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哥們?你腦子壞了?說的這是啥啊,突然說個蛋啊你!聽不懂聽不懂哈思密達!”
湯姆.裡德爾:“…………”
“啧,算了。我該明白的,你就是個蠢貨。”
“哈?!你特麼說什麼?誰是蠢……”
一瞬間,加茂川晴在腦海裡想了很多。然而這一切思緒都被湯姆·裡德爾一句話堵上:
“好了好了,沒有人是蠢貨!睡覺吧。”
青春期的少年嗓音已經開始變聲,他涼薄低沉的聲音在加茂川晴耳邊響起。
加茂川晴被他捂在懷裡,他呼吸間濕熱的氣息打在她耳畔與脖子上,讓她感到難以言喻的懵逼與詫異,下意識想到:
這家夥是豬吧,這才幾點啊!
不滿湯姆·裡德爾的強勢,加茂川晴還想要說些什麼。結果才動了一下,就聽到他的聲音:
“别亂動,否則我就把你扔地上。”
加茂川晴:“???”
Big膽!怎麼敢把她咒術之王加茂川晴扔在地上??
好好好,這麼玩是吧?那就别怪她高哦抽象了!
加茂川晴冷笑一聲,突然大喊一聲“川晴突進!”,猛地對湯姆.裡德爾使出了一個頭槌,直接砸在了湯姆.裡德爾的下巴上。
湯姆·裡德爾因為沒多做警惕,從而被她得逞,一頭撞在了床沿上。
救命——
湯姆·裡德爾眼前一黑,面帶痛苦面具。
他覺得這個世界對他也太不友好了,自己可真是太難了。
為什麼唯一的“朋友”會這麼狗?為什麼唯一在意的人會這麼傻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他突然就低低地笑了起來,吓得加茂川晴以為他神經錯亂瘋癫了,猛地一個翻滾掉下了床底。
為什麼,想讓對方沾染上他的氣息就這麼難呢?
“川晴。”
“啊?”加茂川晴扶着腰從床底下爬出來,咽了咽唾沫弱弱發問,“不是哥們……怎……怎麼了?”
他的世界本漆黑一片,突然相逢,加茂川晴的亮光照進了他的心田,救他于水深火熱之中。
“川晴。”
“到底怎麼了啊??”加茂川晴扶着床沿,一臉懵逼看着眼前的湯姆.裡德爾,感覺心拔涼拔涼的。
他生于陰翳黑暗當中,根植于深淵泥潭,是從泥濘中野蠻生長出來的渾身帶刺的荊棘。
“川晴。”
“你他媽别不說話啊湯姆!!”看他跟叫魂一樣叫自己,加茂川晴真是快要吓死了,“是死是活你吱個聲啊!!别這麼搞我啊兄弟!”
她是這孤兒院裡的一抹光,他屈身于黑暗當中這麼多年,又怎麼能忍受放光明回雲層中去。
湯姆·裡德爾看着面前哆哆嗦嗦,跪在地闆上握着他的手、大喊“該死的,你眼裡不能隻有我一個人!”“鴨頭!我求你别死!!”的加茂川晴,突然就笑了。
……加茂川晴被他這個莫名其妙的笑給驚呆了。
我靠我靠到底怎麼回事啊!他在傻笑什麼?這是腦子被驢踢了啊!他真的還健在嗎?不會因為被誤判腦血栓而強制住院不得不從霍格沃茲退學吧!
湯姆·裡德爾不知道加茂川晴在心中瘋狂排擠與鬼畜化他,看着對方近在咫尺的臉龐,他的腦海裡閃過這三年以來的回憶。
其實,他一直覺得加茂川晴對他太好、太寬容,也太隐忍了……好到就像是一場夢,一場白日夢,讓他感到渾身發冷,心中恍然若失,情感上既害怕、忌憚又窒息。
盡管她從一開始就表現出對他的不安和忌憚……但他仍深陷在這種複雜的情感之中,無法自拔。
“可是啊……”
黃昏的殘影被黑暗吞噬,星河泛濫,濃墨的夜色也變得冗長,帶着些許悲涼。
湯姆·裡德爾的臉上卻帶着他為數不多的溫柔。他定定地注視着眼前的加茂川晴,輕啟唇齒低聲喃喃道:
“Even if it's an empty dream, it's just as sweet as it is。”
縱然空夢一場,偏就甘之如殆。
他阖了阖眼,又睜開,垂眸看向着還跪在床邊的對方,眼底似有星光劃過,又似有暗流湧動。
泥潭深淵中,怎麼能隻有他自己?所以——就耗費些時間吧,把她拉入——
“屬于我的淤泥之中。”】
“…………”
又一次,湯姆.裡德爾又一次因為那個自己出格的言行舉止而怔然了。
皺了皺眉,他不禁陷入沉思。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那個他會對加茂川晴說出這樣出格的話來?為什麼他又始終離不開她的存在?或者說如果有一天她輕易抽身離開——
“那個我是否會從裡到外陷入崩壞?”
“嘛,雖然很嫉妒裡德爾先生你,但衆所周知——”太宰治拉長聲音,漫不經心地笑着開口,“愛這種廉價的情感……是會讓人上瘾。”
“對觀影中的那個湯姆.裡德爾來說,川晴小姐那種特殊、嚣張肆意的人是令他向往的存在,無時不刻吸引着他,卻也讓他感到恐懼。至于抽身離開……”
他頓了頓,本想說的隐晦一些,但開口時卻還是不留情面:“我隻能說,川晴小姐是他心中唯一的溫暖,但與此同時也是他内心最深處的矛盾。如果有一天川晴小姐選擇果斷離開,那麼那個你的内心恐怕會陷入無盡的痛苦和迷茫。”
“這是既定的事實,而從一開始,川晴小姐就沒做過一直留下來的打算。”
“太宰先生明明說愛是廉價的情感,但卻又把它形容的宛若寶物一般彌足珍貴,”虎杖悠仁一針見血地對他說道,但眼中卻滿是不解和茫然,“這是為什麼呢?
“所以說我最讨厭天然直覺系啦~”瞥了對方一眼,太宰治哼哼兩聲,有些不滿地嘟囔着,“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戳穿我,我有點生氣呢。”
虎杖悠仁更懵逼了:“啊?那,那對不起?太宰先生……?”
“………倒也不用跟我道歉,畢竟某種意義上,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畢竟……”
愛這種情感對他來說既熟悉又陌生,想要觸碰卻又不敢觸碰。
或許是因為一直以來,他對愛的定義與常人有所不同。
“愛于我而言,并非出于尋常情感的交織,而是對于内心觸動的回應,所以愈時探究愈會發現……難以捉摸。”
湯姆.裡德爾靜靜地注視着屏幕上的畫面,也許是第一次……徹底地接受了自己也會愛人這個事實。
不僅是接受那個自己有着那樣的情感的事實,同樣也是接受……自己渴望與嫉妒着那份不同的未來的事實。
“還是太軟弱了,那個我。”
他唇角微微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
“難道還不明白嗎?她不會因為時間長久就心軟就會為你停留。如果是我的話——”
恰好屏幕上的畫面戛然而止,湯姆.裡德爾相當冷漠地想到:
“她是我的,隻屬于我一個。她的一切都是我的。她的愛、你的心,甚至是她的靈魂。無人能與我分享她的存在——因為這一切都是為我所設。”
【加茂川晴怔愣着,呆呆地望着湯姆.裡德爾,突然就很想上去啪啪給他來兩巴掌,把他提起來,晃一晃腦子裡的核廢水,順便大罵一句“你是不是傻逼??”
這家夥三更半夜不睡覺,突然發病,把她吓得滾到床底!這就罷了,在她懵逼的時候,他又莫名其妙跟叫魂一樣瘋狂呢喃着她的名字,當她害怕對方突然來個嗝屁文學或者黑月光文學的時候,這家夥又突然來了一句“屬于他的淤泥”???
她就問問湯姆.裡德爾今年幾歲了?!
他奶奶的,這貨以為自己是小豬佩奇嗎??到處跳水坑和蹦淤泥??
是,她自認是湯姆.裡德爾偉大的二爹,可以勉為其難充當一下豬爸爸的角色,但是她憑啥要不顧其他人看神經病的目光跟那個憨批一起在泥坑裡蹦來蹦去笑嘻嘻啊!!
“那才是真正的腦部基因片段甲基化了吧?!”
于是,當湯姆.裡德爾剛醞釀到位情緒,準備吐露内心深處的黑泥時,就看到加茂川晴一臉憐憫地望着他。
眼中三分的怅惘、三分的鄙夷,三分的悲痛和一分的悲涼看的他頭皮發麻、眼皮子狂跳。
加茂川晴閉了閉眼,告訴自己這就是命。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伸手捂在湯姆的眼皮子上,面露不忍之色悲痛道:
“真不知道你是怎麼忍到今天的,放心,既然你有這顆赤城的童心,那改天我便重金雇人陪你去池塘邊挖泥,絕不會因為你一時的憨批而與你斷絕父子關系!”
“……哈?”湯姆.裡德爾先是沉默,緊接着緩緩打出一個問号。
不懂就問,他跟加茂川晴是一個歲數吧?應該沒代溝吧?為什麼他突然就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麼了啊?!】