩人商量過後，把時間安排在了早上。

主要是徐姝茵認為早上去漫河練球，有機會碰見葉淩楓，因為葉淩楓每天早上都會準時出去晨練。

六點的早晨，天都沒完全亮，徐姝茵就拖着蘇橙月起床。

蘇橙月揉眼睛爬起來時，看到徐姝茵已經換好裝了，在等她。

“這麼誇張？”

蘇橙月被徐姝茵精神抖擻的狀态吓了一跳，因為平時都是她拉徐姝茵起床，徐姝茵還死皮賴臉蹭被窩的。

“我已經洗漱了，快換衣服吧。”徐姝茵指蘇橙月屁股旁邊的球衣。

就連衣服都給她準備好了。

蘇橙月快速換好衣服，走進衛浴室洗漱。

徐姝茵走出陽台往樓下看，剛好看見葉淩楓開門出來。

他穿得很清凉，出門後往蘇橙月家這邊的方向慢跑下來，大概是要往漫河那邊去。

徐姝茵忍不住揚高聲音跟他打招呼，“早啊淩楓！”

葉淩楓擡頭看上來。

徐姝茵向他揮揮手，“可以等我一下嗎？我現在下去。”

葉淩楓猶豫一下，放慢腳步，然後停在樓下的大門外。

徐姝茵一個開心，跑回房間拿手機塞口袋裡，對着衛浴室裡的蘇橙月說了聲“橙月我在球場等你”就急匆匆開門下樓了。

蘇橙月在忙着洗臉，耳邊全是水龍頭出水的嘩嘩聲，沒聽清徐姝茵說的是什麼。

等她出來時，卧室裡已經沒有徐姝茵的人影了。

“姝茵？”

蘇橙月叫了一聲，沒有回應，這才發現房間門是打開的，“已經下去了嗎？”

她疑惑地走出陽台往樓下看，果然看到徐姝茵在下面了。

隻是不隻她一個人，她旁邊還有葉淩楓，他們兩個慢跑着往球場那邊的方向遠去。

她怔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心裡倍感低落，像凋零的花朵蔫了後從枝頭掉落泥土。

她轉身進房間，把腦後的爪夾取下，回到衛浴室裡拿起梳子梳頭發。

腦中浮現葉淩楓跟徐姝茵一起慢跑的場景，心髒一陣酸痛，能感覺到胸腔因為呼吸而起伏，但卻感覺不到呼吸進出的空氣。

想想徐姝茵那一頭傾洩而下的黑發，再看鏡子裡自己那軟黃的發絲，不禁十分自卑。

習慣性綁高馬尾，拿上籃球出門。

而徐姝茵跟着葉淩楓晨跑，已經繞漫河邊的跑道跑了一圈，完完全全忘記了去籃球場等蘇橙月的事。

葉淩楓雖然也是慢跑，但他腿長就顯得跑得快，徐姝茵一開始還能加快跟上，可慢慢的累了就怎麼也跟不上他，兩人始終保持着四五米的距離。

徐姝茵實在是跟不上了，不得已在後面叫葉淩楓。

他倒是也爽快，聽到聲音後立馬停了下來。隻是臉上跟塊冰似的，比這個冬天的早晨還寒冷。

徐姝茵氣喘籲籲地上前去，雙手撐着膝蓋緩了緩。

冬天的寒氣嗆得她說不上話來。

葉淩楓看看腕表，望向河面，不耐煩問，“不是說要跟蘇橙月去練球嗎？”

“是啊，”徐姝茵捂住凍得發酸的鼻頭。

“六點半了。”他提醒。

“淩楓，”徐姝茵的聲音突然委屈起來，“你最近怎麼都不回我的信息呢？”

葉淩楓面無表情道，“不喜歡跟女生聊天。”

徐姝茵擡頭看他，頗帶控訴的意味問他，“那橙月呢？也不喜歡嗎？”

葉淩楓輕掃她一眼，剛才微啟的嘴唇這時抿緊。

他不承認也不否認的态度讓徐姝茵十分難受，因為她心裡偏向于他是否認的。

他越是不說話，她就越是确定這個猜測。

破口而出，“你是不是喜歡橙月呢？淩楓？”

“我的事，你少管。”

“……”

葉淩楓轉向漫河背對着徐姝茵。

徐姝茵急了，話不擇機，“可是她喜歡的是林燕翔啊，他們最近天天都見面的，而且……橙月說過她不會喜歡你的。”

她說到後面，聲音都啞了，哭腔也跑了出來，十分害怕他會喜歡上蘇橙月。

這時葉淩楓轉過身來看她，第一次正視她。

她沒有開心，反而被他冰冷陰郁的眼神震懾到，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失态。

可是話已經說出口，收不回來了。

她也隻能硬着頭皮繼續往下說完，“橙月，她喜歡陽光型的男生。”

“……聽說你退出了15屆的啦啦操争霸賽，這件事蘇橙月知道嗎？”

“……”徐姝茵瞬間低下頭去。

“知道你跟她不同的地方在哪裡嗎？”

“你說。”徐姝茵擡頭看他。

“你自控能力差，且不夠自律。”

“……如果我做到，你是不是就會對我另眼相看？就會……喜歡我？”後面的字說得小小聲，但她知道他能聽見。

葉淩楓沉默片刻，借用蘇橙月在圖書館跟他說的話來回她，“我這個年紀隻想好好讀書，其他的事不想談。”

“……”

“以後請你跟我保持距離，别靠太近，我不想任何人誤會我跟你有關系。”

“……”

“最好是三米以外。”

葉淩楓說完徑自往前跑去，繼續着被她中斷的晨跑。

徐姝茵沒跟上去了，隻是望着他的背影陷入傷心。

這是他對她說過最多話的一次，但是每一句都是拒絕。

她垂頭喪氣的離開，去球場找蘇橙月。

她不确定葉淩楓對蘇橙月是什麼感覺，但她知道葉淩楓不喜歡她。

至少是不喜歡現在的她。

球場上，蘇橙月一個人在打球，并沒有因為徐姝茵不在而閑坐着等她。

似乎她來與不來，蘇橙月都會好好練一把。

徐姝茵上前去，對練球這個事興趣缺缺，視線從未落在籃球上。

哪怕她知道畢業後要跟蘇橙月來一場比賽，也不心急，可能知道不管怎樣，蘇橙月都會讓她赢的原因，她一直都是有持無恐的。

“橙月。”

蘇橙月剛想投籃，聽到背後傳來徐姝茵的聲音，她雙手持球轉身。

徐姝茵低垂着頭，樣子看上去像剛跟葉淩楓吵完架。

但她不主動訴說，蘇橙月也不問。

“橙月，我退出這個賽季的啦啦操争霸賽了，”徐姝茵低垂着眉眼向她坦白。

“我早就知道了。”

蘇橙月十分平靜。

“……”徐姝茵擡眼看她，又垂下眼睑，“是為了能夠去給淩楓加油助威，你知道的，他們也是20日開始比賽。”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