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庫洛洛也從别墅裡走了出來。他手裡握着一個包裝精緻的盒子,隻一看俠客便知道這是他這一次的第二目标。
不過俠客對這些精緻脆弱的藝術品沒什麼興趣,要是零件什麼的他還能多看兩眼,不過目前他隻希望團長快點奪取【鴨】首領的念能力然後幫他把教堂權限轉移了。
估計是看出他的催促,庫洛洛沒有拖拉和猶豫,直接使用念能力,下一秒,他的手中出現了一本封面上有着手印的書籍。
“團長,速戰速決。”窩金直接捏着對方腦袋遞到了庫洛洛跟前,“這家夥也忒弱了,打的一點也不盡興,就知道四處逃竄,跟個陰溝的老鼠一樣……”
庫洛洛失笑地搖了搖頭,“窩金,你還真是……”
窩金有些不樂意了:“咋的?團長,我說的不對嗎?我話糙理不糙啊!這玩意可不就是老鼠嗎,一個勁地往地下鑽,抓住他可費我老勁了,叫什麼鴨,不如叫地鼠……”
“好好好,老鼠就老鼠!”俠客啧了一聲,打斷了窩金的抱怨,“快讓團長奪取他的能力吧,别等一會這家夥又耍陰招跑了。”
衆人再次将注意放到庫洛洛身上,庫洛洛點了點頭,将對方的手摁在左手的書籍上……
………
時隔一周,再次回到六區,俠客的心情還挺複雜的。
最主要的是,他已經一周沒有見到教堂裡的那位的,還挺想念的。
心裡有些感慨,但俠客并未第一時間返回教堂,而是沉下心來收集情報。
他們剛從四區回來,一周時間,六區格局變化應該是不大的,但由于四區勢力【鴨】的覆滅,他們勢力應該會名聲遠揚一陣,估摸着這幾天就會……
等等,這是什麼?
俠客敲鍵盤的手一頓。緊接着猛地站起身來瞪大了眼睛。
“兩方勢力于西北角教堂外圍發生沖突,其中一方勢力首領發動念能力自爆與另一方同歸于盡,方圓十裡都遭到輻射影響并且炸毀了附近的……教堂?!”
西北角?那不就是………!
“俠客?”
看着突然撞開房間大門連樓梯也不走直接從二樓跳下來的俠客,衆人頓時一驚。
還不等他們反應過來,就見他頭也不回地跑出了基地,之後還用念能力加速輔助……
“俠客這小子死女朋友了??”窩金撓了撓頭一臉懵逼,“跑的這麼快,這是上趕着去投胎呢??”
庫洛洛先是皺了皺眉,緊接着揮了揮手:“跟上。”
閑着也是閑着,幾人便一起離開了基地,不遠不近地綴在俠客身後,跟着他來到了教堂。
俠客沒管身後衆人,他快步來到教堂所屬範圍後便擡起頭來四處打量,随後便愣住了。
破敗的教堂,坍塌的神像雕塑,支離破碎的彩色玻璃……
一切似乎都和最初來到流星街那天重合了。
記憶裡,似乎永遠是灰蒙蒙的霧霭天空,和漆黑的掠奪腐敗屍體的烏鴉,
成堆的垃圾山将他掩埋,流淌的血液與污濁融合讓一切都開始崩壞……
就算對教堂不是很感冒,庫洛洛等人對此還是有些皺眉,目光在這一片狼藉中緩緩掃過,随後眼神複雜地看向身影單薄的俠客。
“俠客?”窩金試探性地喊了他一聲,“你還好嗎?”
他還好嗎?不,他不好。
俠客扯了扯嘴角,握緊雙手,感覺腦海有些空白。
一步一步在廢墟裡走着,越走他的心越是拔涼。
蓦然一瞥,他的目光落在碎裂的神像雕塑上,頓住腳步,他心中升起複雜的情緒。
心中似乎有着千言萬語,但唇邊隻是輕聲呢喃:“為什麼………”
“俠客?”
俠客閉了閉眼睛,突然間卻又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聽到對方低低的笑聲,後方的窩金臉都綠了,一個勁地戳信長的胳膊:“喂喂喂信長!你看俠客!他不是瘋了吧?!”
“我怎麼知道?你自己問他去啊!”看着這樣的俠客,信長也有些一言難盡,“不過我可以肯定,他現在瘋的不輕。”
俠客屈膝蹲在破碎的神像雕塑前,伸手輕輕觸摸着冰涼的石塊碎片,在注意到其眼眶中碎了一方棱角的紅色玻璃眼珠時微頓,随後将其扣了出來握在手心。
“神啊,為什麼呢……”
漆黑的烏鴉于灰蒙蒙而又冷漠的天空下徘徊,仿佛在昭示着什麼。
他将紅色玻璃珠抵在額間,微垂眼眸,遮住眼底溢出的巨大的哀傷與難言晦澀,輕聲喃喃道——
“為何拯救我,又抛棄我?”
“已經厭倦了嗎?就這樣離我遠去了嗎?”
到頭來是一場空的話,又為何要給予空想的幻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