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嘗哪個好喝。”曠也笑着看向藍溪,這句話問得有點暧昧,後者雞皮疙瘩起一身。
不是吧大老闆,你這樣很容易讓我誤會成你是賣牛奶的。
她淡定地說:“都好喝。”
說完低頭繼續吃飯,曠也則笑得更開心,兩隻眼睛全粘在藍溪身上了。
“明天還要嗎?”
藍溪當然不會自作多情地以為這是單獨問她,她扯扯魚艾的衣服,“曠總問你呢,還想不想喝?”
“不用了,曠總您的好意我們心領了。”
藍溪松口氣,後面什麼都沒說。
曠也的唇邊浮現笑意,眼神充滿自信,身上獨有的氣場勸退不少陌生的人。
周圍往她們這桌打量的人不少,有想前來勾搭的,但被曠總一個眼神吓退,搞得這塊區域有什麼洪水猛獸。
藍溪覺得不自在,飯沒吃幹淨就說:“我吃飽了。”
然後跟魚艾去倒飯,兩人當着曠也的面離開,也隻有魚艾一人跟他說了再見。
走在路上,魚艾問:“小溪,你是不是對曠總有意見啊?”
“沒有啊。”
“可是我覺得你跟他的氛圍好奇怪。”
“奇怪就對了,我們哪能跟這種人氣場合。”她拉着魚艾的手臂,“走啦,别想了。”
藍溪口袋裡揣着一盒水蜜桃味的小牛奶,晚上照舊便宜了林清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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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年底,住進出租屋那麼幾個月,藍溪未曾跟家裡聯系過,眼看就要到藍母的生日,她們一家三口也受到邀請。
“去嗎?”
邀請的電話是藍江打給林清安的,估計誰都拉不下臉面對藍溪,才派出藍江。
林清安在這方面一向嚴謹對待,問她想不想去,想去就一起去,不想去就不去。
供她考慮的時間還有一周,藍溪愁得飯都吃不下。
“你說呢?”
“我可說不來。”林清安輕松一笑,不想蹚這灘渾水。
“我不知道。”
“慢慢想。”
他不逼迫她,就算早就看出其實對方很想回家一趟,也沒戳破這層窗戶紙,藍溪才是跟父母生活二十多年的至親,他一個外人沒資格說話。
聯想自己的家人,他覺得可笑又悲哀,同時羨慕藍溪,永遠有退路。
藍父藍母算是遞出台階向藍溪求和,現在主導權來到了她手裡,究竟是冰釋前嫌還是一如既往過獨木橋,都是她說了算。
“诶?我記得你那個弟弟跟我媽差不多時間生日,往年你後媽弄得聲勢浩大,今年怎麼沒聲音了?”
林清安滿不在乎地聳肩,“或許隻是沒通知我。”
“沒事,不稀罕過他們的生日,跟我回家過吧!”
“你這是選擇好了?”
他的嘴角噙起戲谑的笑容。
藍溪不太自然地避開視線,走到桌邊抽了張紙擦手,沒有隐瞞,“回去改善改善夥食。”
“呵。”林清安輕笑,“沒良心的,我也沒虧待你吧,搞得好像我天天讓你吃饅頭一樣。”
他的手摸到藍溪後脖子處,捏了一會,不痛不癢,還挺舒服的。
藍溪推開,耳尖浮現一抹紅,去找小荔枝玩了,步伐輕盈,眼裡有光,看得出來很激動,連帶着林清安也沒這麼郁悶了。
……
小荔枝身體長大不少,逐漸調皮,她現在可以在墊子上爬來爬去,經常嘴裡無意識地叽裡咕噜說話,還長了三四個小米牙。
藍溪和林清安采用科學的放養方式,盡量不抱她,讓她自己摸索着站起來,扶着東西走,每天都會引導她學會喊爸爸媽媽,小荔枝已經能聽懂自己的名字叫“小荔枝”,就是呆萌呆萌的。
藍溪見她頭發很長,沒打算剪短,而是給她修了個齊劉海,興緻到了會給女兒紮條沖天辮,烏黑的軟毛摸上去舒服,不遜色寵物身上的毛。
“小荔枝,荔枝。”
藍溪下班回來又在逗她,小荔枝搖頭晃腦,聽到聲音立馬擡頭,然後從圍欄一邊爬到另一邊,試圖站起來走向藍溪。
她的眼睛水靈靈,大大的雙眼皮,睫毛像兩把小扇子,漆黑纖長。早晨藍溪給她梳的頭發早就亂得不成樣子,豎起幾根呆毛,如同動畫片裡冒險的小狗狗。
“我們荔枝是最漂亮的小女孩了。”
藍溪捏捏她的臉,沒伸手去抱,把帶回來的積木倒在地上,讓她自己去玩。
女兒大了,他們也能适當放手了,畢竟人生的路要自己走,藍溪絕對不會把女兒養成她這樣,一個沒多大能耐的人。
晚上吃的很簡單,藍溪和林清安吃的番茄雞蛋面,還有煎牛排和煎餃,小荔枝吃的是一小碗白米飯和四分之一的蛋黃。
“猜一下今天我帶回來的是什麼口味的牛奶。”藍溪問他。
“希望是草莓。”
“錯錯錯,西瓜味你值得擁有。”她推過去一盒綠色的牛奶。
藍溪喜歡看他吃癟的表情,一不樂意就挂臉,但還不能不從,嫌棄地用吸管戳開牛奶,有幾下沒幾下吸着。
“難喝,跟空口吃西瓜霜似的。”
“有的喝就不錯了。”
藍溪埋頭吃飯。
大老闆越來越大方,可能真的是牛奶供應商,辦公室每個人都有,時而他會換幾個牌子,藍溪震驚原來世界上有那麼多種牛奶,于是每天帶回家給林清安喝也成了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