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影24】
不但黑絕被創的鼻青臉腫、生死難料,觀影廳衆人也是臉色一陣青一陣紫,變來變去像極了多姿多彩的顔料盤。
“玩的真變态啊。”五條悟興緻勃勃地看着身邊人們一言難盡地臉色,感慨了一句,緊接着,他突然轉過頭來笑嘻嘻地對臉色同樣複雜難言的夏油傑說了一句:
“傑,你看他們現在的樣子像不像當初吃完咒靈球的你?要是你跟川晴一樣變态就好了。”
“早就說過不要一個人扛着所有一切了,不發癫不二極管那是一點也不科學啊。看看吧,當初你那狼狽的模樣,痛苦的心情,決然的身影——”
“你但凡當初狠下心來,不是給那些愚昧無知醜惡的村民一個痛快,一刀了結他們,而是言語加精神折磨,強行逼着他們生啃撒上草莓奶油和麻汁芥末粉的咒靈球……讓他們清醒着反複被創呢?”
夏油傑:“………!”(大腦升華jpg.)(恍然大悟jpg.)
家入硝子:“………!!”(瞳孔地震jpg.)
她拿煙的手,微微顫抖。
本以為五條悟和夏油傑已經夠神經病了,所以在臨近畢業之際,看着空空蕩蕩的隔壁兩間,她才會邊喝酒邊抽煙,怔然間苦笑一聲喃喃:“學醫救不了同期的腦子。”
“救不了自大狂,救不了二極管,救不了現實主義者,也救不了理想主義者。”
“學醫救不了任何人,隻會———”
言語間苦澀,心中思緒萬千。自從灰原出事以後,她便覺得學醫并非一件緊要事。
“凡是愚弱的國民,即使體格如何強健,如何茁壯,也隻能做毫無意義的示衆的材料和看客。”種花家的偉人說過這句話。
灰原作為小他們一級的學弟,并不是所謂愚弱的國民,但卻是某種意義上的,高層談笑間示衆的材料,一場變故裡的看客、受害者。
灰原面上死于總監部監測失誤,死于咒靈,實則死于高層與咒術高專的紛争。這是針對于即将晉升特級的五條悟與夏油傑所做出的預謀性舉動。
所以她才說,學醫救不了任何人,她就這樣靜靜看着他們二人就好。
沒想到沒過多久,一個叛逃一個奔波于全國各地,到頭來他們三人還是分道揚镳。
本以為高專決戰便是所見最後一面,沒想到還能在這觀影廳團聚。不過……
家入硝子閉上疲憊的雙眼,猛地吸了一口煙,面帶痛苦面具。
誰能告訴她,為什麼同期的兩人愈發炸裂起來?!這觀賞性的觀影為何還帶有漸進式教育效果?讓五條悟和夏油傑的神經病程度呈指數型增長?!
同樣适應良好的太宰治看了眼臉色發綠的自家學生中島敦,安撫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中島敦怔然,随後淚眼汪汪感動道:“太宰先生……?”
本以為太宰治會溫柔帶笑安慰他,放輕聲調告訴他這背後的真谛!沒想到太宰治竟然是毫不留情地嘲笑他,伸手指着他的腦袋笑得七仰八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敦,你這一臉菜色的真像菜狗啊!”太宰治頗為稀奇地上下打量着中島敦,摸了摸下巴,“我還是頭一回發現,你這斜劉海跟狗啃的一樣啊。”
中島敦:“……………”
芥川龍之介發出了驚天地嘲笑聲,惹得中原中也一陣怒視,額角青筋暴起。
“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人虎,認清現實吧!”芥川龍之介滿眼譏諷看土狗,“太宰先生可是賢人,賢人畢竟能是薔薇花在荊棘之路上盛開,又怎麼會過多的将目光停留在你身上?!”
“還妄想着太宰先生給予你指導?!白日青天,淨是做夢!”
中島敦簡直恨得牙癢癢啊,就是芥川龍之介這個沒有眉毛的狗逼,有事沒事揍他兩拳,一遍遍又一遍地強調太宰治獨自美麗,讓旁人don’t get close。
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向來善良單純的中島敦終于還是不痛不癢地刺了他一句:“我是做夢你是什麼?絕望和悲懊嗎?别忘了芥川,太宰先生現在是偵探社的人!就算是要認清現實,那也該是你!”
“在下早已認清現實!”芥川龍之介不顧旁人吐槽的心情,驕傲地揚起了脖子,“敗北和屈辱與我同在,在下乃前往黑暗的殘兵敗将,所以這種程度的絕望,是無法讓在下枯萎的!”
你他媽??
中島敦簡直無fuck話說了,抽了抽嘴角,他故作平靜地轉過身來繼續看觀影。
至于芥川龍之介的茶言茶語?嗯,當犬吠好了。
【時隔多天,黑絕再一次起了殺心。
“可惡,這個小鬼怎麼敢這樣編排我?!”黑絕快氣瘋了,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肺部的膨脹程度,“我可是月亮女神輝夜姬的第三子啊!!”加茂川晴怎麼敢把他形容成那種不堪入目的形象?!
先前未聽到加茂川晴振奮話語的宇智波帶土後腳剛過來,就看見黑絕綠着的一張臉。
黑絕的心情有多麼複雜難言與沉重,他不了解也不清楚,但是他偏偏就是從黑絕那呆滞的昏黃眼眸中看出了悲痛與殺意。
驚呆了,連殺意都不自主冒出來了?!
宇智波帶土大吃一驚,并忍不住在心底驚呼一聲:“黑絕竟也會如此作态?!”
心中驚駭如江水一般翻湧,宇智波帶土使用【神威】隐去身形并暗中窺伺。
就讓他看看,讓黑絕破防至此的事情到底是什麼吧!(堅定jpg.)
而另一邊,被創的手癢癢想要刀人的黑絕死死地盯着說上頭了的加茂川晴,他眼神陰岑岑的,像是下一秒就能亂刀砍死眼前人一樣。
嗬嗬笑了一聲,黑絕壓抑着心中的怒火與不滿,面部猙獰、語氣陰沉着開口道:
“你在說什麼呢?加茂川晴。你不要逼我——”
“你剛才是在開玩笑,對吧?”
加茂川晴一噎。如果她說不是,那黑絕是不是就要殺人滅口、大義滅親了?
“…..啊對對對對!你說的都對!我是在開玩笑!”脖子一涼,她連忙應下,“我隻是講了個笑話哈哈哈哈别在意别在意……!”
看着黑絕微眯的眼睛,加茂川晴不動聲色地往邊上移了移,進行咒力的積蓄。
冷笑一聲,加茂川晴心想,隻要黑絕敢動她,她就把他捅個對穿,跟他魚死網破。
說起來,雖然她看着和黑絕、帶土很熟,在他們面前口無遮攔、胡言亂語的,但她其實并沒有完全相信他們,把他們真心當作同伴。
應該說,毫無保留地把一個苟活了千年的老陰逼和幻想創造新世界的黑化中二青年當同伴才有問題吧?如果我她的那麼幹了那麼現在可能早被人坑死了。
什麼?你說人與人之間沒有那麼多猜忌,大家心中有愛要相互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