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痛苦委屈,又憤怒至極,不等加茂川晴撅他一頓就抓着對方的領子把她撞倒牆上。
湯姆·裡德爾怒氣沖沖地喝道:“還敢否認?難道你不是在暗示我?怎麼敢說我錯了!你以為自己是誰?!我又有什麼錯?!”
……加茂川晴感覺自己要被确診為腦震蕩了,救命。(痛苦jpg.)
“你說啊,川晴!說,為什麼覺得是我的錯?!”
加茂川晴感覺自己要憋不住了,她心裡怎麼就那麼憋屈、那麼火大呢?
“為什麼你隻責怪我,而不去想想傑姆那個蠢貨——?!”
加茂川晴感覺自己的拳頭蠢蠢欲動,要壓抑不住洪荒之力了。
“川晴·亞特蘭蒂斯,你告訴我!你對此的回應——是、什、麼———!”
然而還不等他吼完這句餘音繞梁的,充滿憤怒的話語,加茂川晴就一拳頭捶在了他左眼上。
“怎麼樣,清醒了沒有?”
“………”
在遭到加茂川晴緻命打擊後,湯姆·裡德爾感到左眼一陣劇痛,眼前一陣發黑。
居高臨下地看着倒在地上有些懵圈的湯姆.裡德爾,加茂川晴勾了勾嘴角,整理了一下衣服,一臉鄙夷地看着這現場演繹發瘋文學男主角的陰暗逼。
“回應?不好意思,我從來不會給予任何人确切的回應。至于你——”
加茂川晴拉長了聲音。
“啧,不知所謂,”她撇了撇嘴,轉身就往門外走去,“你好好想想吧,這到底是誰的錯。反正肯定不是你爹我的!”
“要是等你從禁閉室裡出來,還是沒想明白的話,我告訴你,湯姆·裡德爾——”
加茂川晴将門打開,昏黃的燈光照耀在她色臉上,地闆上鋪上一層陰翳的陰影,将湯姆.裡德爾一整個籠罩其中。
“我們完了。”
随着最後一個字的落下,她的身影也随着即将關閉的門而消失。
昏黃的燈光褪去溫度,黑暗重新籠罩于整個禁閉室,仿佛先前的光亮隻是虛僞的假象,在時鐘指到零點以後便會現出原形回歸冰冷的本質原樣。
湯姆·裡德爾怔怔地看着加茂川晴消失的身影,心裡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要放棄他?!是他太過落魄、沒有足夠的資格?!
不,除了他還有誰能有資格?!對方憑什麼放棄他?!
不不,他是知道,川晴一直就是這種性格,不會去挽留一切,用不慣了就會扔掉,扔不掉就會毀滅——
湯姆·裡德爾有種預感,加茂川晴對他而言是唯一中的唯一,而他對加茂川晴而言并非唯一,甚至算不上親近。
若是他不能夠想明白,早晚有一天,對方會将對向他人的殘忍屠刀對準他,哪怕于他而言,這是溫柔一刀。
“我們完了。”那句話在他腦海裡回響,似是在向他宣告着某種終局——
一個無法扭轉的局面,一個注定的結局。
“………”
黑暗寂靜中,似乎有一種東西悄然崩塌了。
門關上了,加茂川晴離開了,光亮褪去了,陰翳冰冷的禁閉室内又隻剩下他一個人了。
湯姆·裡德爾跌跌撞撞地從地上爬起來,搖晃着走到門口,看着禁閉室的大門,他自嘲地冷笑了一聲。
轉過身來跌坐在地上,靠緊門闆,他抓着自己的衣領大口呼吸着。
啊,是窒息的感覺呢——
真是奇妙,也許,死亡就是這樣?
痛苦、絕望、憤怒與興奮等感覺交織在一起,像是橘子味的汽水混上了硝煙的味道。
湯姆·裡德爾看了眼地上盤子裡有些涼了的晚飯,最後目光凝視在那片白面包上,突然就放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自嘲和荒誕的笑聲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刺耳,卻又無人阻止,所以湯姆.裡德爾順從自己的内心任由它在房間裡回蕩。
“川晴,不愧是你,竟能讓我如此狼狽、”
“這種感覺,還真的是——”
他将眼睛睜大。
“久違了啊。”】
“………”
“看來那個我是愛着你的啊,川晴。”湯姆.裡德爾疑惑卻又惡劣地心想。
正是因為對對方有着與衆不同的情感,所以哪怕她讓他這麼狼狽,他也能放肆大笑,因為他們知道——
總有一天,她會讓她一一還回來。
“從未想過,【我】也會懂得愛。雖然讓人困惑與深陷,但好在還不賴。”
愛,是一種複雜而深刻的情感體驗,是一種使他感受到痛苦和歡樂交織的情感。
很久很久以前,鄧布利多就曾對湯姆.裡德爾說過有關愛的言論,想讓他懂得:愛是一種包容與理解、付出與犧牲,是一種與他人深刻連接的力量。愛并非總是輕松愉快的,它也許需要經曆痛楚和掙紮,卻依舊堅持不懈。
曾經湯姆.裡德爾不懂,也不屑一顧,但如今他在黑暗中找到了一線希望,一種未來的可能性——
“不凡去試着相信一下呢?裡德爾先生。”太宰治笑盈盈地看着對方道,“雖然不是親身體驗,但從另外一個角度旁觀另一個自己——怎麼說也有些許不一樣的感觸吧?”
“或許愛并不是桎梏,而是一種超越死亡和消逝的存在,是一種超越凡俗、超越生死界限的珍貴寶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